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倫……”
琪瑤發現男人的神色黯沉,一直沒有回應她攪盡腦汁勾畫出的藍圖和提議。她的手攥着他的虎口,偶時他會用大拇指蹭蹭她的手背,像捏肉墊似地撚撚,現在他一動不動,沒有回應讓她始終虛懸的心不安沉墜,她抿抿唇看着那隻大手,擰眉用力抓住,擡眼注視那雙金瞳,索性湊近了身子,輕喚他的名字。
在金瞳中映出的白玉人兒,身無寸縷的樣子是這幾日的常态,其實他已經足夠收斂小心,還是不免在白頸軟腰上留下痕迹,多數被龍涎沫過後會很快恢複,但有些地方太嬌嫩了,恢複得慢。
“那要不,讓我在帝都多待幾日,了解一下這邊的情況,好不好?”
“你帶回來的醬肉肯定吃完了,我再給你多做一些,備着?”
“呃……你不說話,我當你默認了。”
她突然湊上來,在他下颌嗫了一口,笑得十分讨好。
奧倫覺得這笑容十分勉強,為了她的金庫,自由,尊嚴,她定義的生活方式,虛僞地讨好他,這些話的真實可信度估計要打到骨折。
“為了你的果釀事業和小金庫,你要留下?”
琪瑤正色道,“奧倫,這不僅是我的事業和小金庫,也是你的啊!你說的沒錯,我用了行宮的地窖,你是地窖主人,這份收益裡都有你的,橫豎來看,我也是在為你打工。你不虧!”
為了她的小心思,又開始叭叭叭地編些好聽的借口。
奧倫語調冷淡地打斷話,“這方面,你應該跟拉斐爾更有話題。”
琪瑤覺得這話中有話,但至少男人并沒她想像的生氣,試問,“我回頭再跟拉斐爾殿下多交流交流,也許能幫你……幫咱們把鐵路權早點拿回來,拿不回來也能薅他點東西,不然太虧了,要知道……”
見小嘴兒又要開始叭叭叭個不停,奧倫塞了塊烤面包堵住。
“等你的發情期結束後,再議!”
琪瑤咀嚼的嘴角搭了下去。說來說去,這男人就是鐵石心腸,不想她留下吧!是因為她在宮宴上惹了大麻煩嗎?還是因為她的信息素太奇怪,引起了雄性暴動,留在帝都會更危險,更麻煩?或者兩者都有?
她對他來說,好像更像個累贅的感覺。再見面這麼久,他都沒有真的對她笑過。
“不要發呆,把這些都吃掉。”
琪瑤有些沮喪,有了點小脾氣,“我吃飽了,我感覺我已經好了。”
奧倫靠進軟墊中,眼眸微阖,“你确定?”
這才第四天,正是峰期。
她挺胸,“我确定肯定以及……”立馬又拿起一塊肉塞進嘴裡。
“以及什麼?”他現在對她更多的都是嘲諷味口氣。
琪瑤不甘心,就吃吃吃,吃給他看。
可惜這一點點骨氣沒撐過兩小時,她剛剛嘗試了屏風後頗有些現代技術水平的自動供暖水浴缸,就開始發動了。開始她還憋着勁兒,想要自己解決解決,五指姑娘是好伴侶,之前在路上時她也沒委屈自己。
奧倫在床上看新遞來的文書,很快就嗅到了小雌性信息素波動,浴池裡的水花撞擊池壁的聲音明顯加大,連同壓抑的呼吸聲也清晰得尤在耳邊。
這個愚蠢的小雌性以為咬住自己的手臂,就能阻止一切發生?如果用自己的手就能解決,帝國醫院裡也沒有專為發情期設立的急診中心了。
他倒要看看,她什麼時候才懂得說真話!
嘩,一頁文件翻過去。
奧倫目不斜視,看得專注。
浴池裡的琪瑤渾身打了個寒顫,再次感覺到谷欠壑難填的疼痛感,像無數小鋼針在痛覺神經軸來回穿刺,她眼前陣陣發花,身下的池水也開始暈出一朵朵豔紅的水花,空氣裡的香添上了血的甜,寝殿外的草叢又開始有生物騷動。
“愚蠢!”
奧倫回頭,金瞳劇烈收縮之下龍息拂出,将窗外想要蠢蠢欲動的生物震懾飛走,大步下床,繞過屏風,看到幾乎整個埋進水底的白玉人兒,像一尊完美的雕像,血絲如藝術家手上的畫筆拉出一條條柔軟的金絲将她包裹着,畫面瑰麗驚人,誘人犯罪。
他一把将人撈起,拍了拍因窒息休克的小臉,用力掐了下後頸,她“哇嗚”一聲吐出嗆進氣管的水,慢慢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