钴藍路上估計挺急的,平時柔順垂在耳側的長直劉海淩亂的挂在耳朵上,露出了太陽穴。
雲賀快被自己無語到了,這都什麼時候了自己居然還能從钴藍被吹亂的劉海下面精準的找見兩顆痣。在太陽穴的位置,一邊一顆。
钴藍不明白雲賀的眼神,他直截了當的問:“雲道長,上次跟鳥群的沖突,你受傷了嗎?”
雲賀一挑眉,若有所思的看着钴藍,随即搖了搖頭:“沒有。”
“那就好。”钴藍似乎松了一口氣,然後又說:“能進去談談嗎?”
雲賀點頭,随後解除禁制,帶着钴藍又來到偏殿。
路過偏殿旁邊那間小屋的時候,钴藍蛛腿上的感應毛都豎了起來。他看了看小屋,有看了看雲賀。
雲賀隻是搖了搖頭,并沒有多說。
钴藍也沒有再問,二人進了偏殿,雲賀這次沒給钴藍塞蒲團了,隻拿了一個自己坐着,然後沖着钴藍一擡下巴:“談什麼?”
钴藍開門見山:“談合作。”
雲賀坐在地上,隻能擡着頭看钴藍,于是他撐住下巴支着腦袋說:“钴藍先生是以什麼身份來和我談合作,我的客人?還是恒星的隊長?”
钴藍八條蛛腿将他撐起,而雲賀現在坐在地上,哪怕他已經盡量蜷起蛛腿,還是需要低頭才能和雲賀對視。
“是我個人,也是恒星,二者并不沖突。”钴藍很認真的說,“經過上次跟鳥群發生的沖突,我想雲道長現在也非常清楚,這些東西産生了某種未知的變異。”
雲賀點點頭:“不錯,所以呢?”
“所以這次來是想向雲道長聊聊合作。”
雲賀面上不顯,但心裡暗道這真是渴了有人送水,困了有人遞枕頭。
經過兩次合作,雲賀承認钴藍确實和自己配合默契。如果情況還會持續惡化,钴藍無疑是一個非常好的合作對象。
“之前答應過你,會跟你分享那隻鳥的調查數據。耽誤更希望你能聽看到完整的調查報告。我們在此之前已經關注類似事件很長一段時間,這些事件相結合,得到了一些……讓人匪夷所思的數據。”
自己當時隻是開玩笑那麼一說,并沒有把钴藍的承諾放在心上,沒想到钴藍真的來了。但此時觀内并不止他一人,調查結果肯定對趙叔他們不利,若是钴藍在此刻動手……
“我想雲道長也遇到了類似事件。”钴藍頭稍微朝着偏殿旁的小屋點了點。感受到了雲賀的戒備,他稍微擡起自己的雙手示意自己什麼都不會做:“别緊張,雲道長。我不會幹預雲道長的任何行為。我隻想從雲道長這裡,得到一些你對現在情況發展的一些看法。”
“為什麼是我?”雲賀觀察着钴藍,發現他确實沒有攻擊意向,才繼續開口問。
“因為雲道長很強,并且到目前為止,你是我見過唯一一個能大大範圍讓這些病變生物失去行動能力的人。”钴藍非常坦誠的誇獎。
雲賀:“謝謝,但是你為什麼說,它們是那個什麼……病變生物?”
钴藍純黑色的眼睛眨了眨:“雲道長答應與我的合作了?”
雲賀聳聳肩,何樂而不為呢?
钴藍非常禮貌的伸出手:“謝謝雲道長,合作愉快。”
雲賀擡起機械臂回握,然後钴藍點開手腕光屏說:“雲道長,加一下聯系方式,我發你一份數據資料。”
“嗯。”雲賀擡起手臂,二人手腕輕輕碰了一下。
“叮”,您已成功添加對方為好友。
钴藍一邊解釋,一邊找到文件點擊發送:“之前那個是恒星的公共賬号,這次是我私人賬号。”
雲賀不甚在意,把光屏調成外部投影模式,一張張研究數據圖表投射在二人面前。
雲賀一頁頁往下翻,越翻眉頭皺得越緊。
雲賀:“你是說這個現象可能從幾個月前就出現了,你們有記錄的第一次是因為……你們接到了尋找丢失的寵物鳥?”
“是的,”钴藍認真回答,并不覺得自己這麼大體型去追蹤一隻還沒自己手心大的寵物鳥,那個畫面相當诙諧。
“找到那隻鳥時,那隻鳥也處于一種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狀态。但我通過刺激它的腦電波,它很快就醒了過來。”
“你還能操縱腦電波?”這下雲賀是真的有點兒吃驚了。
“可以操縱一部分,以及一部分神經信号。原本我們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恒星隊員在巡邏中多次發現這種情況的生物。于是我們把它們帶回去研究,發現它們的神經電流被某種物質侵蝕,直到完全被操控。”
钴藍伸手在投影上虛點一下:“你看這裡,随着神經電流被逐漸操控,它□□的會越來越虛弱,直到心髒停止跳動,這種物質就能完全操縱這具身體。而這種物質我們猜測具有傳染性,所以我們現在把這情況稱之為—病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