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在将軍的後面默不作聲。
剛走沒幾步,裴钰辭又扭過頭來問:“若是給女子送禮物該送些什麼好?”
伍烨驚奇道:“嘿!将軍你有心上人了?”
裴钰辭皺眉,下意識的反駁:“沒有,别多想。”
伍烨不信,跟在将軍後面屁颠屁颠的問:“将軍是哪家姑娘啊?長得好不好看啊?我見過沒有啊?什麼時候能讓我見一見?”
裴钰辭一個冷眼掃過去,伍烨瞬間老實了。他憨笑:“将軍,這可你可問對人了。我雖然還未成親,但這男女之間的事情我可最懂了。”
“若說送女子禮物無非是些首飾脂粉隻要您去鋪子買一些當下最流行姑娘們最喜歡的樣式,保準她歡歡喜喜的您說什麼她都笑眯眯的。”
裴钰辭看了他一眼繼續沉默,大步流星地走到了營帳裡。
伍烨還在後面窮追不舍,“将軍!将軍,你别不信呀!您就按照我說的做,保準那姑娘下一秒都感動的都流眼淚啊!”
裴钰辭看他一眼,“好了,你出去吧。”
伍烨讪讪的閉嘴走出了營帳,嘴裡還嘟囔着:“将軍就是個榆木腦袋,這般冷淡可怎麼能追得到姑娘?”
營帳内,裴钰辭将懷裡的暖玉拿了出來。
思索片刻便拿出了工具開始雕刻,今日軍營裡也沒有什麼事情,他在營帳裡從天亮待到了天黑才回到将軍府。
裴母常華今日出去同那些往日裡的好友玩葉子戲,這些夫人閑來無事就喜歡打聽對方的家事,聽她們談論子女的婚事。
常華也歎了口氣,自家兒子有主見的很,先前她也給他介紹過幾個,可都被他回絕了。如今聽她人說起,她又開始有些心急。
待兒子一回來,她便又開始勸說。
晚膳時,她給兒子夾了一塊魚肉,苦口婆心道:“钰兒啊,你這也到年紀了,娘先前給你介紹的你不喜歡,娘可以再給你選一選,你告訴娘你喜歡什麼樣子的?娘就是上天入地也給你找來。”
裴钰辭垂眸看向碗中的魚肉,開口拒絕,“娘,您不用操心了,這種事情順其自然便好。”
常華心中連連歎氣。
順其自然?他連相看都不樂意,這上哪裡順其自然啊。
唉,她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娶到兒媳婦。
裴钰辭看到母親憂愁的面容,便知曉她對此事沒有放下。
他咽下最後一口飯,對着父親眼神示意,“父親母親,我吃完了就先回去了,書房裡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
裴安對着兒子點點頭,示意他去忙。
常華看着兒子的背影,長長的歎了口氣。
裴安拍拍妻子的肩膀安慰道:“男子應當以大事為重,钰兒如今在這麼重要的職位上,正是為朝廷效力的時候,婚事再等等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等過些時日,朝廷局勢穩定了,你再為他挑選一些世家貴女,總會有他喜歡的。”
“等兒子娶了兒媳婦,咱們兩個年紀也大了,不正好可以陪陪小輩,含饴弄孫。”
常華無奈的點點頭,隻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沈家夫婦為了女兒及笄宴可耗費了不少心血,邀請了京中許多名門貴婦就想借着這次好向外人介紹一下自家的女兒。
及笄那日,沈枝一早被母親拉着見了各種各樣的人,等她終于有時間閑下來歇一歇,害怕被母親再拉去見人,沈枝索性找了個隐蔽的地方躲起來。
珠畫和春意找了主子半天才終于在這竹林裡找到了姑娘,“姑娘,您怎麼在這裡,奴婢找了您好久。”
春意上前将姑娘頭頂上的竹葉摘掉,開口道:“門房的小厮來報,說是有人要将這個東西送給姑娘。”
沈枝接過木匣子打開,裡面赫然躺着一塊玉佩,是一個小兔子的模樣,渾身晶瑩剔透,甚至連眼睛都雕刻的活靈活現。
沈枝喜歡極了,覺得這玉佩像極了她在江州救的小兔子,她将玉佩拿起來,愛不釋手。
珠畫也驚歎,“姑娘您知曉這是誰送的嗎?還挑在今日應當是送給您的及笄禮物。”
沈枝搖搖頭,她在京城又沒有什麼朋友,想不出這是誰送的。
春意在一旁道:“聽小厮說這是裴将軍府上的人送來的,相必是看在老爺的面子送來的,姑娘既然喜歡,收着也無妨。”
沈枝歡喜的将玉佩挂在腰間,她本就戴着一塊先前在金寶閣買的玉佩,此時再戴一塊有些擁擠。
珠畫也說,“姑娘不如将這個收起來,等您想戴的時候再拿出來。”
沈枝點點頭,留下了那隻小兔子玉佩。
等盛芷見到女兒的時候一眼便注意到了那塊玉佩,說了一句“真可愛。”
沈子安也撲到姐姐的腰間,“好好看啊!姐姐今天也很漂亮。”
沈枝撥弄兩下腰間的玉佩,笑眯眯道:“謝謝子安,我也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