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占有,也是成全。
李硯修知道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但他還是告訴了花蘊,因為他深知自己如果不說出口,在她離開後就更沒有機會了。
花蘊不傻,她知道這是他的告白。
也是李硯修的示弱。
其實她一直有個想法,但是她不知道他是否會離開這裡,離開他的世界。
他見花蘊遲遲沒有說話,眼裡劃過一絲落寞。
“如果我是你世界裡的人就好了......”
花蘊眼睛一亮,她急切道:“你是說,你想去我的世界?”
“當然。”
“那.......現在有一個機會讓你放下這裡的一切,去一個你完全陌生的世界,你願意嗎?”花蘊迫切地需要一個答案。
“你在嗎?”
“當然。”
“那我亦然。”
得到完全意料之外的答案,花蘊說不吃驚是假的,但是仔細一想又十分合理。因為這個世界帶給李硯修更多的是苦難,對恢複上一世記憶的他來說更甚。
如果連她也離開,那這個世界就再沒有他放在心上的人了。
花蘊想到書裡李硯修的結局,從描述來看,他分明是自盡。她不敢深想,如果自己離開,他會不會再重蹈書裡的結局。
她不想将自己看的如此重要,但她忍不住以最壞的猜想去想他的結局。
她想,她得承認自己的感情。
“我亦心悅你。”話一出口,花蘊懷疑自己怎麼說得出如此肉麻且文鄒鄒的話。
換來的後果是李硯修猛然湊上來的吻。
花蘊将系統的獎勵告訴了李硯修,隻要完成任務好評,就能将他一起帶走離開。
現在隻差最後一份好評,所以隻要他想,她們現在就能離開。
但是花蘊想到那不着調的李明允,她現在都沒想通原著他是怎麼打敗李硯修坐上皇位的,唯一的解釋可能是原著中李硯修自己放棄了一切,包括他自己的生命。
她擔心她們現在就如此突兀的離開,以李明允現在的心性根本招架不了朝堂上那些老狐狸。
雖然大部分都已經被李硯修清理了,但還是有小部分殘餘勢力,而且南岸一事還沒有徹底解決,算一算時間,怎麼也得一兩個月。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便成了李明允的噩夢。
他被剝奪了之前安逸随意的生活,被皇兄整日禁锢在宮裡整日習修政務,任他怎麼求饒撒嬌也毫無用處,連皇嫂也跟皇兄站在一邊,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要他學習這些,簡直是要他命啊。
他本來是這麼想的,可是吃到了皇嫂親自做的連皇兄都沒有的慰問餐之後,他簡直跟打了雞血一樣,每天勤勤懇懇,從天不亮學到天如墨。
連李硯修都對這個一貫不着調的皇弟投以訝異的目光。
李明允得到誇贊,尾巴翹上了天,他以為皇兄是要去和皇嫂過神仙日子。
為了皇嫂和皇兄的幸福,他怎麼也得努力學習成為一個合格的皇弟,他才不是為了皇嫂做出來的香噴噴,令人食指大動的美食。
花蘊将每日必做的小蛋糕放在專心學習的李明允面前,随後李硯修便從座位上下來,若無旁人地啄吻了一下她的唇,李明允已将見怪不怪了,連眼神也沒給去一分。
倒是花蘊有些害羞,輕輕給了李硯修一拳。
李硯修才不管這些,甚至花蘊的力道在他這裡是對他的獎賞,他摟住花蘊往外走,徒留李明允在殿内。
今日要教的他已将全部教給李明允了,沒有理由再在這裡,他現在隻想跟她過二人世界。
這些時日過去,李硯修變了許多,在花蘊眼裡他好像又變回了那個原來的太子殿下,溫文爾雅,謙和守禮,再也沒有那些暴戾的情緒。唯一不好的點就是經常對她動手動腳,仿佛化身親吻狂魔,一天得親成千上百回。
雖然她才不會承認,她其實很喜歡這一點。
“再過些時日,我們就可以離開了。”他摟着花蘊半躺在軟榻上,手裡輕撚着她的烏發。
距離花蘊跟他坦白已經過去了一個月,這一個月裡他每天都在給李明允傳授為君的知識,處理南岸後續的政務。其實在他看來,這些根本沒有必要,但是花蘊想要他做,他便答應了,盡管她們離開後,這個世界不一定存在。
花蘊正剝着手裡的葡萄,聞言一喜,“這麼快!”
原本在她的計算裡,怎麼也得兩個月來着,沒想到一個月她們就能離開了。
“太慢了。”李硯修接過花蘊手裡沒剝完的葡萄,将皮剝幹淨喂到花蘊嘴邊。
花蘊一口吃下,臉頰微微鼓起,“你就這麼想跟我走啊,不怕我把你拐到陌生世界讓你天天伺候我給我做苦力嗎。”她擡起頭,眉眼彎彎望着李硯修打趣道。
“甘之如饴。”
他壓下來,吻上花蘊的唇,清甜的葡萄在動作中汁水四濺。
“流氓。”花蘊終于起身,捂住自己微微紅腫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