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死了嗎?”赫敏小聲地問。
“不,蝙蝠俠有不殺原則。為了不違背不殺原則,義警們會在打擊罪犯後為他們祈禱:希望人沒死。”
莉莉安雙手合十拜了拜,随後揪起一個人的頭發:“小醜為什麼讓你們來鑽石區鬧事?”
“不是他指使的。我們也是為了生活。”他含含糊糊地說。
“小醜現在可沒這個精力。”貓女順着樓梯逶迤而下,裙擺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賽琳娜?你沒去參加那個什麼會?”莉莉安結結實實地抱住她,賽琳娜拍了拍她的背,“散會的早。——今年聖誕在哥譚過?你去年就該這麼做,奧斯瓦爾德和謎語人在聖誕可孤單了。”
莉莉安聳聳肩,“他們總能給自己找點事做。他們是我的朋友,哈利、赫敏、羅恩、金妮、德拉科、格雷戈裡、文森特、喬治、弗雷德,他們陪我在哥譚過節。——這位是賽琳娜·凱特小姐,我父親的朋友,我的體術老師。”
“你好,凱特小姐。”他們說。
賽琳娜由衷為她高興:“太晚了,你該回家了,企鵝女。——正好我也要去找你爸爸。”
自從賽琳娜加入,車廂裡就變得沉默了,盡管賽琳娜坐在副駕駛,嚴格來說不和他們在一個車廂。
“其實夜晚的哥譚更熱鬧。”莉莉安指了指窗外,“你能看到蝙蝠俠打擊各種犯罪,那真挺酷的。”
“這種事不是警察來幹嗎?”赫敏疑惑地眨着眼。
“哥譚的警察可應付不來哥譚的罪犯。如果不是他橫空出世,結束了我爸爸把控黑白兩道的局面,咱們今天就能去市政府喝香槟了。”
德拉科:“那他确實挺酷的。”
賽琳娜笑了,語氣中的自豪不容忽視:“他一直都挺酷的。——街上都是《Last Christmas》,還真是有氛圍。”
莉莉安突然想到:“為什麼霍格沃茲也過聖誕?”
巫師們面面相觑,“為什麼不過聖誕?”
“因為……按理說你們沒有宗教信仰啊。”莉莉安聳肩,“梅林除外。”
“聖誕節比宗教出現的早。”哈利扶了一下眼鏡,“我們和聖誕節并不沖突,而且很多學生習慣了過聖誕節。”
德拉科竟然也投來鄙夷的眼神,在受了兩句不痛不癢的冷嘲熱諷後,莉莉安開始轉移話題。
“對了,剛才蝙蝠俠來的時候,你怎麼沒出現?”莉莉安問賽琳娜。
“……我總覺得……”賽琳娜托着下巴,“我總覺得他不是他,哪裡不對勁……也許是他的又一個繼承者吧。”
莉莉安沉默了一下,悲觀開口:“蝙蝠俠不會不要我們了吧?”
“……這也是我要和你爸爸談論的事。”
車窗外一道凄厲的呼喊聲響起:“搶包啦!!”
衆人扭頭尋找聲源,發現是一個女人被一個套着頭的人搶劫了。
拉克面色如常,甚至連車速都不曾減緩。
“我們不去幫忙嗎?”哈利将目光放在車廂裡唯一有話語權的人。
莉莉安揪着兔子玩偶的耳朵,“無需擔心,哥譚自有民情在。”
隔着車窗,衆人聽到一聲悶響,羅恩低低說了一句:“她擊中他了!”
範·達爾大宅裡傳出悠揚的鋼琴聲,長桌上擺着一大束火紅的玫瑰,愛德彈奏着鋼琴,奧斯瓦爾德一手撐着手杖,一手虛搭在鋼琴架上,吟唱着詩一般的歌詞。
賽琳娜自然地拉開椅子坐下,靜靜等待這場家庭演出結束,然後饒有意趣地戳了戳滴水的花瓣,“這束花是來自地獄嗎?”
