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書意正準備把袋子放回原處,但又好奇想知道這袋子裡到底有多少個硬币,這麼沉。
她直接去了客廳,把袋子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打開。
這一打開,心跳也跟着慢了半拍。
原來這袋子裝着的不僅有不同面值的紙币和硬币,還有一個金戒指跟一對金耳環。
這個戒指還是為付書意定做的,尺寸大小正合适。
至于這些紙币跟硬币粗略計算了下,估計有六千左右。
這是……?
父母特意留給她的?
她看着付志強離去的方向,眼淚模糊了眼眶,原來父母心裡是有她的。
父母一直用另外一種方式愛着她。
“我……是不是特别狠心啊?”
付書意紅着眼眶問道,以前她因為堅信父母不愛她,所以她也就無所顧忌,可現在……
她心軟了。
她自責了。
她是個不孝女!
整整六千塊錢,還有這麼多金首飾,這是所有的家底啊!
若不是自己的阿爸傷了手,也不至于為了一頓升學宴來找她。
簡文軍溫柔地安慰着,“書意沒做錯什麼,隻是跟父母之間有些誤會。”
“我們現在追上去還來得及嗎?”
“應該還來得及,走,我們去找如平借個三輪車!”
兩人簡單收拾了下,帶上六千塊就出了門。
這個點許如平正在吃晚飯,第一批魚苗下得太遲,收成沒到預期,現在正在寫報告呢。
看到簡文軍非要拉上人家喝兩杯,發發這一肚子的牢騷。
簡文軍說明了來意後,騎着三輪車帶着付書意就出發了。
許如平的三輪車平時騎得少,看上去跟新的一樣,簡文軍之前也借過,操作起來不算困難。
隻不過以前都是他一個人騎。
現在多了付書意,腳蹬得很費力,蹬一下跑不了幾步。
“文軍,要不我先下來,你一個人去找阿爸?”
蹬車的人累得滿頭大汗,坐車的人也是,那時候的三輪車完全是靠腳蹬,且前面沒有裝大燈,需要用手電。
付書意太胖了,人都縮成一團,擠在狹小的空間裡,腰也直不起來。
再加上這一路的颠簸,她的後背跟腰都快疼得裂開了。
“外面天黑,把你放在這兒,不安全,再堅持一會兒,應該快趕上阿爸了。”
住在鄉下,走夜路都成了一種常态,因為白天都要去幹活。
要是找别人有點什麼事兒,基本上都是晚上出門。
付志強又是個特别戀家的男人,不管多晚都一定會趕回家。
從簡文軍家出來,他便馬不停蹄往家趕,從不耽擱一分鐘。
可越是走得急,人就越累,路上要是再有個什麼奇怪的聲音,他也會害怕。
剛走到油菜田,就聽到身後噔噔噔的聲音,還隐隐約約聽到有車軋聲。
他停下來看了眼身後,可夜霧四起,什麼也看不清。
“誰啊?大晚上的别吓我,我身上帶了刀的,什麼鬼怪敢來,我就劈死你!”
付志強一會兒哼着小調,一會兒又罵罵咧咧,變着法兒給自己壯膽。
而腿卻不由自主拼命往前跑。
噔噔噔的聲音越來越近,付志強也越來越緊張。
他用手在額頭處往上推了三下。(民間習俗,一般走夜路遇到不幹淨的東西,就會這樣做,因此來提高體内的陽剛之氣,能得邪物不能近身)
“到底是哪個混-蛋,大半夜來吓我,有本事就出來啊?再不出來,就别怪我不客氣!”
付志強越來越害怕,手電也接觸不良時明時暗,借着月光提着一顆心,深一腳淺一腳往前走。
當時想着要是有什麼髒東西沖上來,他就用手電狠狠砸下去。
不過還真被他猜中了,沒多久,就見一個胖乎乎的玩意正朝自己靠近。
夜色太濃,還起夜霧,付志強也沒想到靠近他的竟然是付書意。
于是拿起手電朝着身後的人狠狠地砸了過去。
付書意驚呼一聲,“什麼東西啊?疼死我了!”
付書意揉了下腦門,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她湊近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人影,試探性地問,“你是付志強?”
“我不是,我不是,你快走,别纏着我!”
鄉下經常有傳言,在晚上要是有什麼聲音叫你全名,可千萬别答應,一旦答應就會被污-穢纏上,不久就會病魔纏身,久病難醫,最終撒手人寰。
“我是付書意啊,你怎麼了?”
付書意并不知道老一輩有這麼多忌諱,她隻是怕喊阿爸,付志強沒聽出來,所以幹脆直呼名字,誰知付志強竟怕成這樣?
“你真是書意?”
付志強本想下手摸一下自己面前這個龐然大物,心裡又怕得緊,忙把手收回來,仍有些懷疑,“你不是在家睡覺嘛?怎麼會在這兒?”
“還不是怕你跟上次進了醫院,我不得跟過來看看啊!”
“我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你一個人來的嗎,文軍沒陪你一起嗎?”
“他應該還在後面瞪三輪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