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大家族的重要人物都來了,前幾個見着江漢還客氣地沖他道喜,但錢川的臉色就不是很好了。
如果不是幾人約好了每年聚一次開個會,他壓根兒不會來這鴻門宴。
董茂才最先開了口。
“咱們今年運氣好啊,趕上江家老爺子九十大壽,這一杯我先幹為敬,祝大家順風順水。”
幾人共同舉杯,以示尊敬。
喝過了這第一杯酒,江漢看似感慨,繼續道。
“我也是想借着老爺子給大家沖沖喜,這兩年聽說上面也要收緊了,咱們可得齊心,不然日子不好過啊。”
盧燊笑他:“再不好過也得過,咱哥幾個誰不是把腦袋别在褲腰帶上過日子,大半輩子都過來了,還有什麼怕的哈哈哈哈哈。”
王駿勇也笑:“可不是,警察局那幫吃幹飯的,有什麼好怕的,天天就知道開會,上個月我走了一大批好貨,屁都沒發現。”
江漢附和:“還是王哥你厲害,要我說我們幾個加一起都沒您膽子大。”
這話聽得王駿勇笑得更開心了。
盧燊插話:“要我說還是老江家生意最穩妥,更何況他家江湛我們可真是羨慕不來。”
王駿勇停了笑聲,沒孩子這事兒是他最大的在外打拼的資本,也是他的軟肋。這盧家也隻得盧雨薇一個女兒,有什麼好得瑟的。
殷利群也知道江湛這孩子不簡單,可衆人面前也不想讓自己家兒子失了面子。他問盧燊:“聽說小薇最近在學服裝設計,啟銘留學那會兒認識不少同學做這個的,到時候讓他介紹介紹。”
盧燊不以為意,誰不知道他打什麼算盤?殷啟銘那孩子他見過,看着文文弱弱一副書呆子樣子,怕是連董家那小兒子都打不過,光腦子好使又有什麼用?可是江湛麼,也不是輕松能拿下的,黑山多少适齡女子都盯着他。
“誰知道她一天瞎折騰什麼,多問兩句都不樂意,我可管不了。”話語間都是一個老父親對女兒的無奈和包容。
董茂才聽他這麼一說想起一事,他轉向今天的主角,“老江,你家是不是還有個閨女,最近給接回來了?”
江漢沒把這事兒往外說,問他怎麼知道。
“唉,我家那小崽子回來說的,前段時間又給我在外面惹事兒,說是你家江湛帶着個女孩去救場。”
此話一出,不僅江漢,盧燊也豎着耳朵聽。
“他和我賣關子呢,我多問了幾句,他才告訴我那是阿湛他妹妹,還直誇那姑娘漂亮又懂禮貌。”
江漢笑着點頭,這倆人還有這事兒,他竟是一點也不知道。
“年輕人不懂事鬧着玩兒,大家都别當真。”
董茂才卻不贊同他的說法:“我家那小子我知道不懂事,你家阿湛可是個厲害的,不然阿駿可不願意舍了自己親哥哥跑去圍着阿湛轉。”
這話有些誇張了,明明是董家兩個兒子同父異母自己不和,拿江湛當什麼幌子。
“家陽也不錯,年紀輕輕獨當一面很厲害了。”
衆人又開始紛紛誇起董家陽來,一時恭維的人又換了角色。
這一陣寒暄,隻有錢川沒插上話,大家都心知肚明出了什麼事兒,誰也不願先撕開這個口子。
此時包廂門被打開,是陳輝走進來敬酒。
江漢看他恭恭敬敬彎腰站在衆人面前,也不急着端起酒杯,隻緩緩道:“聽說你還有個侄兒特别能幹,大家都是惜才的人,今天當着衆位的面還不帶出來介紹介紹。”
陳輝知道躲不過,像早就排練好了一般:“他在門外等着呢,真是有幸能認識這麼多厲害人物。”
話剛說完,彭元就押着人走了進來,那人已經被打得面目全非,上半身也緊緊被繩子綁住。隻是剛進來的時候他将衆人都看了一遍,目光略微在某處停頓了兩秒又移開。
董茂才放下手上玉珠,隻當什麼都不知道,淡淡開口。
“有什麼說什麼,我們都是講道理的人。”
那馬波也不過二十出頭,被關了一段時間早就受不住什麼都招了,知道這桌上的人誰他都得罪不起,眼下見這大場面吓得直哆嗦,手腳并用朝錢川爬去。
“川哥,救救我,隻有你能救我了。”
錢川這段時間被江漢暗地裡打壓隻當是成王敗寇,不得不吃了這啞巴虧,可現在當人衆人讓他沒面子又是什麼道理。
難不成他錢家輸了一次就要認栽一輩子嗎?
他當即摔了酒杯,對酒桌那頭的江漢吼道。
“江漢,你别和老子玩這套,你他媽那點尿性隻敢玩陰的,何必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讓人難堪。”
江漢心道他那火爆脾氣還不如錢鋼,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一點長進沒有。
“是你先壞了規矩,大家多年兄弟,誰也不想鬧得這麼難堪,可話總要說清楚才好。”
董茂才環視衆人,重又拾起那串玉珠。
“老江說得不錯,規矩不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