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燈很有用的哦！”

燈燈光着腳站在沙發上，他唇角彎成月牙，漂亮圓潤的小酒窩一晃一晃，得意極了。

下一秒，皮富貴從窗邊回來，一把掐住小崽崽的腮幫子，仔仔細細上下打量。

被掐住下巴的小燈燈腮幫子鼓起，像是被掐住的白面團，含含糊糊的發出抗議。

“放、放開燈燈嗚，燈燈、痛痛——”

他眼淚汪汪，剔透的水光在眼下彙聚打轉，糯糯的小嗓音委屈極了。

皮富貴眉頭緊鎖，淩厲的眉眼滿是凝重，動作極為粗暴的搶走了白止語脖子上的耳機，一把扣到燈燈耳邊。

“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許聽！”

他惡聲惡氣的恐吓着，一把拽過白止語。

白止語身形瘦弱，在人高馬大的皮富貴襯托下像是個無力反抗的小雞仔，小雞仔瑟瑟發抖，連拖帶拽的被人挾持到了牆角。

燈燈想要跟過去，一塊播放着動畫片的平闆丢到了懷裡，他抱着這個鐵闆，耳邊響起了歡快的歌曲。

“别看我隻是一隻羊～”①

燈燈左看看右看看，漂亮的大眼睛圓溜溜打轉，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一個說：“這你都撿！”

一個說：“這麼小遇到人販子怎麼辦？”

“你就不知道報警嗎？”

“報警要打電話……”

“那就打啊！”

“要是有人接怎麼辦……”

“……”

哥哥們你一句我一句，燈燈耳朵裡隻有“喜羊羊、美羊羊、懶洋洋……”②，仰着脖子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眼睛還要看向動畫片，好累哦。

他掀開一點耳機，偷偷摸摸的用手指頂開一角，兇巴巴的大哥哥就發現了。

“不許摘下來！”

“燈燈。”白止語從淩亂的發絲中間看向燈燈。

燈燈乖乖“哦”了一聲，才安分沒多久，燈燈忍不住了，坐立難安的小聲嘀咕：“哥哥，燈燈餓。”

小家夥用圓溜溜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望着哥哥，一個勁的喊餓。

貓貓說，隻要喊餓，就會有好心的哥哥留下燈燈了。

沒被知識污染的的燈燈傻乎乎的喊餓，含着一泡眼淚，眼淚汪汪的目光能把人心都看化了。

“能吃的小崽子。”皮富貴兇巴巴的嘟囔一聲。

男人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極為粗暴的扯開面包袋子，不自在的撕開拳頭大的面包塞進小家夥嘴裡。

“吃吧吃吧。”

剩下一半他自己嚼了，惡狠狠的目光像是嘴裡嚼的不是面包，而是白止語的骨頭，嘎吱嘎吱的，尖銳的白牙閃爍着極為兇惡的光澤。

男人巴掌大的面包要小燈燈兩隻手才能拿住，燈燈雙手捧起，嗷嗚一口一個小坑，他一連咬了幾口，貪貪的把腮幫子塞的鼓鼓囊囊，稍微咀嚼幾下直接咽了下去。

與此同時，他的眼睛滴溜溜的在皮富貴身上打轉，見兇兇的哥哥沒有再說要把自己送走，他嘴角微翹，露出高興的笑容。

燈燈奶聲奶氣的誇誇：“哥哥，好！”

因為高興，小腿不自覺在空中打晃，翹起嘴角嗷嗚一口咬住面包不放。

真是可憐又可愛。

白澤一屁股坐在地上，撐着下巴看着小家夥吃東西，藏在淩亂發絲下的眉眼柔和極了。

“我們可以養他吧？”

他極輕極輕的開口，幾乎算得上是蚊子叫，一雙眼睛更是發飄到不知道在看哪裡，比起讨論更像是自言自語，慫得非常從心。

皮富貴把小家夥的耳機戴好，轉頭虎目一瞪：“我勸你最好打電話報警，還養小崽子，你養得起自己嗎？”

“……”養不起。

白止語貼在牆邊，盯着掉落的牆皮尴尬的恨不得抓一抓。

“但是……”白止語尴尬扣手，小小聲遲疑開口。

燈燈隻能看見溫柔的哥哥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什麼，他咬着面包，眼睛滴溜溜的轉動到兇兇的哥哥那邊。

兩個哥哥一言一語，突然兇兇的哥哥拍桌而起。

“吓！”燈燈吓得手上的面包都掉了。

他露出非常可憐的小表情，圓溜溜的眼睛蒙上一層霧蒙蒙的淚意，擡頭這看看那看看。

皮富貴按住他的腦袋，把面包撿回給他，兇巴巴的訓斥：“快吃，别亂看。”

燈燈嘴巴微鼓，不服氣的甩甩腦袋，過大的耳機從腦袋掉了下來。

兇兇的哥哥說：“……哪裡有地方給這小崽子住啊！趕緊給老子送走。”

燈燈：QAQ。

“有住的，有住的！有地方放燈燈的，有地方的。”燈燈急急的發話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