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腦回路和劍術天才完全一緻,那他也是劍術天才!
同樣是系統改造,為什麼兩個馬甲都力大如牛,本體卻如此鮮嫩!
沈稚問:“你覺得我是武學天才嗎?”
白愁飛提着大包小包,身上還背了口鍋,不複往日的風度翩翩,“我不知道。”
沈稚:“你能不能教我武功?”
白愁飛驚訝:“你不會?”
沈稚:“我應該會嗎?”
白愁飛:“你的步伐很穩,呼吸也輕,不像普通人那樣沉重凝滞。”
有錢人家的孩子,除了習文還要習武,哪怕平時用不到,也會學習騎馬射箭。正是這樣,才有于謙、楊一清等名臣棄筆從戎,平定叛亂、保家衛國。
白愁飛以為沈稚就是這樣的人。
他原本也有這樣的夢想,可當知道軍中的戰馬在休戰時,會寄養在南京的百姓家裡,雖然能免除一部分賦稅,但是飼養軍馬的投入依然很大,足夠拖垮一個家庭,他就歇了這個心思。
養馬真的很費錢,保養兵器同樣是筆龐大的支出。
都說窮文富武,不是沒有道理的。
白愁飛這些年掙的錢,大多數都拿去習武了,積攢下來的銀兩少得可憐。
白愁飛回憶着過往,仰頭看向天空。
天如此廣闊,容得下白雲、耀日和飛鳥,對于地上的塵埃來說,又如此遙遠。
“你為什麼不負手?”沈稚問。
白愁飛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
上面提着剛買的饅頭、幹餅、熏肉、腌菜和水,還有換洗的衣物和鹽巴。
他什麼都沒有說,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沈稚無辜道:“我說幫你分擔,你又不願意。”
白愁飛:“你手腕上的淤青才剛散去,我怎敢讓你做這些粗活,還是我來吧。”
“好吧。”沈稚追着問:“你覺得自己是白雲,還是紙鸢?”
“既不是白雲,也不是紙鸢。”白愁飛怅然道,“我隻是一粒塵土。”
隻待風起,托他入雲霄。
沈稚有些意外,不過仔細想想,現在不是宋朝那種經濟很好的時候,說不定他武功也沒到他遇到王小石的時候那麼高,仍處于困頓中。
沈稚問:“那你會靈犀一指嗎?”
白愁飛的武功學得很雜,幾乎每個門派的功夫,他都會幾招。
他的武器就是自己的手指,指法精妙,威力巨大。
白愁飛:“我不認得陸小鳳,當然不可能會他的靈犀一指。”
沈稚恨鐵不成鋼,拍打他的肩膀,“小白,你就是太老實了!”
白愁飛覺得他又犯病了。
沈稚:“同樣是精通指法,陸小鳳會一招就成名了,你會那麼多,怎麼還混成這個樣子!”
白愁飛:“陸小鳳擁有的那些,不是我所追求的。”
沈稚惋惜地歎氣,“我明白了,你看着對我很照顧,其實暫時是個外冷内熱的人,你的本質和書裡前期沒有區别,根本就是看不起營銷!”
白愁飛背着鍋,平靜地回答:“聽不懂。”
-
西門吹雪帶着兩個拖油瓶來到了一家飯館。
白雲進來的一瞬間,屋裡都變得明亮了,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西門吹雪也投來了冰冷的目光。
從和白雲相遇到現在,隻有短短兩個時辰。
這兩個時辰,已經遇到了三次攔路搶劫,還有人喬裝成貨郎,給他們下蒙汗藥。
這種鄉野的小店,更容易遭遇不測。
西門吹雪不用想都知道接下來會經曆什麼。
他後悔極了,為什麼那時沒有阻止萬梅,默認帶這個人一起上路?
店家殷勤地過來接客,“幾位客官想用點什麼?小店新送來了些嫩羊肉,後廚準備一半做羊肉鍋子,一半剁餡兒做成包子,您幾位要不要來些?”
西門吹雪:“不要。”
萬梅:“要。”
兩人對視。
離開萬梅山莊以後,一天三頓,每頓都是白面饅頭和白水煮蛋。
本體那邊也得節約着花,他們在路途中,朱厚照寄的錢不一定能準時送到,而且不能一直讓白愁飛拿這麼多東西,沈稚還想買一匹馬,就是不知道該去哪裡買。
好饞啊。
想到出來以後遇到的危險,西門吹雪的擔心不無道理。
萬梅妥協:“聽他的。”
白雲:“你們吃吧,我還不餓,就不吃了。”
這種小店的白面饅頭不是那種磨得很細的精面,是微微泛黃,很有嚼勁的那種,配菜吃應該挺不錯的,單吃真的幹巴。
他是犯天條了嗎?
穿越以後有那麼多玉石珠寶,依然是窮光蛋,三具身體加起來都吃不上一口熱菜。
白雲撩起衣擺,坐在髒兮兮的長凳上,好像這裡不是簡陋的飯館,而是宴請賓客的酒樓。
馬甲的衣服有自潔功能,不用擔心弄髒。
西門吹雪無視了周圍人的視線,“四個白面饅頭,四個白水煮蛋,三碗白水。”
店家:“您幾位就要這些?”
西門吹雪颔首:“隻要這些。”
店家:“真的不要别的?”
西門吹雪拿出幾枚銅闆放在桌上,剛好是購買饅頭、雞蛋和清水的錢,多一文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