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活動周荔顯然沒什麼心情參加，她也很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去面對同事。

她這一生很少做過錯事，和黎琛白的一晚算是突破了她所有的底線。

但是周荔深知，如果自己逃避隻會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她把手機留在房間充電，自己則是強裝鎮定前往餐廳去吃早餐，這會是最忙碌的時候，同事們在看到周荔的時候都紛紛向她打招呼。

“小周你還好嗎？”好幾個年紀稍大一點的律師随口問了起來，“宿醉的話你多吃點碳水，你們幾個也是的，明明知道你酒量不好怎麼還讓你喝醉呢。”

周荔有些勉強地微笑應對，看來這就是他們幫忙打的掩護了。

打發了幾個熱心的同事後，周荔也是聽話地拿了些粥和面條在角落坐下，隻不過她剛坐下，旁邊的空位就馬上有人霸占了。

她擡頭一看，正是笑眯眯的老張。

周荔手裡的筷子差點就拿不住了，她往另一邊縮了些，騰出位置給老張坐下。

老張隻拿了兩片烤面包和一杯咖啡，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周荔的身邊，他也不主動說話，拿起刀就往面包片上抹黃油。

周荔頓時就覺得早餐都不香了，她時不時去偷看老張的表情，見他隻是嘴角上揚，心情好像很好的樣子，但是老張向來情緒起伏大，上一秒還笑着，下一秒就能對着人破口大罵。

她心驚膽戰地把面條塞進嘴裡，也顧不上品味什麼味道。

“這個度假村挺好的，是吧。”老張直視前方，一邊嚼着塗滿了黃油的面包片，嘴巴裡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

周荔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隻幹巴巴地點頭。

“明天要不要休假？你年假還有好一些沒用完。”老張突然扭頭看向周荔，他的嘴角還帶着面包的碎屑，現在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年收億元的律所老闆。

“我……”周荔剛想拒絕，老張就擺擺手讓她别再說下去了。

“我會把所裡的風言風語處理好，你不用擔心，在那之前你露面确實不合适。”老張開始呼噜呼噜地喝滾燙的咖啡。

“我隻是希望你能夠做出正确的選擇，遵循自己的内心，選擇題沒那麼難做，你說是不是？”

老張吃完早餐後拍拍屁股就走了，他今天約了個重要的客戶，也沒時間在度假村玩下去，和幾個同事打了招呼後就開車走了。

周荔惆怅地看向窗外，窗外的景色可以用如夢似幻來形容，這個度假村确實很好，美好得連帶着昨晚都像是一場夢境，以至于醒來的時候都能讓人迅速地感受到現實的落差。

這份落差讓人感到彷徨、甚至是痛苦。

*

吃過早餐後周荔沒能回到房間，林律在大堂抓到了她，這會二話不說就拉着周荔要去遊泳。

這個溫度遊泳确實不算是什麼好的選擇，不過今天天氣很好，陽光灑到身上的時候暖洋洋的，即便吹過來的風有些冰涼，也不足以驅散身上的暖意。

周荔還沒試過大冬天的去海裡遊泳，她的手被林律抓着，無論怎麼拒絕，林律都充耳不聞，大有今天周荔不答應就不會放她走的架勢。

“首先要做好熱身以免抽筋。”林律帶着周荔在海邊做起了熱身操，一股潮濕的寒風從海上吹來，周荔立馬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真的要遊泳嗎？”周荔的臉上都是糊過來的發絲，腳底踩着的沙子是溫熱的，她心裡還是沒底。

“試一試啊，反正你也沒試過不是。”林律滿不在乎地說到，“救生員就在我們後面看着。”

“好吧……”周荔無奈地跟着熱身，等到身上出了一層薄汗，林律才脫下身上的外套和褲子，竟然就這麼往海水裡走去。

周荔生怕自己被丢下，也匆忙地跟了過去。

又是一陣風吹來，她瑟瑟發抖地踩進海水裡，出乎意料的是海水是溫溫的，不是周荔想象的那般冰冷刺骨。

隻不過等身體都進入海水裡的時候，她馬上就感覺到了從皮膚傳來的刺激，刺得她心跳加速，像是激發了她身體的潛能，心髒的加速驅散了寒意，取而代之的是這樣全新體驗帶來的腎上腺素飙升。

周荔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心髒很疼，不是那種不适的疼，相反是讓人興奮的疼，驅使她不斷去突破自己的身體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