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感謝您，平斯夫人。”莉莉安捧着一摞書，滿面春風的和平斯夫人道謝。

哈利迎上來低聲問她：“怎麼樣？”

莉莉安俏皮的對他眨了眨眼，把書放到赫敏那摞書旁邊，小聲說：“我認為，既然尼可·勒梅和鄧布利多有關系，那就先從鄧布利多入手。——我爸爸教過我，如果對手毫無信息，那就從他身邊的人下手。人隻要活在，總有蹤迹。”

“這些都是鄧布利多的……研究嗎？火龍血的十二種用處？”赫敏掃着目錄。

莉莉安翻着好幾冊編着号的《鄧布利多抗擊格林德沃》，哈利翻着比較薄的《鄧布利多談室内樂》。

羅恩翻着厚實的鄧布利多著作的《嚴肅的變形術》，他還翻出了一本麥格教授寫的《論阿尼瑪格斯》和鬼知道怎麼會摻進來的《改進魔藥論》。

“如果哈利都對勒梅有印象，那他一定不是什麼深藏在典籍裡的東西，本來我想借點兒童畫本，故事書這種小孩子愛看愛收藏的東西來看看……”莉莉安懶懶翻過一頁，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哈利壓抑着的興奮呼聲。

“我知道了！我知道在哪兒看見過尼可·勒梅了！”哈利瞪大的眼睛亮晶晶的，“我在鄧布利多的巧克力蛙上看見過他！”

四雙眼睛不可思議的盯着他，——其中一雙是憤怒的平斯夫人。哈利忙問羅恩：“你收集的巧克力蛙卡片呢？”

羅恩結巴了一下：“在我家啊。”

莉莉安抽出一張羊皮紙，唰唰唰寫下幾行字：“我讓諾亞把霍格莫德的巧克力蛙都買下來，晚上應該就到了。”

赫敏：“再找找吧，巧克力蛙上可不會說他的生平事迹。”

莉莉安贊同：“一會兒我會把信用貓頭鷹帶出去。”

晚上，諾亞果然郵了一大兜子巧克力蛙，莉莉安隻是到霍格莫德，不坐特快，所以走的晚一點，三個人在一起拆巧克力蛙。

剛拆出的巧克力蛙活蹦亂跳，莉莉安拎着□□腿不客氣的把一整隻□□都塞進羅恩的嘴裡。

似乎梅林都不關照他們，平時恨不得十出九中的鄧布利多，現在三個人手都拆麻了，巧克力蛙都泛濫成災了還沒拆出來。

莉莉安狠狠踢碎一個一般路過巧克力蛙，站起來毫不留情的抛棄了他倆：“你倆晚上慢慢拆吧，我要去我的會所尋求真正有意義的生活了。”

羅恩捧着碎的身首分離的巧克力蛙：“路過被踢好無助……”

在邁入會所的那一秒，莉莉安嗅着酒香興奮地轉了個圈。

作為領班的盧平迎上來，他穿着得體的西服，雖然仍是飽經滄桑的模樣，但精神比上次見面時好多了。

“下午好盧平。今天怎麼樣？”

“不錯，一切準備就緒，今天試營業捧場的顧客就占滿了卡座。喬娜都忙不過來了。”

莉莉安掃了正在調酒的喬娜一眼，“伊敦恩與霍格莫德其他店鋪都不一樣，新鮮感對這些不排斥麻瓜的巫師有一定吸引力。不過我确實應該再雇傭幾個調酒師。”

她又點了點空蕩的、隻有一架鋼琴的舞台：“樂隊請了嗎？”

盧平點頭：“請了一支。”

聖誕樹和蠟燭點綴着微醺的氣氛，推杯換盞的巫師化作會說話的金币蹦進莉莉安的口袋裡。

莉莉安換了一身滿是銀色亮片的禮裙，坐在鋼琴前彈奏，直至深夜。

莉莉安撫摸着與冰山會所一般無二的辦公桌，真皮靠背沙發也十分舒适，眼睛掃過熟悉又陌生的辦公室，不禁笑了起來。

盧平敲開門，抱着裝滿今天營業額的大箱子，臉上含着笑：“今天盈利五千五百七十四個金加隆，十一個銀西可。”

“才五千多？這也太少了！”莉莉安不可思議地瞪着眼睛，“昨天盈利多少？”

“五千一百二十三個金加隆，十二個銀西可。”

天哪。莉莉安死死盯着一大箱金加隆：“再這樣下去，我會破産的。為什麼？巫師界沒有有錢人嗎？”

盧平聳聳肩：“有錢人還沒來呢。像那些号稱自己是古老家族的馬爾福、萊斯特蘭奇、諾特、帕金森等等，還有紮比尼夫人，她也很富有。”

莉莉安抓起一把金加隆塞給盧平：“去做一份統計，我要知道所有高消費的有錢人。窮鬼的錢都被榨幹了，是時候扒一扒富人的皮了。這幾天的營收也做個報表給我。加班費……你自己抓一把吧。”

莉莉安趴在桌子上，興奮勁兒消散幹淨，沮喪浮上心頭，她決定給奧斯瓦爾德寫一封信。

巫師少得可憐，英國巫師大緻隻有幾千人，而且還要算上在國外的、在學校的那些非客戶群體。

而現存的客戶群體中，還有那些沒有什麼錢的，忙于生計根本不會來喝酒的人。

就算來這裡喝酒，每個人的花銷也是有限的。

歸根結底他們的經濟落後的讓人不忍直視，窮的太窮富的太富。

想要把他們每一個人的錢都裝進兜裡可不好幹。

莉莉安在信中抱怨道：這裡哪是什麼沒開發的沃土，簡直像一片寸草不生的鹽堿地。一天才掙五千多美金，雖然勞動力也很廉價，酒水也都是從哥譚走私來的，但抛去成本，我也才隻賺了三千美金。

