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蘊從那天之後雖然總能聽到打鬥的動靜,但是再也沒親眼看見過血。
李硯修有意帶着花蘊邊走邊玩,總算開解了花蘊的心情。
在花蘊總算有心情給他開小竈之後,他終于放心了心。
“滾!”
侍女和侍衛連忙低着頭退下,生怕下一個被摔的就是自己。
李紹元怒吼,将旁邊的花瓶狠狠摔在地上碎成渣,又不解氣一腳踹在擺放花瓶的木架上,可是木架連着牆壁,根本紋絲不動,反倒把自己的腳踢痛了。
連這個木架也跟他作對!
“啊!”李紹元搬起木椅砸向木架,他雙眼怒紅,活像無能狂怒的暴君。
在他不懈地摧毀下,房間内的陳飾終于淪為廢墟。
房間内能摔的都摔了,徒留一片狼藉,李紹元内心的怒火不減反增,越來越旺。
如果怒氣有實質,李紹元大概已經被氣得頭頂冒煙。
不僅僅是沒有成功刺殺李硯修的憤怒,還有這件事情即将被李硯修揭露的害怕和恐懼。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李硯修已經到皇城門口了,今日就能進宮。
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自己下的幹機散失了作用讓李硯修還有武功來對付死士,自己派去的五批死士都沒能殺掉他。
怎麼這麼命大!
難道老天真要亡他!
李紹元跪在一片狼藉之中,正處于極度的仇恨和後悔當中。
早知道就不急于求成,急着除掉李硯修了。
這時有人敲響了門,“殿下。”是尹啟的聲音。
李紹元詫異擡起頭,他也沒想到這個時候尹啟居然這麼膽大還敢找上門,畢竟他的主子都要到家門口了。
不過,要是尹啟不管他,他也會拉他下水的。
他們的事一旦暴露,一條狗的命運可比他慘多了。李紹元惡毒的想。
尹啟還是那身将整個人蒙起來的黑衣,他看見李紹元坐在紫檀椅上陰沉地看着他。
“你不是說能替我除了李硯修嗎?怎麼讓他都到城門了!”李紹元說着又怒從心起,他猛地大跨步上前一腳踹在尹啟身上。
尹啟畢竟是玄衛出身,武功不低,隻是趔趄了一下,退後幾步穩住身體。
哪想李紹元就是想看他趴在地上仰望他的樣子,尹啟卻沒被他踹倒,這不是在明晃晃嘲笑他能力不行嗎。
李紹元心裡的怒火繼續宣洩的地方,現在來了人,剛好可以落在這條走狗身上。
他走向旁邊掉落在地上的劍鞘,拔出裡面的長劍,劍光反射在尹啟的臉上。
尹啟連帷帽也來不及摘下連忙單膝跪下,是請罪的動作。
“屬下罪該萬死。”
話落,“啪”一聲響徹整個房間,尹啟的左臉迅速紅腫充血,嘴角溢出一絲血。
李紹元揪住他的衣領,猛地拉近,他的眼裡滿是紅血絲,死死盯着尹啟,仿佛要生啖他的肉,“本宮說過,本宮要是下獄了,你也逃不了!”
“一條咬人的叛狗,猜猜你的下場會是什麼呢?”
李紹元仿佛瘋魔,他拿起劍抵在尹啟的脖子上,鋒利的劍刃已經割破了他的皮肉,“不如,本宮現在就送你上路。”
“殿下請慢!屬下還有最後一個法子。”
“說。”
劍尖稍稍退出一點,至少沒有持續往下刺。
“屬下注意到天擒衛在搜集方家貪污赈災糧的證據,屬下已經派人拿到證據,隻要您提前将證據告發到陛下面前,主動出擊讓陛下将太子扣押。隻要太子進了天牢,連着他背後的靠山方家也倒了,到時候太子不就任您拿捏了嗎?他也沒有機會再在陛下面前告發您了。”
李紹元松了長劍,長劍啪一下落在地上,哐當響。
尹啟掏出自己袖中的賬本雙手奉上,“這就是屬下拼命搶回來的賬本,有了此物,方家必倒,太子定廢。”
他敢肯定,李紹元絕對對此法動心了。
果然,屋内響起幾聲掌聲,“甚妙,甚妙。”
“尹大人不愧是本宮的智囊。”李紹元變臉之迅速,他扶起尹啟,大聲吩咐門外的侍衛帶尹啟去包紮傷口。
尹啟離開屋子便沉下臉,李紹元竟敢如此羞辱他!
不僅是李硯修,李紹元也跑不了,他恨恨想。
屋内,李紹元捏緊手中的賬本,露出一模勢在必得的輕蔑之色。
活着回來又如何?
不還是得乖乖匍匐在他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