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那個男人有件事沒說錯,比起做他的皇子妃,廚娘這個職位對她更适用。
談完正事兒,卡拉替人抛了一根橄榄枝。
“對了,下午來客殿嘛,家裡給我送了一大批過冬的衣食,你看看有沒有你需要的。”
“不用了。奧倫從帝都弄來的那些東西,已經堆滿倉庫,比你的客殿還大還多。”
“嗨,我直說了吧!吉米代表騎士團衆想慰問一下他們的食神安小姐。我覺得,你不該那麼聽話老憋在主殿,你明明就沒那麼聽話。幹嘛要為了羅德他們委屈自己?”
琪瑤垂眸,内心是真的糾結,“他們也是為我好。”
卡拉哧笑,“我父母在我15歲就開始為我物色對象了,我也知道他們是為我好。可是,我們又不是他們。如果我曾曾曾曾曾祖父聽了他老爹的話,安心做個掘地老農,不出去投機倒把、流竄賣貨成為一方大領主後搞了一堆雌性,還有了我這個孫孫孫孫孫女。我大概也不可能坐在這裡與你閑話家常,做為一個掘地老農的曾曾曾曾孫女,早嫁給某個抽煙賭博不回家的爛雄,呃,爛黃瓜,身邊圍滿一群鼻涕永遠擦不幹淨的小蘿蔔頭,面黃枯瘦兩眼無光地渡完餘生。”
“你看,我為堂哥找到好差使後,就多得了兩年自然時光。聽他們的,女子不得涉政的話,我就不該管這事兒,跟皇子殿下談判。我堂哥再優秀,這輩子也走不出他那個小郡城。為了過上舒服日子,就該聽自己的。就算錯了,咱們不還有錢嘛!”
琪瑤看着卡拉,又說了一句,“卡拉,謝謝你。”
這一次是打從心底裡的感謝和真誠。
她站起身,眨眨眼,“行吧,咱們現在就去你的客殿。”
“啊,現在?他們還在操練,恐怕沒時間跟咱們聊天,喝下午茶。”
“那不是正好!”
“……”卡拉張嘴笑開,完全沒了嬌矜淑女形象,像突然回到了俱樂部的私包看馬甲大帥哥跳舞,舌尖舔過唇角,眉眼流轉風情蕩漾,挽起琪瑤大步往外走。
剛出門兩人就熄了火,悄悄貓腰躲過女侍男仆,摸進了她們的秘密大道。
林子裡的男人們正忙着給巨木去皮、切割,做防水處理,嗡嗡的機械拉钜聲高揚,最惹眼的是那一副副豐美鮮活的大肌、豐腰、蜜臀,在冰天雪地裡伸展張揚,動感又性感。
兩姑娘看得捂嘴直樂,品頭論足,不亦樂乎。
直到她們突然揭開面前的銀盤蓋子,濃郁的食物香氣像機器刨出的大捧木屑花,一下子炸開,被風攜掠飄入忙碌的林中工地,男人們開始一個個地直起身,聳着鼻子嗅聞,并在幾乎同一時間,紛紛朝同一個方向張望而來。
這真是一幅十分豐美的畫面,隔着一道望遠鏡片兒,能清晰看到他們脖頸間流淌的汗漬亮晶晶、發澗泉鱗鱗,珠泉般滾下胸肌上最大的那根凹槽,腰線上的人魚肌形狀醒目極了,有的褲線壓得特别低,露出大片絨毛,腰翹下贲起的弧度簡直讓人手癢癢。
美食,美男,真是不虛此行。
兩姑娘連忙放下望遠鏡,拿起瓷杯,保持矜持儀态,卻在四目交接時流轉傳遞着彼此的意尤未盡與小興奮。
很快,吉米這個嫩頭青成了男人們的信使,來讨要美味。
琪瑤也早有準備,他們從主殿屋溜過來時,弄了兩大壺的奶茶和羊肉煎餅。
吉米趁機飽餐一頓,一邊問琪瑤,“安小姐,這回去戍邊至少要三個月,您會跟殿下一起嗎?”
琪瑤果斷搖,“不去。奧倫殿下不會帶着我去公幹的。”
吉米有些詫異,“這,其實駐邊軍官是可以帶家屬的。你之前跟殿下去過駐邊軍營,應該有看到家屬區。”
琪瑤不樂意道,“又髒又亂,比現在還冷。我才不想再去那鬼地方!”
吉米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觸碰到了小雌性不太好的回憶,立即道歉轉移了話題,“您不好奇,我們這些天都忙着伐木鑿石嗎?”
“嗯,為什麼要伐木鑿石?你們不是去戍邊,其實是去當工兵?”
其實在之前的冰湖邊境軍營裡,琪瑤就觀察到很多人在做工事,具體修築的是什麼,她倒是沒看到。
吉米忙解釋,“其實殿下這三個月并不是駐守邊境,主要是去做巡視的。帝國的北邊鏡線很長,三個月頂多走一輪,很多駐地和城牆防禦都需要修葺。殿下帶隊時,我們都會提前把材料準備好,目前還有最後一批材料,這回要帶上科學院新研發的一些機械去現場實踐,大家很期待實驗效果。今年他們送來的木材刨光機就不錯,隻是這東西容易發熱過度,皮帶也容易壞……”
琪瑤心下驚訝,需要走三個月的邊境線,那得有多長啊?
原來他的戍邊,是去搞基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