奧斯瓦爾德微笑:“以及愛情。”
賽琳娜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毛,“剛殺完人還有心思調情,真是兩個變态。别教壞孩子。”
莉莉安一愣:“殺了誰?”
“組織宴會的人,他指責我們保守老套,封建腐朽。”奧斯瓦爾德使喚着愛德把他的外套脫下來,“正好晚餐也準備好了,留下來用餐吧賽琳娜。”
“正有此意。”
孩子們并不餓,——除了克拉布和高爾,但出于禮貌還是坐下。
拉克在彙報完工作後就離開了,順便把奧斯瓦爾德的卡還到本人手裡。
企鵝人甚至沒有過問莉莉安花了多少錢,反而留意了一下紅頭罩幫。
莉莉安随意地問:“小醜不約束他們嗎?”
三個老牌反派笑了一下,“也許他有了一些麻煩。
“那坨東西遇到什麼麻煩我都不稀奇。”
賽琳娜恨恨地戳着牛排。
“……别這麼說,至少小醜還算是朋友。”
愛德幽幽道。
“是你的朋友吧。”賽琳娜辛辣指出,“需要我再詳細複述一遍那次我揍你的過程嗎?哥譚高智罪犯?”
奧斯瓦爾德釋懷地笑了:“不管愛德怎麼想的,我想聽。”
愛德大翻白眼:“你倆得了吧。”
賽琳娜聳聳肩。
莉莉安沒繃住笑了一下。
潦草的晚餐後,莉莉安抱起愛德華二世,呼朋喚友的上了二樓卧室。
“賽琳娜和奧斯瓦爾德就像小女孩和她的貓——誰是小女孩都可以。時間還早,十點我再給你們分客房。”莉莉安把愛德華二世放在矮腳凳上,金妮和赫敏坐在她的超大床上。
“哥譚一直這樣嗎?”赫敏問,“我是說,他們看起來很瘋狂。”
“豈止是瘋狂……”羅恩嘟囔一句。
莉莉安流露出贊賞的眼神:“瘋狂是個很确切的詞,但是我更喜歡别人說它民風淳樸,哥譚人的情感驅動力都比較原始,行事作風也比較彪悍。”
“我們都很有天賦。”莉莉安總結。
“那你以後呢?畢業之後留在哥譚?你爸爸看起來在哥譚很威風,如果你留在哥譚會省很多力氣。”克拉布說。
“不,事實上哥譚這一片攤子是我哥哥的,他可是名副其實的鵝太子。我嘛,能從我爸爸手裡繼承到一點點地盤就很滿意了。畢業後我想進魔法部,那裡可沒有什麼鵝太子,我可以大展拳腳。你們以為我做慈善是為了什麼?名譽和聲望都是這樣積累起來的!”
德拉科嚷嚷着困了,于是莉莉安任勞任怨的給他們分起房間,精細到吃喝拉撒,“我們家通常早上七點吃早飯,當然,如果你們起不來我可以再給你們另做。我家是個莊園,你們沒必要堅持兩人一間。”
“但是兩人一間會有些安全感。”德拉科抱着肩膀。
“那你們要怎麼分?金妮、赫敏一人一間,喬治、弗雷德兩人一間,你呢?”
“我和羅恩。”哈利不假思索。
莉莉安向德拉科挑眉。
德拉科翻着白眼拽走了克拉布。
安頓好他們,莉莉安在經過客廳時隐隐約約聽到大人們的談話。
奧斯瓦爾德惱火地抿起嘴,聲音像是擠出來的:“别在孩子面前說這些。”
賽琳娜比他還無語:“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我們一起說那些沒品的黃色笑話,一起嘲笑其他罪犯,樂此不疲的我坑你你坑我,為什麼我們如今如此生疏?”