第二天奧斯瓦爾德給她的回信中寫道：它的魅力就在于此，想想你小時候畫的畫吧，你能對它做任何事。你在哥譚看見了什麼，也能在它身上建造出什麼。

他們消費低是因為流通資金少，想想哥譚，人們從不把錢一股腦的存進銀行，每天花錢如流水。再看看他們，把錢都存在古靈閣，嚴重桎梏了消費，随身帶着臃腫的錢袋子。

也許你有所發現，刨除他們中的有錢人，剩下的群體中赤貧多的可憐，過着貧民窟似的生活，為了一點點薪水就願意四處奔波……

莉莉安豁然開朗。

我明白了。

她想，她明白怎麼掙更多的錢了。

聖誕節的清晨，處處洋溢着歡樂的氣息。

莉莉安在小山似的禮物堆裡挑出一個粉色包裝的禮盒，拆開是一條吊墜碩大無比的鑽石項鍊和一頂精美奢華的皇冠以及一張賀卡。

光是這兩樣就足以彰顯科波特雄厚的财力和崇高的社會地位。

然後她又翻出顯眼的綠色禮盒，盡管吐槽了很多遍愛德對顔色的執念，但此刻心中仍然有些無語。

去年愛德送給她一套數獨冊子，給馬丁一套《機械原理》，希望今年能送給她一些不那麼理性的東西。

莉莉安掀開蓋子，驚訝地捂住了嘴：“天啊，愛德——我愛你！”

禮盒中靜靜躺着一把曾被斯内普教授沒收的手槍。

莉莉安小心的把手槍插進辦公桌桌面下粘貼的速拔槍套裡，确保随時都能抽出來點射某人。

然後她拆了馬丁的禮物，是一封信和一本厚厚的企業計劃書。

她沒想到馬丁能給她郵禮物，畢竟她沒告訴馬丁，她的新身份。

信上第一句話就是關心莉莉安在英國的生活，噓寒問暖了三四行，這可把莉莉安吓壞了。

沒有故作傷心的字眼，沒有譴責莉莉安和家裡另外兩個成員對他的隐瞞，反而是關心莉莉安在異國他鄉過的好不好。

莉莉安後背滲出一層層冷汗，他不對勁。

地道的哥譚人從不對離開哥譚的哥譚人噓寒問暖，試問天底下還有比哥譚更亂的地方嗎？

随後她翻開那本厚厚的企業計劃書，那上面詳細叙述了英國巫師社會的經濟體系和預測的經濟發展——經濟發展隻寫了一頁，馬丁評價他們就像一潭死水，再過幾百年都不會跟上社會發展。

莉莉安又有了茅塞頓開的感覺。

她要讓更多的人為她工作，以戰養戰。

她如饑似渴地讀完企業策劃書，把腦海中激蕩的點子都記下來，随即拆開剩下的禮物。

哈利送給她一根速記羽毛筆，羅恩送給她一包比比多味豆，米裡森送給她一份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西奧多私人筆記，神奇的是西奧多也送給她一份私人筆記，韋斯萊雙胞胎給她兩顆糞蛋……

剩下赫敏送的、潘西送的、達芙妮送的……

馬爾福竟然也送了一份禮，一瓶上等的美容藥劑。

莉莉安打起精神籌備聖誕節晚宴，今天可是伊敦恩會所的正式首秀，作為主人，她一定要精神飽滿，光彩照人。

下午時候，在晚宴開始的前一個小時，雙胞胎帶着哈利和羅恩來了，莉莉安停下彈奏到高潮的鋼琴曲，潔白的蓬紗裙似一朵輕柔的雲，結結實實的擁抱她的每一個客人。

“你們能來我真是太高興了，我在這兒都快無聊死了。”莉莉安用力地抱了一下雙胞胎的胳膊，喬治誇張的大叫：“你的鑽石項鍊要把我的胳膊紮一個窟窿！”

弗雷德也誇張地捂着眼睛：“你的皇冠也要把我閃瞎了——”

“謝謝，謝謝你們的誇獎——這是我爸爸給我的聖誕禮物，賀卡上寫着‘給我最愛的企鵝女’，企鵝女就是本人。”莉莉安把手貼在胸口，自豪驕傲地擡起頂着皇冠的腦袋：“順便一問，我的禮物你喜歡嗎哈利？”

哈利點頭：“我挺喜歡那件風衣的。”

莉莉安又期待地看着羅恩，羅恩會意點頭：“你送我的巫師棋我也很喜歡。”

莉莉安咯咯笑，“這真是我過的最熱鬧的聖誕節，以前從來沒有同學會和我交換禮物。——他們一聽我爸爸是企鵝人就都跑掉了。——來吧！我為你們準備了果汁和點心。樂隊表演還有一個小時就開始了。”

“你真的請了古怪姐妹來駐唱？”羅恩問。

“當然，原本打算請兩個，但是足夠量級的樂隊隻有這一支，所以我請他們唱了整晚。”

羅恩驚歎：“見鬼，我們竟然可以看一晚上——”

哈利糾正他：“不是一晚上。我們還要回去呢。”

羅恩大感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