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她感覺自己被眼前的男人擁入懷中,他力氣不大卻帶着不容置喙的決心,沒有人能夠在此時阻止他。
周荔不是第一次進入他的懷抱,可以說是無數次在她失意的時候,這個人總會及時出現,這個懷裡是她能夠放心哭泣的港灣,不再是那個逼仄潮濕的洗手間,也不再是那隻有她一人存在的被稱為“家”的出租屋。
她聽見了心跳聲,和過去自己所熟知的不一樣,此時他的心跳變得紊亂,再無一如既往的冷靜自持。
周荔覺得自己大概是醉了,體溫在酒精的作用下不斷上升,燒紅了她的耳朵,她的臉部,最後燒到了她的嘴唇。
幾乎是本能地,她踮起腳尖勾着黎琛白的脖子吻了上去。
一開始嘴唇不過是緊貼着,在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後,沒有人願意再拘泥于這樣點到為止的接觸。
是誰先張開嘴巴容許别人侵入這件事情,誰也無法說得清。
在昏暗的房間裡,他們緊緊相擁,他的手攬住了她的腰肢,纖細又柔軟,另一隻手則是托住了她的後頸,這個吻雖是她先提出的,但他不想由她來結束。
周荔幾乎整個人挂在了黎琛白的身上,在接吻這件事上,似乎周荔更有經驗。她溫柔地追逐舌尖,用着自己的方式來表達情感。
黎琛白似乎在此時才注意到這一點,他睜開眼睛,看到周荔正閉眼沉溺于這個屬于初學者的吻,他心裡泛起一陣酸澀,緊接着是不甘,胸腔裡的苦澀逼迫他從這個吻中抽離。
他松開攬着周荔的手,自己則是後退了半步,強行終止了這個吻。
周荔錯愕地看着他,不明白為什麼他這麼突然地離開,她臉上的潮紅尚未退去,嘴角濕潤,胸腔也在快速起伏着來汲取氧氣。
黎琛白目光幽深地看着她,身體因為喘息微微顫抖。
“你……”周荔正想開口說話,卻再次被一個吻堵住了唇。
她那沒說出口的話通通變成了嗚咽,和剛剛那點到為止的溫柔的吻不同,這一次黎琛白已經掌握了竅門,他吻得熱烈又張揚,和那個沉默内斂的他截然不同。
周荔感覺到自己幾乎要被奪去所有呼吸,她渾身發軟連帶着腦子也變得混沌起來,她胡亂地抓着黎琛白的襯衣,把那總是找不到一點褶皺的襯衣此時變得淩亂不堪,兩個人的衣物也因此摩擦起來,發出了暧昧的聲音。
她什麼都看不見,耳邊隻有雙唇傳來的水聲,黏黏糊糊的,讓人羞得不敢去聽。
二人的氣息混合在一起,無法分開彼此。
扶着她的腰的手越手越緊,周荔感受到自己手心下的皮膚也在升溫,灼得幾乎要透過襯衣燙到她的手心。
在今天之前,周荔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冷淡的人。
她對情事沒什麼需求,從未主動提出過需要。
但此時此刻,她比誰都要渴望親密接觸。
周荔把這一切都歸結于酒精,他們都喝醉了,酒精麻痹了神經,許是血液裡的酒精讓她産生了不該有的悸動,擊潰了她的防線,讓她最後一絲的理智都消失了個一幹二淨。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去解開黎琛白的襯衫的,地毯上散落了幾顆紐扣,好像是她的傑作。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黎琛白已經被她推到了沙發上。
他陷入了深棕色的絲絨沙發之中,襯衫被胡亂地扯開了,露出了線條明顯的身軀,周荔眯着眼睛去看,過去她一直以為黎琛白隻是單純地長得高,從未想象過這個總是包得嚴嚴實實的人在解開所有的束縛後是何等的風景。
在同齡人已經發福或者正在發福的階段時,他的腹部依舊緊緻平坦,沒有一絲發福的迹象,肌肉的線條明顯,這是隻有長期自律的人才能獲得的成果。
他就這麼倒在沙發上敞開衣服讓周荔看,一言不發,完全不在意自己成為一件被欣賞的客體。
甚至,他還要邀請她親自品嘗。
黎琛白抓着周荔的手,把她往自己身上探去,他的體溫很高,待到周荔的指尖剛一觸摸到就燙得下意識要撤走。
“不要躲。”他輕聲說,語氣裡滿是抹不開的眷戀。
周荔的身體一震,她閉上眼睛,任由黎琛白抓着她的手去探索,他的皮膚很光滑,幹淨得找不到一點瑕疵,她感覺到自己的指尖所到所處都在點燃一片新的區域,一副美麗又讓人血脈偾張的畫面在她的腦海裡補全。
她咬着下唇,呼吸紊亂得幾乎要讓她缺氧。
他們等這一刻等得有些久了,久得沒有人願意浪費獨處的每一分每一秒。
兩米七長的絲絨沙發完全可以容納兩個人,周荔已經完全準備好了,她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顯然對方也是。
他們的眉毛不約而同地皺了起來,随着一寸接着一寸的深入,眉頭逐漸松開了,最後隻餘下了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