他的力道不錯,但揉捏地有些生澀,他觸摸着她的肌膚,她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火熱,宋甯甯想要換個姿勢躺,可剛剛想要挪動右腿,卻被那人大力禁锢住了,她心尖猛地一顫,雙臂将自己撐了起來。
她以為他此刻該有的表情,應是屈辱的,難堪的,身為一國皇子,面對這樣的境況,他理應是悲憤的,可他眼中卻全無宋甯甯所想的模樣,隻有難掩的炙熱和侵略。
“厲川!”
宋甯甯幾乎帶着些狼狽地往後退縮着,可他掌心那麼大力,修長的指節就像是鎖扣,将她困在原地,她想要起身離榻,又被他高大的身軀所阻擋,她忍着心緒的起伏,冷聲道:“你放肆。”
可厲川今日卻失了常般,他傾身過來,神色裡還透着惡劣:“既然殿下想要在下如狗一般的乖順,那麼殿下不應該先給些甜頭嘗嘗麼?”
他身子壓得更低,宋甯甯幾乎要喘不過氣。
慌亂、害怕。
“啪”的一聲,宋甯甯看着他被自己打地偏過頭,她心跳得飛快,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熱,而更令她覺得可怕的,是她并未升起那股熟悉的排斥。
他轉過頭,凝着她,喉結滑動,眼中仍是帶着不滿的情緒,可更多的是濃烈的興奮和渴求,他甚至微微眯了眯眼,用舌尖頂了頂被宋甯甯碰過的那側臉頰。
“你...你...你好大的膽子!”
哪裡還有平日裡半分的矜貴高雅,他簡直是惡魔,是混賬!
此刻魏娘領着小荷進了來,又看見宋甯甯狠狠掌掴了厲川,她神色微訝,倒是一旁的小荷被吓了一跳,條件反射般的求情:“殿下息怒...”
榻上兩人這才齊齊将視線落了過來,厲川起身,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身上的衣物,那股強勢和侵略消失殆盡,重新站直了身體,就像剛剛那個略顯鋒芒之人不是他一般。
宋甯甯看着他又恢複往日那模樣,心中不知怎的,竟松了一口氣,可很快,惱怒溢滿心尖,作為一條狗,他真是不乖到了極緻。
還有眼前一臉擔憂的小荷,她到底擔憂的是自己,還是這條不乖的狗!
宋甯甯看着她們二人,陰沉了臉色,她起身下榻,一雙赤腳踩在雪白地衣上,大紅丹蔻妖豔動人,每一步都踩在衆人的心上。
可很快,她收了臉上的陰沉,挂上了堪稱溫柔的笑容,不過此情此景,卻是讓人有些毛骨悚然了幾分。
“厲川,你可知錯?”宋甯甯冷眼看他,可後者一言不發,神色冷淡。
好...
既然都不乖,那便都要受到懲罰。
“來人,将厲川關入仰止殿,鎖在本殿寶貝的身邊...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再來報。”
宋甯甯一聲令下,便有侍從進了來,押住厲川往外而去。
兩人再無視線交集,厲川又變成了那個淡漠高冷,無欲無求的人了。
宋甯甯看了眼他的背影,拳頭卻不自禁地握緊了,她轉頭看向小荷,不等後者開口,她直接道:“你是不是忘了,誰才是你的主子?”
小荷趕緊搖頭,想要說些好聽的話,可現在居然隻覺得自己腦子空空,什麼都說不出口。
“魏娘,讓她去做那些仆婦的活,讓她知道,誰才是對她有生殺大權的人。”
魏娘應了聲,然後将垂頭喪氣的小荷給帶了出去。
内殿從未有過侍從進入,地衣也被弄髒了,宋甯甯縮在軟塌上,看着那些侍女乖順而小心地更換着一切,她既覺得本該如此,又覺得她們死寂而無趣。
她又回想起了夢中的場景,已經多久了,她幾乎都要忘記那個畫面了...
宋甯甯從梳妝台下取出一把帶着鎖的檀木盒,她尋了鑰匙打開,裡面是整整齊齊放着的四封信件。
好一會兒,她才疲乏地笑了笑,你看,都在,她也一定還在某處看着自己呢,她還在呢,那隻是夢...
眼眶有些濕,宋甯甯重新将那盒子鎖了起來。
她的寶貝大貓有了新玩伴,不知厲川會不會同她玩的愉快呢。
她的思緒很快從之前的難過抽離,她想了想,突然生出了一些惡劣的想法,待重新換了衣服,她緩緩踏出了殿門。
他不是不乖麼,下一劑猛藥好了,讓他知曉不乖的下場。
地牢裡,不止展晖,還有一處隐秘之地關着一個弱不禁風的姑娘。
宋甯甯差點都要忘了她了,前幾日将她抓了過來,本想讓她好生勸勸厲川的,可她竟甯死都不願做半分傷害他的事情,于是宋甯甯來了興緻,讓她死實在太簡單了,就算死,也該有幾分利用的價值。
她看着幹草堆中形容狼狽的女子,一時覺得可惜。
“的确是個美人胚子,隻可惜惦記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宋甯甯看着她慘白害怕的神色,笑了起來:“現在還想着保護他?”
“殿下...求殿下放過民女...放過厲公子...我們兩人真的沒有什麼...”女子嬌弱地哭泣着,我見猶憐。
可宋甯甯卻提不起半分的憐惜,她是惡毒之人,當然不會生出這般無用的情緒。
宋甯甯看着她,勾唇笑了笑,亮了亮手裡的匕首,還溫柔地輕撫在了刀刃之上:“現在說這些,恐怕有些晚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