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斷反應絕對是人類十大酷刑之一。”莉莉安如是說。

“那其他九個呢？”米裡森問。

莉莉安不語，隻是一味的寫作業。

繁雜的魔藥課作業讓人痛不欲生，哈利·波特學習小組愁眉苦臉齊聚圖書館，潘西很明智的拉上諾特，莉莉安情不自禁的對他拜了拜：“上一天斯内普教授的魔藥課，放學再整杯苦咖啡，情緒到位直接跳了。”

“話說回來，哥譚怎麼樣？”潘西托着下巴，德拉科不假辭色：“很危險，讓人窒息。——你能想象那個地方每分鐘都有一起搶劫案嗎？”

“嘿！也不能這麼說！”赫敏皺起眉，嘟囔一句：“最起碼憨豆先生很好看。”

“哥譚人全打死可能會有無辜的，但是隔一個槍斃一個肯定會有漏網之魚。”莉莉安飛快地寫完情人節策劃書，打算一會兒貓頭鷹給諾亞，“情人節霍格沃茲會有什麼活動嗎？”

“沒有——我們是學生。”米裡森說。

但事實上，一個活潑到令人避之不及的教授總會帶給人驚喜。

二月十四日吃早飯的時候，大家便知道洛哈特在整什麼花活了。

莉莉安乍一進門，被這堆粉紅刺傷了眼睛。

“什麼鬼？”她捂着眼睛喃喃。

煥然一新的禮堂四面牆上都布滿了大朵大朵的耀眼的粉紅色鮮花。更糟糕的是，還有許多心形的五彩紙屑不停地從淺藍色的天花闆上飄落下來。

莉莉安眼睜睜地看着它們飄到炸魚上。

“這、這！這！”莉莉安指着炸魚瞠目結舌，“就這麼整是吧？！——别傻笑了赫敏！”

赫敏斂起笑容，“挺好的呀。”

洛哈特穿着與那些裝飾品相配的鮮豔的粉紅色長袍，揮着手讓大家安靜，教授們一個個都闆着臉。麥格教授面頰上的一塊肌肉突了起來，斯内普的樣子，就好像有人剛給他灌了一大杯烈性酒。

“諸位，情人節快樂!”洛哈特大聲說，“到現在為止，已有四十六個人向我贈送了賀卡，我謹向他們表示感謝!是的，我自作主張，為大家安排了這一小小的驚喜——而且還不止這些!”

洛哈特拍了拍手，從通往門廳的幾道門裡大步走進十二個臉色陰沉的矮子。而且他們不同于一般的矮子，洛哈持讓他們都插着金色的翅膀，背着豎琴。

“我的友好的、帶着賀卡的小愛神!”

洛哈特喜氣洋洋地說，“他們今天要在學校裡到處遊蕩，給你們遞送情人節賀卡!樂趣還不止這些!我相信我的同事們都願意踴躍地參加進來!為什麼不請斯内普教授教你們怎麼調制迷魂藥呢!如果你們感興趣的話，弗立維教授比我所見過的任何巫師都更精通使人着迷的魔法，那隻狡猾的老狗!”

弗立維教授把臉埋在雙手裡。看斯内普的神情，似乎如果有誰向他請教迷魂藥的制法，準會被強迫灌進毒藥。

莉莉安的語氣已經從厭惡轉變到了恍惚：“他有病吧？”

米裡森和潘西都對她怒目而視。

“他确實有點。”德拉科痛苦的合上眼。

“這跟審美□□有什麼區别？”莉莉安恨不得跳起一腳把他那排閃閃發亮的牙踢下來，“他讓院長幹什麼？幹什麼？！！”

整整一天，矮子們不停地闖進他們的教室，遞送情人節賀卡。——莉莉安收到十七張，她都麻了。

“我從不知道我這麼受歡迎。”她把賀卡一股腦都塞到書包裡，對斯内普飽含歉意地笑了笑。

斯内普教授的臉拉得老長，莉莉安扶着腦袋：“總感覺還有更不好的事要發生——德拉科你覺得呢？”

他沒說話，但他悲憫的眼神更令人恐懼。

這種惴惴不安的感覺持續到下午，莉莉安懸起的心終于死了——當格蘭芬多的學生上樓去上魔法課時，德拉科堅持和哈利一道上課，莉莉安提醒他兩個學院的教室隔着一個樓層呢，但他仍然堅持。

哈利步履匆匆，甚至要跑起來了。

經過一個過道，一個矮子突然攆上哈利。“喂，你!哈利·波特!”

一位臉色特别陰沉的矮子喊道，用胳膊肘分開衆人，朝哈利擠來。

他們都知道那是什麼，莉莉安甚至驚恐大叫起來：“快！掩護哈利！！！”

德拉科把哈利推進一間空教室，哈利快速甩上門，莉莉安抽出鞭子手忙腳亂的恐吓道：“到别處去！離開這兒！！！”

矮子撇着兩邊嘴角：“……你當我樂意幹這個活兒？——正好還有你的。”

莉莉安陡然跳起，拍着門闆：“放我進去哈利！哈利！”

矮子一闆一眼，即使配上音樂也枯燥無味的朗誦響起，莉莉安大力扣着門縫，試圖用痛覺屏蔽那些鑽進耳朵裡的莎士比□□詩。

“怎麼這麼亂?”又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珀西·韋斯萊來了。

那個惱人的、陰沉的矮人把别人寫給哈利的情書撇下就走了，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莉莉安捶着門，“哈利·波特！你這個見死不救的——”

“好了好了。”德拉科把她和門闆撕開：“要上課了。”

金妮紅着臉從他們身邊經過：“莉莉安，你沒事吧？”

“沒事，隻是有點死了。”她一陣胃疼，米裡森搡她的肩膀，“還有活要幹呢。”

“能者多勞，讓能者去幹吧。我是死者，死者為大。”

如此平靜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月，僅僅是一個月，莉莉安原以為它會一直平靜下去，甚至就連哈利都說剩下的半個學期不會再有什麼大事發生。

然而，莉莉安收到了馬丁的吼叫信。

為什麼是吼叫信？他完全可以打電話。

納威勸她盡快打開，莉莉安按捺住疑惑，扣開火漆印——

“莉莉安，我是馬丁。你做了什麼？哥譚人都說你通蝙，你有什麼頭緒嗎？如果你有什麼計劃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我？！”莉莉安指着自己的鼻子：“我通蝙？！我怎麼不知道！”

“通什麼？”

“通敵蝙蝠俠——”電光火石間莉莉安明了，“該死的羅賓！我就應該把他和上一任羅賓埋在一塊兒！”

合上絕望的眼，看上去是睡了，事實上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這封吼叫信似乎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似一種連鎖反應的開端，伊桑竟然也給她打來電話，不那麼憤怒地告訴她，奧斯瓦爾德又入獄了。因為哥譚的新風向，那些罪犯認為企鵝人要改邪歸正。——這話說出來都有些可笑，但他們确實是這樣認為的，因為莉莉安那些愚蠢、軟弱的行為！

企鵝人和謎語人也要付出代價。

莉莉安無法相信也不敢承認這一切都是她的錯，都是因為她一時心軟。

電話那頭的伊桑幽幽問道：“其實你是有機會告訴父親的吧。”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莉莉安竭力抑制喉頭湧上來的哭泣，“你現在還在哥譚嗎？”

“……不，父親讓我盡快離開哥譚，我在去保加利亞的路上。”

莉莉安感到一絲寬慰。

“奧斯瓦爾德還在氣頭上，你暫時不要主動聯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