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濯堯:“……”
以後誰再說傅斯決是高嶺之花他可真的要生氣,傅斯決分明是來自地獄的食人花。
看着食人花一臉溫潤的結婚照,盛濯堯莫名有些傷感,佯裝擦淚,“二十多年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你也嫁人了,我作為朋友能為你做的事不多,但你放心,我家裡永遠都有你的房間,隻對你敞開,足夠收留一個為情所傷徹夜無法歸家的靈魂。”
傅斯決正在看手機,聞言掀眸,睨他一眼,“看夠了沒,看夠了就還我,别弄髒了我的結婚證。”
“好你個傅斯決!”盛濯堯冒火,“什麼叫弄髒,我的手可是隻塗一千二百一支塊護手霜的手,你的結婚證别占我手的便宜才是。”
傅斯決沒空回怼,在手機上回複群内消息。
大概是梁清玫将兩人領證的事情告訴了她父母以及姥姥姥爺,他被梁清玫邀請加入梁家的家庭群。
梁清玫:【-群鍊接邀請-】
梁清玫:【抱歉哦,我前兩天才和我姥姥姥爺打過電話說起我們要結婚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們有家庭群的事情,我姥爺剛剛打電話讓我邀請你進入我們家庭群,你要不要加入?就是我姥爺偶爾會轉發一些養生知識,你要是覺得煩可以設置免打擾,不過,我姥姥姥爺人都很好,你不用擔心。】
傅斯決覺得梁清玫對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着實有些看低,即便不被邀請進入家族群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他還是回複:【好的,沒事。】
點擊邀請鍊接,頂部跳出提示:
F被一枝玫邀請加入群聊‘玫玫王國’。
梁清玫第一個發消息:【歡迎歡迎!歡迎傅斯決![撒花][撒花][撒花]】
高露女士是第二個發消息的人,她的頭像是開得花團錦簇的繡球花,果真如梁清玫所說,繡球花開花時絢麗漂亮。
高露女士:【歡迎小傅!今天你和玫玫領證,晚上來家裡吃飯,我們一起慶祝,想吃什麼讓老梁買。】
梁賢枝:【歡迎歡迎,歡迎小傅。】
高宗勝:【歡迎歡迎,歡迎小傅。】
梁清玫:【@梁賢枝這我姥姥,@高宗勝這我姥爺,@F,這是傅斯決。】
傅斯決修改好自己的群昵稱,敲字回複。
傅斯決:【姥姥姥爺好,我是傅斯決。】
傅斯決打完這句話,群裡空白了好幾秒沒人回複,二十秒後,跟随姥姥梁消息一同跳出來的還有梁清玫的消息。
梁清玫是單獨私發給他的。
梁清玫:【忘了說,我姥姥姥爺年紀大了,手指不算靈活,打字速度慢,所以一直是語音輸入,但語音輸入會有錯别字,兩人都是老師,見不得錯别字,修改起來需要時間,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梁清玫:【[探頭探腦]】
傅斯決看着梁清玫專屬的表情包,仿佛能想象到梁清玫探頭探腦的模樣,唇角無意識勾起,面部凜冽線條仿若消融的冰雪,一瞬柔和起來。
盛濯堯沒錯過傅斯決的微笑的表情變化,問他:“看什麼呢,那麼入迷。”
“梁清玫邀我進她們的家庭群。”
傅斯決說這話時語氣和往常沒什麼不同,平平淡淡的口吻,但正是這種平淡,讓盛濯堯明白了什麼,他再低頭去看結婚證,心裡沒忍住歎口氣。
看樣子,倪櫻是沒戲了。
倪櫻一家是在十歲那年搬來北城的,當時三家人住的近,加上盛濯堯父母同倪櫻父母是舊相識,總讓他照顧倪櫻,盛濯堯哪裡肯帶着倪櫻這麼一個拖油瓶。
他一堆朋友裡隻有傅斯決是個正人君子,于是盛濯堯經常讓倪櫻跟在傅斯決身後,傅斯決對倪櫻态度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倪櫻卻慢慢在這樣的追随中對傅斯決有了别樣的心思,還曾找過他,旁敲側擊從他這裡了解傅斯決。
隻是倪櫻是個性子高傲的人,從沒将自己心思在傅斯決面前暴露,但對待傅斯決身邊的情敵,卻是比誰都要警惕,總在暗地裡出手勸退。
聽說傅斯決相親時,盛濯堯還以為他會選擇倪櫻。
畢竟以傅斯決的性格,想要拒絕傅君譽的安排,和誰結不是結,倒不如選擇倪櫻這個熟人。
但出乎他意料,傅斯決選擇了梁清玫。
這個除了高中有過短暫交集無異于陌生人的人。
偏偏梁清玫當時也在相親找老公,于是兩個人就這麼碰巧達成共識,走到一起。
這其中的過程,盛濯堯隻能用緣分一詞來形容。
盡管懷疑傅斯決對梁家施以援手是和梁清玫作為結婚的交換條件,但這是傅斯決的選擇,他作為朋友,祝福就夠了。
盛濯堯将結婚證放回去,正言道:“恭喜啊,新婚快樂,以後你就是我們三個人裡唯一一個有家室的人了。”
盛濯堯半開玩笑地說“以後和你出來聚是不是還要提前和你老婆打報告申請?”
傅斯決看他:“和現在有什麼區别嗎?”
盛濯堯:“……”
是了,别說是結婚後,就是結婚前的現在,他每次約傅斯決出來玩都不容易。
誰讓傅斯決是工作狂。
盛濯堯道:“你就等着吧,你這麼工作狂,梁清玫遲早要受不了,肯定要因為這個和你吵架的。”
會嗎?
傅斯決回想這段時間和梁清玫的碰面過程,他沒見過梁清玫發火生氣的模樣,就連今早他的故意為難都輕飄飄化解了。
他實在難以想象對方生氣的樣子。
見傅斯決蹙眉深思,盛濯堯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這樣吧,你再傳授我一些炒股小妙招,我就教你如何應對吵架冷戰的情況,你知道的,我經驗豐富。”
傅斯決挑眉,“你先說方法,我再酌情考慮。”
盛濯堯一聽就知道有戲,雙手打開,擺出十分具有說服力的表情,仿若身後有光輝。
“其實女人都是非常感性的動物,比起用金錢直白地砸向對方,用金錢表達愛意,她們都更喜歡細膩溫情的相處,但是一旦吵架!女人的嘴和心就變得和蚌殼一樣,難以撬開,所以這個時候,我們就要——”
傅斯決眉梢微動。
盛濯堯提高音量,手握拳:“在床上征服她!女人都喜歡強制愛這一套,越是說嘴上說不要,就越是要,你放心大膽上,别的我不敢保證,但你這身材你這臉,絕對能行。你什麼話都不需要說,直接脫,妥妥的,不好使你來找我,我負責售後。”
開始還聽得認真,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的傅斯決:“……”
他就不該相信盛濯堯狗嘴裡能吐出什麼好東西。
傅斯決指着辦公室内洗手間方向,一臉冷漠:“那邊是廁所,可以去吐。”
盛濯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