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趙安福應了一聲,轉頭看雲賀,指了指自己又做了個拉開門的姿勢,意思是要不然自己拉開門先看看。
雲賀不贊同的搖頭,又聽外面說話聲再次響起:“老趙啊?是你嗎老趙?這不是老劉的車嗎,呦呵!怎麼上面站着個這麼大的鳥啊!”
雲賀掐訣,眼底染上一層淡淡的藍光。他與靈鶴共享五感,靈鶴偏了偏頭,一側眼睛對着隔壁的大門。
防盜門上有個通話擴音器,老于應該是通過門上的監控貓眼往外看的。他家以前是做二手虛拟機生意,雲賀跟陸有道小時候一直想攢錢買一台回去玩。
不過還沒等他倆攢夠錢,老于的兒子就被安排進了公司工作,家裡經濟情況提升了不少。于是老于兩口子不再靠做營生賺錢,貼着街邊的門面也重裝成隐私性更好的住宅門了。
“哦那鶴啊,沒事兒,”趙安福一邊回應一邊看雲賀反應,見雲賀擡手比了個ok的手勢,于是把脈沖步槍重新背好,沖着門縫說:“那鶴不傷人,臨街危險,咱們要不後院說話?”
“行,那咱們後院說。”防盜門上的通話擴音器指示燈閃了閃,熄滅了。
“阿雲,”趙安福小聲問雲賀:“老于這人也跟我做街坊好久了,他們兩口子……”
雲賀明白趙安福意思:“先過去問問情況。”
排屋的後院都是連着的,老于站在牆頭上朝裡張望,見跟在趙安福身後的是雲賀,聲音都揚起幾分。
“哎呦,雲賀也來啦,今天沒帶面具了?自從你長大,我都不知道多少年沒見過你的臉咯。”
雲賀點頭笑了下算是打過招呼,跟趙安福示意自己去後廚再看看還有什麼東西沒拿的。
趙安福後院的梯子已經收起來搬到門口了,趙安福隻能站在牆邊擡頭跟老于說話,二人說起剛才門口已經變成感染者的老張,都是抹淚唏噓。
“老趙,你開着老劉家的車,怎麼……沒見到老劉啊?”老于搓着手,他跟老劉關系不錯,不免有點兒擔心。
“老劉好着呢,你可放心,我們這趟就是借了他的車出來搬點兒東西回去。”趙安福往後院指了指:“跟着雲道長呢。”
老于恍然:“哦哦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雲賀之前是把你們接到道觀裡去了。”他指了指前門的方向:“早就聽說修道的人有本事,那個大鳥也是雲賀弄來的吧?”
“對,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見,聽他說是什麼鶴,也算是長見識了。”趙安福看了眼後院,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老于,現在外頭情況實在不太明朗,你和你老婆……”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倆有去處,”老于擺擺手:“我兒子在D區找了個幸存者幫會,我們剛剛還在收拾東西呢,搬過去也就這兩天的事兒。”
“呦,”趙安福直到老于家獨子在A區上班,之前擔心他被封鎖了一直沒敢提,現在聽到他家都還平安,對于剛經曆過老友變成感染者的他來說,也算是個好消息。
兩人又說了幾句,雲賀抱着最後落下的兩瓶清潔劑從後廚走了出來,正好聽見他倆還約定以後穩定了再一起打牌。
雲賀笑了笑從他們身後經過,随便把清潔劑塞進門口的箱子裡。他站起身看他倆還在絮叨之前街坊的生活,從腰包裡掏出三張黃符,手指翻飛折成三隻紙鶴,靈氣在指尖一繞,紙鶴被藍色熒光卷起飛到圍牆上。
“于老闆,這是我們望海潮觀的平安福,一共三個,你和老闆娘一人一個,另一個幫我轉交給于哥。盡量不要取下來,末世降臨,注意安全。”
老于伸手,三隻紙鶴停在他手心裡。他驚奇的瞪大了眼睛:“雲賀道長這是真有些本事,謝謝你啊。”
雲賀擺擺手告辭,推着手推車開始搬運物資。
趙安福跟老于告别了幾句,背着機械臂過來幫忙。他幫雲賀把手推車搬過門檻,說:“剛才謝謝你啊,阿雲。”
他知道雲賀方才出手,有一大部分原因是看在自己的份上,畢竟雲賀跟老于沒怎麼接觸過,不熟。
“沒事趙叔,我也有我的考量。”雲賀先推開大門往外看了看,見此刻馬路上沒有感染者,這才招呼趙叔一起往車上搬東西。
他邊搬邊打量周邊臨街的鋪面,不少門鎖已經被撬開,門大敞着。尤其對面這間,招牌都掉了,雲賀記得這以前是個小商店,估計都被搬空了,從大開着的門洞看進去,裡面已經被翻得亂糟糟的了。
“阿雲,你看什麼呢?”趙安福把最後兩個箱子搬到車鬥裡,用束帶固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