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沒事,就是沒休息好。”病床上的女人蒼白着臉,抱着媽媽的手臂撒着嬌。
病床邊的中年婦女,伸手點着女人的額頭,語氣寵溺的說着斥責的話,“看看你這黑眼圈,看看你這臉,那還有一點女孩子家家的樣子。”
“媽媽~”
“好好好,媽不說你了,快躺好,哎呦!這都幾點了,你爸怎麼還沒來,不等了,媽回去給你炖湯。”
“謝謝媽媽,媽媽辛苦你了。”
“媽不辛苦,隻要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媽就高興,快躺着,媽先回去了。”
“媽媽,路上慢點,注意安全。”
“媽知道了,你快躺好,媽走了。”中年婦女背上包一邊往外走,一邊還不忘招呼女人躺好。
剛走至門邊,便跟回病房的母子二人撞個正着,“阿姨好。”
男人擡手打着招呼,中年婦女扯着嘴角,勉強的笑了一下,兩個媽媽的視線相交,不約而同的翻着白眼,相互冷哼,側過身體,一個進來,一個出去。
出去的中年婦女匆匆趕回家煲湯,進來的中年婦女丢下兒子,笑得一臉慈愛,“小周啊!今天感覺怎麼樣?渴不渴啊?阿姨給你削個蘋果吃?”
“謝謝阿姨,我不渴。”女人尴尬地擺手婉拒。
“哎呀!不渴也沒關系,閑着也是閑着,阿姨陪你說說話呗!”
病房裡的對話還在繼續,周珥沒再繼續聽下去,她跟着出門的中年婦女一路飄回自己的家。
看着忙忙叨叨的中年婦女,周珥對着空氣道:“你确定我爸媽可以健康平安幸福快樂的活到老?”
“當然,我保證,她會非常幸福的渡過這一生。”
“唉!走吧!”周珥最後留戀地看一眼,便頭也不回地走了,能再一次見到自己的爸媽,能确認他們過得幸福,這比什麼都重要。
既然自己注定要去往西遊世界,那不如一開始就換成别人來做爸媽的女兒,這樣至少不會讓爸媽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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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一陣虎嘯,一碧衣女子肩扛圓頭鐵錘,胯騎銀白老虎,身後跟着一衆呼呼喝喝,長相兇神惡煞的妖魔,從林中呼嘯而來。
騎着白馬的唐僧帶着兩名侍從恰好從此路過,一時被聲勢浩大的虎嘯吓得哆哆嗦嗦,三人一馬四口,慌不擇路連人帶馬齊齊紮進溝内。
虎上的女子見此情形,拍着座下的老虎笑得前仰後合,那老虎也配合着女子吭哧吭哧地笑着。
衆魔大笑着上前抓出侍從白馬,“今日大喜,肉食自送上門來,還不快快抓回洞中。”
一群妖魔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獨留唐僧一人獨坐溝中。
一身爛泥的唐僧,見侍從白馬皆被抓走,又聽那魔王道肉食自送上門來,一時心驚膽戰,顫顫巍巍。
見衆魔離去,唯獨落下他一人,又見溝坎上還留有一騎虎女子,女子身着碧色廣袖道袍,腰間一素白腰帶,腰帶上墜着唐紅的珠子,一頭青絲用同樣的碧色發帶半绾。
女子見唐僧望向她,細長的雙眼微眯,嘴角輕揚似笑非笑的回看着唐僧,唐僧慌忙轉頭默念阿彌陀佛,女子噗呲一笑,“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唐僧心中暗道:“苦哉,幸哉,幸能逃脫魔爪,苦的是魔王走了,卻留個女子在此,也不知這女子是人是妖。”
“不知女施主是人是妖?”唐僧問道。
“長老看我像人像妖?”
“阿彌陀佛,女施主眼神清澈,面露慈悲,應是人非妖。”
“哈哈哈……長老好眼力。”
唐僧見女子果真如同他想的那般是個人,心中便不再怕了。
他抓着草根想往上爬,奈何手無縛雞之力,又接連被吓,此時竟連草根都抓不住,唐僧又急又惱白淨得臉龐瞬間漲得通紅。
碧衣女子拍了拍座下的老虎,老虎上前探頭去看溝裡的唐僧,唐僧一身爛泥和着枯葉,頭上的毗盧帽歪在一邊。
原本漲紅的臉,在看到老虎伸過來的頭時,竟瞬間慘白,豆大的汗珠一顆顆滾下,雙腿打着哆嗦滑坐溝底,雙目緊閉又開始阿彌陀佛。
女子呲笑咕哝道:“萬年不見,還是如此膿包。”
唐僧牙齒打顫,“施主這是何意?”
女子笑道:“我見你想上來,特來助你一臂之力。”
“如此多謝施主搭救。”
“嗚~好髒。”老虎看着滿身爛泥的唐僧,回頭抗議着。
女子揉揉老虎的大腦袋,“傻啊你,誰讓你用嘴叼了,你可以用爪子把他扒拉上來。”
“嗚~”老虎應聲,伸出前爪,探出5個鋒利的長指甲,勾着唐僧的後衣襟就把人往上拉。
忽的被提起的唐僧,睜開眼就看見對他龇牙咧嘴的虎頭,唐僧雙目睜圓,哀呼,“吾命休矣!”
一聲慘叫,唐僧蹬着腿沒掙紮兩下,頭一歪暈了過去。
老虎輕輕地放下唐僧,用腳趾推推唐僧,回頭委屈地對女子道:“嗚~我沒吓他,我明明是友好的微笑。”
“噗呲~不怪你,是他自己太膿包了些。”
女子跳下虎背提起暈死過去的唐僧,“自在,他暈過去了,委屈你馱他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