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冷下去,倚棋和朝雲做的騎裝越來越厚實,唐阮的馬術也越來越熟練,甚至能騎馬小跑一圈。
人菜瘾大,每天早上太陽還未烈的時候,她便早早地換好騎裝,在飛馳的秋風中開啟新的一天。
但昨夜裡胡鬧得太厲害,今日一早唐阮多次開機失敗,真正清醒的時候,太陽已經爬到天空的正上方。
“簡直是禽獸”。
唐阮扶着後腰,隻覺得渾身上下像是被拆開又重新組合在一起,腿間幾乎失去了知覺。
都說男人過了二十五就是五十二,可先生這般,倒讓人猜不出年齡,隻能認識到這是個禽獸不如的人。
“誰是禽獸?”
寂靜的屋中響起低沉的聲音,唐阮被吓了一跳,擡頭望去,隻見靠窗的貴妃榻上坐着一人,手中還捏着書冊。
先生怎麼沒去書房?
唐阮正疑惑中,卻見床帳被書冊撩開,而後是一張矜貴俊朗的臉,“阿阮口中的禽獸不會是我吧?”
“可我記得昨夜,明明是阿阮動手解開了我的盤扣,還······”
“别說了”,唐阮蹭的一下起身,想要捂住那張不知羞恥的嘴。
小情侶間的那點子事自己知道就算了,怎好宣之于口。
隻是她忘記了自己的腰昨夜被彎折許久,劇烈動作下,隻聽一聲脆響,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後倒去。
沒摔,結實的臂膀摟住了她的腰。
“還想要?”
四爺看了眼外頭的天色,一手放在盤扣上,“倒也不是不行”。
二人的響動驚動外間伺候的人,唐阮甚至能聽見雜亂的腳步聲,不止一個。
“你可閉嘴吧”。
唐阮直接用手堵住了男人的嘴,再讓他說下去,臉都沒法要了。
男人果真不說話了,但她的手心卻傳來濕熱的觸感。
“你、你、你”
真不嫌髒,手還沒洗呢。
四爺胸膛振動,而後才傳來低低的笑聲,“好了,不逗你了”。
他将下巴放在懷中人的頭頂上,聲音中透露着明顯的愉悅和自在,“今日是個吉日,咱們出城去”。
出去玩?
唐阮瞬間來了勁,不用人伺候,自個兒穿好了衣衫,又乖巧的坐在鏡前任由朝雲梳妝打扮。
今日要出門,編發就有些不夠正式,但唐姑娘素來不喜太過繁瑣,朝雲想了想,便先編發,又将編好的頭發在腦後挽了個簡單的發髻。
她打量着鏡中的人,一身雪青色的衣裳透着嫩嫩的紫色,又選了一支紫翡翠的簪子,配上同色系的耳飾。
莫說是倚棋等人,便是唐阮看了也覺得詫異,她知道自己是好看的,但這般華貴典雅又俏麗的模樣,真沒見過。
怪不得老祖宗說,養移氣居移體,這段時間的富貴到底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
“還是太過素淨”,四爺捏着的書冊已經許久不曾翻動,視線黏在鏡中,随着鏡中人的移動而移動。
“去取那支紫羅蘭镯子來”。
蘇培盛一愣,這才慌不疊的去了庫房。
這支紫羅蘭包金镯子他印象很深,是廣州府那邊的孝敬,主子爺看了也說好,說是要送給宮裡的德妃娘娘。
如今竟半路被一個海甯的野丫頭截了胡。
蘇培盛心中暗歎,腳步卻不停,甚至将旁邊的盒子一并呈到主子跟前。
四爺徹底丢下書冊,指着盒子道:“試試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