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昨晚才提前離開三個小時，怎麼就發生這麼大的事！”

朱百風趴着窗戶，在陳燦耳邊吼着。

陳燦昨晚根本沒睡好，一大早來到學校又被叫去學校辦公室談話，談了整整一節課。此時好不容易逮到時間補覺，剛趴下沒幾秒又被朱百風吼醒，忍着抽他兩巴掌的沖動，頭也沒擡隔着玻璃敲了一記朱百風。

聲音震天。

周圍的人忍不住側目，幾個好事的還想問陳燦昨天的事，但是看到陳燦周身煞氣，隻能偷偷打量，私下讨論。

也就隻有朱百風敢來招擾他了。

“你昨天有沒有事啊？”朱百風壓低聲音道。

朱百風小心翼翼扒來窗戶，等他擡頭。

不出十秒，陳燦果然一臉菜色擡頭看他。

“我沒事，滾吧。”陳燦甚至沒什麼力氣罵他。

朱百風狗腿子似的，拿出一瓶牛奶，殷勤插上吸管遞過去。

“喝完再睡，喝完再睡。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陳燦吸了一口溫奶也沒什麼脾氣了。睡意也全無，呆坐着醒神。

朱百風硬是學會了察言觀色，看陳燦沒什麼舉動，又道:“鴨腸今天早上看到視頻，發信息劈頭蓋臉問了我半天，我才知道的。天知道有危險，我就知道和歐燃嶼鬼混沒什麼好事！”

注意你的……用詞。

陳燦“哦”了一聲，又盯着桌面。

朱百風繼續道:“以後不要和他在一起了……”

請不要省略字眼……

話音未落，歐燃嶼掀開門簾，瞥了一眼扒在窗上的朱百風，坐回了位置上。

朱百風怒目回視。

陳燦真擔心朱百風遷怒歐燃嶼，擋住他的視線。

“别看了，他有這麼好看嗎？”

“我就看！你啊你，我還不知道你嗎？就算是條狗你也會救的！等着瞧，哼！”

朱百風簡直恨鐵不成鋼，咬咬牙，甩窗而去。

“如果是條毫不相幹的狗我不一定會管。”陳燦打破沉默。

歐燃嶼盯了他一會兒道：“哦，我應該是人。”

陳燦沒忍住笑出聲:“哈哈——我當然知道你是人。”

歐燃嶼平靜地看他笑。

陳燦覺察他毫無波瀾表情，笑容凝固一瞬，慢慢褪下。

“今天不笑了？”

“臉疼。”

陳燦看他正經的表情，真的不像是裝出來的，又覺得莫名的好笑。

“你也，挺有意思的。”

“是嗎？我剛才——騙你的。”歐燃嶼笑着轉過頭，端正坐姿。

上課了。

陳燦一愣神又失神，趴回桌子。

一趴即到傍晚，陳燦收拾收拾，準備回家吃飯。

破天荒，歐燃嶼竟然沒跟上來。陳燦走到樓下轉角，冷不丁地肩膀搭上一隻手。

“你很孤單啊，騷年。”後面一陣氣泡音。

陳燦頭也不回:“能不能别傻了。”

朱百風竄到他前面，一張明媚的臉滿是笑意，桃花眼裡的像是要溢出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