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馬爾歇息了片刻,重新振作起來。
他望向角落裡的妮娅,提議道:“妮娅,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逃走,離開這個鬼地方?”
妮娅木然地盯着地面,似乎根本聽不到恰馬爾的問話。
恰馬爾看到妮娅這樣的反應,倒也習以為常。
他知道妮娅的沉默并不是對逃跑的拒絕,而是她因為長期被囚禁折磨而不敢回應。
與妮娅不同,恰馬爾至少還曾經離開過山谷,到離山谷不遠的山脈裡挖過礦石。
那些經曆雖然也很艱苦,但恰馬爾起碼見識過外面的世界。
妮娅的生活卻隻有頭頂一小片天空。
她自從出生起,就一直被限制在這一小塊圍欄裡,沒有選擇,沒有自由。
妮娅的身體稍微長大一些,就開始遭受那些上位者的侵犯和迫害。
在這個地方出現的任何一個男性說的話,她絕不可能相信。
恰馬爾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外面走去。
他心中清楚,離開山谷,他或許很快就會死在外面危機四伏的荒漠裡。
但是,留下來繼續忍受壓迫和恐懼,恐怕依然難逃一死。
既然如此,恰馬爾希望在生命的最後時光,他至少将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逃跑吧!
去尋找一線生機,去享受那短暫的自由!
當恰馬爾絆絆磕磕地路過其他房間時,他發現房間裡面居然異常安靜。
這和以往的混亂常态不太一樣。
恰馬爾心中感到有些奇怪,他忍不住悄悄靠近了窗戶,想要看一看裡面的人在做什麼。
他的目光透過窗戶,沒有看到跟往常一樣的惡心畫面。
令人震驚的一幕呈現在恰馬爾眼前:房間裡面的男人赤騾地倒在血泊中,身上不知道被什麼利器劃過,傷口正不斷地湧出血液。
恰馬爾看到這一幕,心髒狂跳,他打了個踉跄,本能地要尖叫起來。
理智及時回籠,他猛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能引來其他人的注意!
恰馬爾的目光在房間内快速掃過,看到之前被侵害的女子蜷縮在角落裡,一動不動的,似乎失去了意識。
其他房間又是什麼情況?
恰馬爾将驚恐的目光轉向同樣安靜的其它房間。
他咬了咬牙,決定先不逃跑,而是來到了隔壁的房間。
裡面是同樣的情況,被千刀萬剮失血過多而斃命的男人,麻木恍惚的女孩。
每個房間的情況都是如出一轍。
恰馬爾将手握成拳頭用力地抵住嘴,才沒有讓恐懼的叫聲發出來。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到底是誰殺了這麼多人?
恰馬爾靠在牆上,看着不遠處的守衛們還在大聲說笑,沒有一個人發現這裡的異常。
這個事情,或許是恰馬爾逃離的一個機會。
恰馬爾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主意。
他立刻返回之前的房間,拿着那片鋒利的鋼闆,開始在這些屍體的傷口上劃下更多的傷痕。
他的動作非常快,這些屍體看上去就和拉吉普特的死狀一樣,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恰馬爾僞裝好現場後,立刻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步伐踉跄地向門口跑去。
餘初安一直跟在他身邊,冷眼觀察着這個幹瘦青年的一舉一動。
當恰馬爾在僞裝屍體的時候,餘初安也趁機查看了一下那些女孩的情況。
她們很多人的身上都帶着新舊不一的傷痕,嚴重營養不良,體内的暗病也很多。
餘初安雙眼間的陰霾越來越凝重:那些畜生不如的渣滓,将他們千刀萬剮都還是太輕了。
--
恰馬爾跌跌撞撞地接近了門口。
幾個守衛看到渾身是血的恰馬爾,見怪不怪,沒有表現出意外的神色。
那些上位者哪次過來安育所,不是弄得到處狼狽不堪的。
恰馬爾恐慌地大喊道:“快來人啊!有人闖入了長官們的房間,他正在裡面殺人!”
那幾個守衛聽清他的呼喊,這才露出了緊張的神色。
有人打擾長官們的消遣,到時候怪罪下來,他們守衛可是要受到懲罰的。
守衛們對視了一眼,迅速拿起武器,往裡面沖去。
他們直接沖到了最中央的房子,在這間房的可是今天場内最大的長官。
房間裡面的場景深深地震撼到守衛們。
尋歡作樂的長官,赤luo的屍體全是傷痕,被随意地扔在地上。
血液在地上流淌的到處都是,刺鼻的血腥味布滿了整個房間。
他們完蛋了!
年輕的守衛A沒忍住,驚呼起來:“爹的,這是怎麼回事?”
較為年長的守衛B眉頭緊鎖,焦慮地說:“其他的長官呢?快過去看看。”
守衛們立刻分散開來,緊張地跑到其他房間查看裡面情況。
每個房間的情況都大同小異,長官的屍體上全是傷痕,浸泡在血泊之中。
這個發現讓守衛們感到了極度的不安和恐懼。
守衛C:“長官們的身手那麼厲害,這到底是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