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玫記得她高中時也買過一本,但因為内容枯燥晦澀,梁清玫看着看着就沒忍住走神,在上面寫了許多小批注,甚至還畫過一些簡筆畫,完完全全把書當成草稿紙了。
不過那本《時間簡史》在她升入高二後就找不到了,好在梁清玫對弄丢這本書毫無憐惜之情,早百年把這事抛在腦後。
就算不記得弄丢的時間,但她記得,她的那本絕對比這本要整潔得體,至少外殼是。
收起多餘的興趣,梁清玫将嶄新的洗漱用品放進主卧盥洗室。
原本空蕩的洗漱台上被各種護膚品和保養品擺得滿滿當當,對比之下,另一側傅斯決擺放洗漱用品的區域就顯得有些單薄可憐,梁清玫湊過去看了眼。
讓她震驚的是,傅斯決居然也有護膚品,隻是數量實在比不上她的,倒是符合精簡護膚這個理念。
至于應可可大手筆購入的那些避孕套,梁清玫全數塞進了洗漱台下方的收納櫃裡。
櫃裡是空的,想必傅斯決也不常用。
看着一櫃子的小盒子,梁清玫遲疑片刻,欲蓋彌彰地将盒子往裡面推了推,用衛生棉擋住。
從卧室下樓的時候,梁清玫突然聽到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響。
詭異驚懼的情緒瞬間席卷梁清玫,她定住不動,心如擂鼓,靜靜去聽,卻又聽不到任何聲音,她緩緩轉過身,朝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
偌大的會客廳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異常。
但被某種東西盯上的感覺如影随形,梁清玫以為是别墅太大的緣故,沒敢多停留,抓緊上車離開。
南茂别墅最初修建時打出的理念就是市中心的仙境,雖說是半山别墅,但海拔并不高,且因為離森林區較近,環境優美,空氣清新。
梁清玫車子行駛在寬闊平整的道路上,呼吸着從窗外吹進來的夏日空氣,那股陰涼的感覺也消散了不少。
來這邊時用的地圖導航,梁清玫還看到這附近有家湯泉,等到了冬天,還能約應可可過來跑溫泉。
梁清玫從南茂别墅離開不多時,傅斯決處理完工作回了家。
南茂别墅這邊隻請了兩位阿姨,負責做飯的是姜姨,負責打掃衛生的是萍姨,因為别墅平常就他一個人住,所以兩位阿姨并不住在别墅,偶爾遇到天氣不好的日子才會留宿。
傅斯決一般在家吃早餐,在他離開後,姜姨會照顧一段時間的kiki,給kiki做兩頓貓飯,将晚餐貓飯收好,等傅斯決下班回家,再端出來給kiki吃。
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兩位阿姨都是給kiki請的。
傅斯決走進别墅,打開燈,一隻狸花貓從高處輕盈地跳下來,落在傅斯決面前,毛茸茸的尾巴高高翹起,揚起貓臉,沖着傅斯決喵喵叫了兩聲,貓眼睛圓潤漂亮。
傅斯決蹲下身,摸了摸kiki腦袋,輕聲道:“晚上好。”
“喵喵。”
“你今天和她見面了嗎?”
“喵喵喵!”
“看來是見面了。”
“喵喵……喵。”
“好,我現在把飯端給你。”
“喵!”
kiki吃上飯,幾乎把整個貓腦袋埋進碗裡,完全顧不上理傅斯決,傅斯決起身,扯下領帶,脫下西裝外套,往樓上走。
梁清玫下午給他發消息說要來别墅一趟放東西,傅斯決還以為梁清玫會留下同他一起吃飯。
進了主卧,傅斯決掃視一圈,就察覺到了變化——專門買來給梁清玫用的梳妝桌上多了些化妝品。
其餘地方梁清玫連碰都沒碰過,收回目光時傅斯決注意到床頭的立式書架,視線停留片刻,他走過去,将其中一本書取出,放入他的書房抽屜。
從書房出來,傅斯決去了衣帽間。
衣帽間隻有一側被他的衣服填滿,另一側衣帽間仍舊空蕩蕩,傅斯決微微蹙眉,走進盥洗室,這才發現端倪。
洗漱的大理石桌面上擺滿了各種瓶瓶罐罐的護膚品,浴室的架子上放着幾瓶不同香型的沐浴露、磨砂膏、身體乳、浴鹽、香薰精油,還有……一塊幹淨的搓澡巾。
看來,梁清玫隻是過來放洗漱用品。
浴室另一側架子上,多了幾條厚實的毛巾,尚未拆除的吊牌還在上面。
想起梁清玫的囑咐,傅斯決取下毛巾,剪斷吊牌,将那幾條毛巾一起放入洗衣機,設定好攪洗後的烘幹程序。
從浴室走出來,傅斯決經過擺滿護膚品的洗漱台,想起什麼,蹲下身,打開台面下方的櫃子,果不其然,全部裝滿了東西。
最外層都是女性衛生用品,梁清玫擺得不算整齊,露出内層盒子的一角,傅斯決随手推了下,想要擺正,然而衛生棉本就擺得不算穩當,一包衛生棉掉下來,其餘衛生棉失去平衡點,接二連三掉出來,傾瀉一地。
傅斯決眼疾手快接住最後一個掉下來的盒子,等看清是什麼後,差點拿不穩,再往裡一看,小盒子摞滿了半個櫃子。
傅斯決:“……”
沉默幾秒,他若無其事将手上的盒子放回原位,重新擺好衛生棉,起身,拿出手機給齊晟發了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