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現在被這隻禽獸啃,也不比被封掉嘴巴來得更尴尬。
“你……不是要明天才到行宮嗎?”其實面對這頭禽獸,琪瑤知道有些小技巧可以應付,隻是以前她都被他氣到完全沒心情耍心機。
奧倫聽到這話,氣息也沉了沉,莫名的不滿也被明确挑起。他擡起頭,金瞳冷冽,氣息火熱地噴散在她臉上,外面的氣溫仍很低,兩人呼吸間的白氣氤氲着,目光攪纏間他沒有回應她的話,隻深深看了她一眼,又俯首一口含住她的唇,撬開齒關不由分說地掀起熟悉的浪潮。
已經整整三個多月未償的甜蜜,入口時像要吮化冰雪,卻與曾經三個月的想念完全不同,這丁香小舌比想念的更軟,償起來的味道也比想念的更香,帶着一股異恙的酒香,還有絲甜甜的感覺。
太不一樣了~~~好像記憶都出了錯,必須糾正。他本能地張大口再用力将小嘴兒含進口中,更深更深地感應描摹着與記憶中不同的樣子,或許這又是小雌性帶給他的新鮮感,可她怎麼會是這個味道?
“你吃了什麼?”他一問,腦海裡跳進東尼。赫德那張欠揍的笑臉,整個人肩背都緊繃收束,大掌掐着她的腰時五指像鋼鐵般勒得她有些喘不過氣兒。
琪瑤難受地縮着身子,“果子酒。剛才我……”她下意識把那個“們”字去掉了,“我在品酒。我新調的幾種果酒,大家都說好喝。我……我想調好了,等你回來試試,也許你會喜歡。”
當然,後半段都是現編的。
奧倫眉峰沉沉壓下一片陰翳,他可不是第一次聽她說謊,從她逃跑不成就開始瞎說什麼要做他的皇妃開始,沒過一個月就打破了誓言,三個月前他出門戍邊,她都敢大着膽子跟他說“掰了”,瞧瞧這雙黑漆漆的大眼睛藏着的小秘密可不少。
他暫時不打算跟她清算,又問,“東尼為什麼在這兒?别告訴我,他是你在我之後找好的下家?”
一聽這話,琪瑤怔了一下,支起手就給了男人一巴掌,再一巴掌。
距離太近了,甩不出力距,隻能增加數量表達憤怒了!
可惡!
“奧倫。菲爾茨,你當我是什麼人,跟你一樣的禽獸野蠻人嗎?下次要到了發情期,我甯願燒死也不要被你碰一下下,你這個自大的混蛋!”
“東尼。赫德那不是你的人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還不是你說了算。這要怪就怪你們都生了一個狗鼻子,聞着香就來了。我和卡拉可沒邀請他,你要不樂意,就把他趕走啊!”
這小東西倒真會拱火,巴不得他跟人絕鬥似的。
安利亞帝國也的确有“絕鬥”的陋俗,雖然明令禁止,但貴族之間一言不合打賭挑釁、争面子、搶女人,激烈的時候就絕鬥,生死自負,也不在少數。就算被抓到了,也不過罰些錢,到白塔監所裡蹲幾日交些基建費,就沒事兒了。
“掐着人在這兒欺負,你算什麼男人!有本事,你就當場劈死他,宣布你對我的所有權啊!”
不僅會拱火,還很會顧左右而言他,轉移問題。
奧倫輕蔑地勾了勾唇,倒也沒去抓那兩隻越來越逾矩的小爪子,扣住了那隻小脖子,大拇指頂起下颌,眯起金瞳,問,“那麼,還有一個男人,是誰邀請的?”
這男人真的比想像的都要小雞肚腸啊!
琪瑤咬了咬唇,“那是卡拉的堂哥卡爾。查理曼,你的新任領主。”
小雌性擰着眉毛,說話的樣子認真嚴肅,可她不知道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渾身都散發着迷人的香氣,讓他忍不住就想把她整個揉進身體裡,吞進嘴裡,掌于指間。
她的眉眼之下還有親熱未褪的紅暈,大拇指松開了下颌,撫上眼角微微的濕紅,她微抖着躲避時露出雪白頸間的他的齧痕,他的氣息……
不夠!還不夠,僅僅如此遠遠不夠。
琪瑤感覺到男人的心跳呼吸都比剛才平穩了一些,勒住她腰間的大手開始緩慢摩挲的頻率,像每次事後放松的狀态,但他凝着她的眼神更加黯沉卷積,豎瞳細紋不斷地收縮在近距離看着漂亮又危險至極,專注得宛如激光,洞穿一切。
睽違了三個多月的威壓熟悉地籠罩着她,也許是時間太長,她已經沒有三個月前那樣的應激,認慫或者炸毛地跟他死怼着幹。
她細數着他的情緒節奏,撐在兩人之間的小手順着他緊繃的手臂慢慢撫上他的脖頸,頸上的動脈一顫就浮起一股大筋像在抗議,但他沒有轉動或者偏離她的掌心,而是給了她權利由着她掌心撫上了他的臉。
行軍在外的男人不修邊幅,他此時臉上也滿是胡髯,比起尋常隔日早起時他故意紮她的那些小點點,這半面的青森森倒不那麼紮人,颌下稍長的還微微打卷兒,她小手指一轉能勾起半圈兒。
他擰了擰眉,目光更銳利地盯視她,似乎在等着她接下來的小動作,或者什麼大謊話,琢磨着怎麼接招兒,或者再怎麼狠狠欺負她,讓她迅速投降。
似乎睽違已久的、相擁的這一刻對峙,比起那耗時三個多月的戍邊工事還要讓人肅然以對,全神貫注。
然而他卻未料到,琪瑤的深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征服極限的沖動,這個極限不是挑釁他,而是她自己的恐懼,或者也是這幾個月裡卡拉對她洗腦成功的部分,讓她想要試一試這個她已經反複琢磨猜疑推演成敗下場的——大冒險。
“奧倫,你是不是在吃那兩個雄性的醋?”
她想要确認,這個男人對自己到底存着怎樣的感情?或者說是感覺。
在這個感覺裡,到底有什麼成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