莉莉安爬在欄杆上向下張望:“已經很晚了爸爸,你們還不休息嗎?——賽琳娜的客房我也收拾出來了。”
“真貼心。”賽琳娜飛吻。
“不用操心我們,莉莉安,快去休息吧。”愛德做了個揮舞的手勢,莉莉安将其理解為驅趕。
“晚安爸爸,晚安愛德,晚安賽琳娜,明天見。”
洗漱後,莉莉安開始處理積壓了一天的文件,包括但不限于巫師信用卡的推廣、狼人的安置費、各項開支、基金會各項數據更新及決策分析。
慈善家的暈輪效應有利于她做很多事。
“笃、笃、笃。”
房門被敲響。
金妮微弱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莉莉安打開門,把她迎進來,“怎麼了金妮?”
金妮微笑,“沒什麼,隻是睡不着。”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沒事的,有我在呢。”莉莉安用羽毛筆柔軟的羽毛掃過金妮的鼻頭。
金妮咽了一下口水,“我能看看它嗎?”
“為什麼?金妮,它很危險,我們最好不要再接觸它,它對你殘存的影響會越來越弱,很快就會沒事了。”
“我隻是想确保它沒有丢,你知道,有人想偷走它。”
“你什麼意思?”莉莉安惬意的神情頓住了,“你的意思是這裡有人想偷?”
“……馬爾福,他總是盯着我,而且,這個筆記本不像是我家的東西,因為黑魔法物品而記恨我家的就有馬爾福家一個。”金妮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你記得嗎?那天,是他爸爸拿了一本書扔給我。”
莉莉安隻覺得胸腔肺泡像被扔進滾開的熱水中一樣。
熱氣堵住嗓子眼,似乎把舌頭都燙熟了。
“金妮,這可不是能玩笑的。”她從床頭抽屜裡翻出一瓶香水,“讓我們試試吧。”
德拉科洗漱後剛剛爬進溫暖馨香的被窩就被莉莉安攪和起來,他帶着怨氣走出去,身上那套藍天白雲火龍睡衣格外搶眼。
“幹什麼?”他沒好氣地嘟囔,緊接着就聞到一縷幽香,莉莉安溫暖的掌心懸在他的臉側,她輕輕地說,仿佛惡魔低語:“你能聞到嗎?”
德拉科的眼神瞬間呆滞,一點神采都無,腳步僵硬的跟着莉莉安走進娛樂室。
莉莉安把他按在椅子上,“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德拉科,這關系到你今天還能不能出這個門。——點頭。”
德拉科直愣愣地點頭。
“他怎麼了?”金妮憂心忡忡。
莉莉安沒回答這個問題:“德拉科,告訴我,那天在麗痕書店你爸爸給了金妮什麼?”
德拉科從嗓子裡艱難地滾出幾個單詞:“一個日記本。”
莉莉安和金妮眉心一跳,莉莉安甚至不用問老馬爾福的動機:“你爸爸的私人珍藏?他買的?”
德拉科先點頭後搖頭,“不是買的,是他給的,交給我爸爸保管。”
莉莉安加大劑量,在過量的邊緣試探,“誰給他的?日記本的主人是誰?”
德拉科的五官都扭曲了,甚至額角都憋出汗了。
金妮攥着莉莉安胳膊,驚慌和恐懼染上了她稚嫩的臉。
“是伏地魔。”
這道聲音把莉莉安和金妮吓了一跳,莉莉安下意識摸向腰間。
“是我。”門口的哈利一把扯掉隐身衣,莉莉安長長吐出一口氣:“你跟蹤我?——不對,你跟蹤金妮?”
莉莉安快速反應過來,把線索串在一起:“在找日記本的人是你?你們在幹什麼?”
哈利聳聳肩:“我隻是在調查密室的事,桃金娘和我說她看見金妮開啟了密室。”
莉莉安瞅了臉色蒼白的金妮一眼,“桃金娘知道的還真多啊。”
“當然,她就是被密室裡的東西殺死的。”哈利說,眼鏡閃過睿智的光,莉莉安索性坐下,“說說吧,福爾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