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察覺到身後的人停下時,太宰治也停了下來。
他的眼眸微垂着,鸢色的眼瞳藏在陰影處看不清情緒,精緻俊秀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波動。
空氣在此時似乎都凝固了,周圍蔓延起一種安靜到詭異的氣氛。
耳邊似乎除了自己的心跳,以及另一道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呼吸聲外,什麼聲音也沒有了。
世界在此刻一片寂靜。
突然,一隻手突然從身後伸了過來。
被帶起的一絲冷風吹過後頸,冰涼的溫度擦着脖子處人體溫熱的皮膚搭在太宰治的肩頭。
像是已經瞄準了獵物的脖子,準備随時進攻的猛獸,冰冷而殘酷的視線死死的盯着獵物緻命的血管,嘴中尖利的獠牙已經張開……
搭在太宰治肩頭的手微微用力,沒有重到令人感覺到疼痛的地步,卻也完全桎梏住了任何逃跑的可能。
身後的人湊的更近了,搭在肩膀上的手向前,然後反手掐住了太宰治的脖子。
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太宰治順着掐住他脖子的手,微微揚起頭。
“親愛的……”
熟悉的,甜膩又充滿惡意的聲音在耳側響起。
太宰治似乎都能感覺到那濕熱的氣息貼着他的脖子、耳側,如同緻命的毒蛇在人體最脆弱的脖子處嘶嘶地吐着毒信子。
狂笑有些興奮甚至是激動,幽綠色的眼瞳充斥着各種邪惡的,瘋狂的欲望。
他微微低下頭,貼在太宰治的耳側,黏膩的聲音帶着壓抑不住的古怪笑聲:
“親愛的莫斯特,作為寵物,你一點也不乖啊。”
“不過沒關系,我喜歡你這麼有趣的模樣。你逃不掉了,莫斯特。”
太宰治的後背緊貼着狂笑的身體,被掐住的脖子帶來輕微的窒息感,他後仰着,聲音不穩地開口:
“我從來都沒有想要逃,不是蝙蝠先生先說過想要丢棄我的嗎?”
“失去價值的東西,是會被主人扔掉……蝙蝠先生,真是殘忍又無情的主人啊。”
“明明已經用如此殘酷的方法讓我隻能聽從你的命令,變成一個依賴于你‘寵物’,卻還是能那麼無情的說出想要丢棄我的話語……”
“……”
狂笑似是想起了自己在蝙蝠潛艇上說的話,他詭異的沉默了幾秒。
察覺到狂笑的松動,太宰治順勢轉身面對着狂笑,歪頭微笑:
“我想要和蝙蝠先生一起殉情是認真的哦。死亡,一生隻有一次,無法逆轉的生命終結,如果不能和蝙蝠先生一起,那真是太遺憾了。”
兩人的距離極近,即使太宰治在轉身時後退了半步,兩人之間的距離也沒有多遠。
幾乎隻是擡起手,就能互相碰觸到。
太宰治鸢眸看着狂笑的眼瞳,臉上帶着緩緩的浮現出一種近乎病态的依戀,他伸出那隻纏着繃帶的手,摸向狂笑蒼白俊美的臉。
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泛着微微的涼意碰觸着狂笑的側臉,像是在暗示着什麼。
狂笑微微眯起了眼睛,一雙帶着惡意的幽綠色眼瞳盯着太宰治。
“蝙蝠先生……”
太宰治微揚着頭向着狂笑靠近,近到幾乎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我是蝙蝠先生的所屬物,隻要還擁有價值,就不會被蝙蝠先生抛棄對嗎?”
低聲的、呢喃的聲音充滿着迷茫與依賴,像是失去了所有在不自覺地祈求着眼前人的憐惜。
兩個人的距離近到呼吸糾纏,隻要狂笑微微低下頭,就能碰觸到宛如獻祭般姿态的黑發青年。
心跳聲在耳邊放大,興奮使血液在沸騰,各種紛雜的強烈的欲望在此刻徹底爆發。
狂笑手臂強硬的圈禁住身形清瘦的青年,一低頭就完全占據了主動權,嘴唇貼上柔軟的唇瓣,毫不留情地享受着自願獻祭上來的祭品。
濕熱的呼吸交纏,太宰治幾乎毫無招架之力,卻順從着一點也不拒絕。
就像是溫順的羔羊,任由狂笑想要對他做什麼,即使呼吸不穩,缺氧到臉上泛起紅暈,也依舊默默忍受着。
直到……
“砰”的一聲,房子的門被打開了,刷刷刷在門口冒出了一、二、三、四、五……五個人影。
“你們在幹什麼?!”
夜翼發出艱難又帶着一絲驚恐迷茫的聲音,其他人也紛紛露出迷茫又古怪眼神。
穿着紅披風的超人,在看清房間裡發生了什麼之後都下意識的飄起來了一點。
他們看見了什麼?
他們的父親,感染了小醜病毒的蝙蝠俠,把太宰治抓走讓他們擔心到廢寝忘食,殚精竭慮,憂心忡忡想要找到的人,在此時正在親吻着他們以為是被抓走的人質?
好家夥,他們是走錯片場了嗎?
客廳裡的房門前,狂笑終于放開了太宰治。
他擡頭,邪惡的幽綠色的眼瞳充滿惡意地看向門口的方向,視線一個個掠過所有的人,嘴角開始緩緩上揚。
被狂笑的眼神掃過,所有人立即排除了腦海中稀奇古怪的想法,一種長時間與危險打交道的預感,讓所有人的警惕雷達都響了起來。
隻是這個眼神,夜翼就能确定眼前這個狂笑依舊是感染着小醜病毒的蝙蝠俠。
“蝙蝠俠,我們已經制作成小醜病毒的解藥了。我們可以幫你的,讓你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