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栾今姒抱着好幾樣東西沖出屋,“這幾件法器是我前幾年積攢的,效果不錯,都給你,遇到危險也許能派上用場。”
暮疏月沒接,“你修煉法術不易,比我更需要它。”
栾今姒搖頭,眼底透着擔憂,“疏月,你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對吧,雖然你不告訴我,但我能感覺得到,我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你這些法器傍身。”
前兩年,在她多次傳音糾纏下,疏月每年都回了趟栾天城,避開栾家與她悄悄見一面。
但這次疏月突然回來取東西,還給她一種以後或許不會再回來的感覺……
栾今姒咬唇,依依不舍的神情惹人心憐。
暮疏月将她耳邊被細風吹拂的碎發别過,“嗯,是有很重要的事。”
栾今姒沒追問是什麼重要的事,隻是神情格外認真地看着她,“那這幾樣法器你都收下。”
不收恐怕免不了聽場哭戲,暮疏月隻好收下,放進儲物手鍊,“今姒,謝謝你。”
“跟我客氣什麼呀。你的儲物鍊應該還能裝别的吧,帶些千杯醉回去。”
說着,栾今姒又吩咐侍女去酒窖取酒。
太陽隐入雲層,天邊掠過飛雁,再不舍也終于到了要說分别的時刻,栾今姒一副哭兮兮的表情纏着她,“疏月,要不吃了午膳再走?”
每次離别總是淚水汪汪,雖不忍心但已多停留了半個時辰,暮疏月把手從她懷中抽出來,曲指抹去她眼角的淚珠,“下次回來,介紹你和淩纾認識。”
一聽她這樣說,栾今姒頓時喜笑顔開,“好!我等你們。”
明年是否回來尚且無法保證,但此話,何嘗不是一種承諾。
——
今晚月明星稀,淩纾躺在屋頂上,手裡拿着一把花,一邊摘花瓣一邊說着,“暮疏月明天回來、暮疏月明天不回來、暮疏月明天回來、明天不回來、明天回來......”
最後一朵花瓣扯落,對應的是,明天不回來。
“煩。”
花杆一丢,淩纾單手托臉,“都快半個月了還沒回來,也不說幹嘛去了,哼。”
“怎麼,想我了。”
雖然聲音熟悉,但是大晚上的,背後突然竄出個人,淩纾還是有被吓到,“暮疏月!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哼、還不老實交代做什麼去了?”
“你師父的葬禮和後事處理得如何?”
一邊問,一邊從儲物鍊裡拿出殘卷抛給她。
“師父的喪事一切從簡,免得讓那群妖魔有使壞的機會。”
夜裡光線暗,淩纾低頭細看手裡接住的東西,半晌,分辨出手中的物件,高聲驚歎,“天呐暮疏月你從哪兒得到的,難道消失這些天就是去找它了?太棒了暮疏月,你簡直就是我的救世主!”
“以前在姐姐屋裡見過它。”
淩纾一聽,更激動了,“這也太巧了,找了這麼久的下半張殘卷竟然恰巧在雪眠姐姐那兒,真是天助、天佑!”
嚎叫一番後,淩纾又問道,“你回栾天城了?”
暮疏月輕點頭,随後拿出兩包糖給她,“今姒給你的,她讓我代她向你問好。”
“哎呀。”淩纾歡喜地接過,“早知道你回那兒去,我也讓你幫我給她捎點東西。”
每次都能收到今姒妹妹的禮物,怪不好意思的,以後有機會見面定要好好招待她。
“傷勢如何?”
“有靈霄閣的無袂師姐在,我的内傷恢複得很快。”
上嶽遭受重創後,昆侖山、靈霄閣、衡陽宗、八荒門和太澤山莊都派了人來援助,其他門派也派了弟子代表前來參加隐霞真人的葬禮。
第二日,天色未明之時,上嶽幾位長老齊聚内殿讨論修複神器之法。
兩張拼好的殘卷擺在眼前,修複九轉黎天镯的方法并不複雜,隻是集齊所需材料比較困難,需要分别蘊含五行之力的五種材料:金蠶紗、烏凰木、珊瑚珠、火蓮芝、黃泉岩。
七長老道,“看來最輕松的是煉器爐鼎,可以向衡陽宗借。”
二長老摸了摸胡子,蒼老的聲音緩緩說來,“珊瑚珠和黃泉岩這兩樣東西要到北海妖族和十四魔城的地盤才能尋得。”
擰起的眉毛焦愁,三長老歎息,“是啊,用來修複神器,火蓮芝和烏凰木肯定都要千年以上的品質,千年烏凰木倒不成問題,但千年火蓮芝屬實少見。”
殿内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淩纾毫不洩氣,拍桌道,“隻要世間存在,就不怕找不到,殘卷難找,我們不是也找到了。”當然,一半的功勞在暮疏月身上。
“長老們放心,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弟子也會把這幾樣材料一一找齊。”
八長老拍了拍淩纾的肩膀,爽朗大笑道,“好!不愧是淩纾丫頭,有這股勁在,修複神器指日可待。”
材料之事暫且放放,三長老道,“除了這五種材料還需要注入仙力以助神器修複,可......”
世間早已無神無仙,仙力何來?
——
栾痕生辰第二天。
栾今姒:隻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内,一定幫忙,霁懷公子你盡管開口就是。
霁懷:可否告知,那晚與您同行的姑娘是何人?
栾今姒:她、她是我朋友暮疏月,雖姓暮但與城中那個暮家并無關系,怎麼了?
霁懷:在下眼盲前曾與暮姑娘有過幾面之緣,記得她的聲音,卻沒來得及問她的姓名。
栾今姒(吃到瓜的表情):哎呀、疏月這幾年很少回栾天城,那晚回來後第二天就走了,可惜。
霁懷(失落):栾姑娘可知她去了哪兒?下次回來是何時?
栾今姒:她沒跟我說,什麼時候回來,這......我也不清楚。
霁懷(垂頭):......
栾今姒:霁懷公子别傷心,有緣自會相見。
霁懷(微歎):嗯,不急于一時。
栾今姒(倒茶):不介意的話,細說你與疏月之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