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祭楊手中令牌一瞬間，凝義感覺到大量的記憶重新回到了自己腦海中。

那些記憶裡的痛苦讓已經快要築基的凝義都有些站立不能。

祭楊看着眼前表情痛苦的凝義，差點回頭去質問南折仙尊。

還是凝義制止了她，“師姐我沒事。

這是入門時師父為了讓我專心修煉設下的封印。

現在隻是封印解除。”

祭楊不明白為什麼南折仙尊要專門為凝義設下封印，但她看凝義不想多說便也順着她的意思沒再追問。

等凝義緩了一會之後祭楊看着竹簡上的任務開口道：“師尊說讓你我下山曆練，去凡人界，師妹你除了任務地點外還有什麼要去的地方嗎？”

如果是在沒有恢複記憶之前，凝義是很想去凡人界的，但現在她對凡人界有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凝義從祭楊手中接過竹簡，看着上面的任務地點，發現這就是自己從小生長的地方。

她有點懷疑這一切是南折仙尊早就算好的。

在她們前往凡人界的路上，凝義跟祭楊介紹了下任務地點小河村。

小河村位于凡人界的最北方，是離修真界最遠的地方。

至少在凝義生活的前二十年裡，她從沒有聽說過有什麼仙人存在。

她以前也并不叫凝義，而是叫二丫，和村裡其他女孩子一樣，沒有什麼大名。

她的父母也算不上什麼壞人，隻不過是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自己的弟弟和妹妹身上罷了。

村裡的大多數人也都隻是在遵循着一直以來的生活方式，沒有見過其他事物，也就沒有什麼嘗試的機會。

所以有些頑固不化的愚昧。

祭楊看出凝義在努力克制對過去的恐懼，說一些盡量客觀的評價。

但祭楊還是注意到，自從提起小河村，凝義的手就一直在不受控制地發抖。

凝義強打起笑容，想說一些溫馨事情給師姐聽，“對了，當時我還背着父母養了一隻小黃狗，每天都偷偷去看他。”

祭楊看着凝義悲傷的表情，識趣地沒有問那隻狗最後的下場，拍了拍凝義的頭頂，安慰了她一下。

這個舉動好像是打開了凝義什麼開關，淚水在她的眼底打轉。

她沒有告訴過師姐的是，她在明華派過得也并不開心，很多弟子都看她不順眼。

其中就包括陸袅，前段時間在聽到師姐教訓了一番陸袅後她對師姐充滿了感激。

祭楊怕這個話題繼續下去會讓凝義更加沉浸在過去之中，轉了個話題道：

“這次的任務好像和妖界新出的狼王有關，任務令牌上面寫需要我們查明小河村盛産靈種的原因。”

“師姐，這靈種是什麼？”

沈茸茸一直在打盹，在聽到靈種的時候頓時清醒過來。

祭楊察覺到沈茸茸的動靜，知道靈種對妖界來說一直都是一個不太能提及的話題。

“靈種是妖族在進階時能有效提高成功率的靈植，自從二百年前被仙盟下令列為禁忌，修真界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祭楊向凝義解釋道。

凝義留意到師姐在說這些的時候懷中的契約靈寵似乎有些厭惡，她猜測這靈種的種植方法可能并不能為修真界的人們所接納。

另一邊的沈茸茸果然在通過傳音向祭楊解釋自己知道的靈種。

沈茸茸并不知道靈種的具體種植辦法，隻是在還沒離開狐族的時候聽族長提過兩句。

“這所謂的靈種雖然有效，但用過靈種的妖族在後面的修煉中産生心魔的概率也會增加。

狐山北面的鼠族就是因此消失不見的。”

祭楊沒想到這靈種用過後還有這樣的後果，“就是不知道這在小河村種植靈種的人知不知道了。”

在前往凡人界的路途中，沈茸茸也終于結束了這一次的成長期，重新變幻出了人形。

凝義看着突然出現在她師姐身旁的陌生男子，并沒有表露出驚訝的樣子。

她早就看出師姐懷裡一直抱着的那隻狐狸是一隻妖獸。

他們到了小河村的時候已經是三日後了，他們三人打算先裝作是外村來的商販，在暗中打探一番。

他們看着眼前灰撲撲的道路，明明是晚飯的時間，周圍卻沒有冒煙的煙囪，也聽不到村子裡動物的聲音，寂靜地讓人懷疑村莊裡是不是真的還有活人存在。

“師姐，村頭東邊一點就是村長家，今晚我們要不先去村長家打探一下？”

祭楊對小河村的一切都不是很熟悉，聽到凝義的話後便和凝義一起前往村長家。

“叩叩叩。”夕陽已經快要消失不見，祭楊一行人的敲門聲在寂靜得村莊裡顯得格格不入。

“誰啊？”門内傳來一個上了年紀的婆婆的聲音，她隔着木門，有些驚疑不定，遲遲沒有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