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即打斷,看着對面那低眉順眼的突然格外舒暢。
“你也來。”
臨月被點名,下意識擡眼看他。
看什麼看?剛剛就在那偷着歎氣,這會兒給她找點活兒幹還不好,省的憋久了腦子出問題。
“可我作業有點多。”
江湛皺眉,語氣特别不耐煩。
“江臨月,别不識好歹。”
江漢也勸道:“那點作業不着急,你也一起來,讓你哥哥帶着你多認識些人,要是看着哪個好……”
“老頭兒,你還真下得去手。計劃我就算了,小孩兒你也好意思。”
江漢被噎住,确實有點操之過急了。
可話糙理不糙,兒子還敢管起老子來了。
“我是那意思嗎?你少亂說話帶壞你妹妹。”
江湛輕輕笑了聲,也不再搭理他爸,一副懶得争辯的模樣。
臨月再次埋頭吃飯,她好像插不上嘴。江湛看着那顆莫名其妙掉下去的腦袋又開始煩躁。
突然碗裡多了一大塊肉,她有些詫異地擡頭。
“少出神,給我認真吃飯,瘦的跟個竹竿子似的。出去别人見了還以為誰虐待你。”
江漢也附和:“是啊,臨月多吃點,還有什麼缺的和想要的就和梁阿姨說,爸爸通通給買。”
臨月扯了扯嘴角,又是标準笑容。
“謝謝爸爸。”
江湛就那麼瞧着,也不再說話。
啧,真能裝。
~
這次宴會應該真的很重要,連臨月這個學生也感覺到大家的在意。
因為是在家裡,且她也要參加,于是她主動幫梁阿姨承擔一些事情,也算是提前了解一下有哪些賓客。
梁阿姨大多數時候也是一知半解,忙起來更是叫她直接去問江湛。
臨月可沒那麼讨人煩,江湛說兩句話就能不耐煩的脾氣她還是盡量不沾染,況且雖然這人幾乎不在家。
雖然江湛看起來對這事兒壓根不上心,不過她還是聽江漢提起了幾句。比如那位不凡的李小姐,她父親是稅務局副局長,看起來和江家的關系不簡單。
江家關系網絡複雜,但臨月對這些是一點也不懂,她更明白江漢江湛不會讓她插手。
而她也隻想調查清楚真相而已。
臘月二十七那天很快來臨,中午那會兒江漢就回了家,父女倆一塊吃了飯,他還囑咐了臨月幾句。
“臨月啊,待會兒家裡會來很多人,爸爸到時候會介紹你給大家認識,但也可能會顧不上你,你自己多和同齡人走動走動,以後可有大用處。”
“知道了,爸爸。”
江漢看着女兒聽話的樣子,甚是滿意。
下午三四點的樣子,江湛回了家,江漢見他一臉戾氣,頗為不滿。
“跟你說了今天的宴會很重要,還得讓人打電話三請四催,你長耳朵沒有?”
江湛正不耐煩,一點也不給他老子好臉色。
“要不是你手底下養的那些個蠢貨,我也不能被一堆破事兒纏住。”
江漢聞言一驚:“酒廠出什麼事兒了,還是金利門?”
江湛面不改色道:“您放心,都解決了。”
這老家夥忠實心腹還不少,除了最開始那倆明面上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酒廠裡又混進來倆小喽啰,他剛剛才演完一場殺雞儆猴的好戲,這會兒那兩人還被吊在倉庫裡那酒缸上熏陶呢。
要是不中用,自己掉進酒鋼裡淹死正好給他省事兒。
江漢對江湛這點确實不操心,于是他催促道:“那就快上去換了衣服下來,人一會兒就來了。”
江湛擺擺手往樓上走,江漢在他身後喊:“順便把你妹妹也叫下來。”
江湛理都沒理,徑直往上走。
他回房間簡單沖了個澡,換上梁阿姨一早就給他準備好的衣服,又戴了手表,竟是連領帶也沒系就要走。
他向來不在意這些,也從不缺人捧場。
走到樓梯口,那間安靜的過分的房間異常顯眼,門縫裡好像還透着光,所以她把自己關在房裡到底是在磨叽什麼?
他倒了回去,順手推開了那扇門。
裡面頓時傳來一聲不大不小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