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白發咒術師總算是等出來了神神秘秘的天元和貓貓神明。
“放心吧,儀式很成功。”天元點點拇指腦袋,像手術室門前的主刀醫生那樣,對密切關注病人的家屬交代着手術結果。
“謝謝醫生,”五條悟順利接過話,轉頭看向貓貓神明,發現她脖子上多了一條黑色的帶子:
“這個就是你的神器?”
貓貓神明擡手摸了摸頸項間的帶狀皮革,壓在下面的血管鼓動帶來的熱度,觸感溫暖:“是的,他現在名為‘月’。”
黑發神器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但很快眼前和耳邊都被白色絨毛塞住,通過項圈向外獲取畫面和聲音的渠道被擋住了。
“五條悟,我要你和天元立下束縛,接下來我要講的‘神明的秘密’,不可以被第三個人知道。”
貓貓神明本身并不具有咒力,因此設縛的對象隻有天元和五條悟兩人,
嘴上抱怨着“什麼秘密神神秘秘的”白發術師和天元立下了絕不透露接下來關于“神明秘密”内容的束縛。
感應着落在心中的無形限制,天元感歎着:
“也隻有這種時候,才會覺得神明依舊還注視着此世了。”咒術師所設立的束縛,是受到上天的監督的。
“那麼我就說了,”貓貓神明兩指依舊放在頸間的皮質項圈上:
“我的神器、你們之前看到的黑毛線團,就是夏油傑。”
“哈——”五條悟像是突然漏氣的皮球,發出長長的一聲氣音。
關于那個滿是熟悉咒力氣息的黑毛線團與摯友的關系、與貓少女的關系,他之前也進行過不同的猜測。
因為夏油傑的屍身消失不見的緣故,他一度懷疑過眼前的祢是某種體質特異的詛咒師,偷取摯友的身體制成了那個黑毛線團。
那是他所能設想到的最壞結果。
貓貓神明還在繼續說着她和還是死靈時的黑發神器相識以來的種種經過。
“為什麼……不讓他的靈魂安息呢?”白發術師問出了那個最在意的問題。
為了讓傑安心的沉眠在死之國度,他甚至在最後那個時刻也要忍耐着、斟酌着告别的話語。
他甚至在那之後都未再提起摯友的名字。
【我的一個好朋友——】
愛是最扭曲的詛咒。
帶有咒力的話語是扭曲的繩索,隻會把亡者從安息的國度強行拉回面目猙獰的此世、以猙獰的面目強留在此世。
“為什麼不安息呢?”黑布眼罩不知何時已經落下,白發術師的目光滑落在祢頸間的黑色帶子上。
“因為仍有牽絆的靈魂不會去到黃泉,心存生志的亡者才能成為神器,”貓貓神明的聲音在空性結界中振動回響着:
“在他身後,還有另一個人擺布着啊。”
“你是說——你知道傑的屍體在誰的手上嗎?”
貓貓神明搖搖頭,她的線索也僅僅是黑發神器的夢境而已,并且黑發神器似乎還沒意識到有人在利用自己的屍體這件事。
接着她說出了他們出現在八丈橋的緣由。
“邪惡詛咒師當時的目标果然是津美紀嗎?”五條悟的眼中露出一絲凝重:
“這個要告訴惠才行。”事關至親的安危,伏黑惠有知情權。
“嗯嗯。”貓貓神明點頭,這個和神明的秘密無關,可以告訴伏黑惠:
“現在我要說的事關‘神明的秘密’。”
“什麼?還沒說到嗎?”五條悟感覺已經說了很多内容,以為可以進行到下一個劇情來着。
“神器不可以聽聞自己的生前姓名、不可以探聽生前之事。
“生前的不幸,會擊潰回憶起生前記憶的亡靈。”
雖然也有在不幸之下仍然堅守住本心和自我形态的神器,但那太少見了。
貓貓神明回憶起她僅知的兩個有此經曆的神器。
夜鬥神的雪器和毘沙門的兆器——那都是祝器級别的神器啊!
好羨慕,好想擁有。
祝器是全身心效忠自己神明的神器、在特殊際遇下升格而成的。祝器是每個神明都夢寐以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