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我去了新房，你好像最近都沒住那邊？”

孟遠洋總覺得那個房子大了點兒，一個人住，空蕩蕩的有些害怕，她說：“對啊，還是我的舊公寓住着熟悉一些。新房子就給我小姨住吧。”

趙立鳴苦笑着，“不用再躲着他了？他經常過來這兒吧？”

孟遠洋看着他的神情，愧疚感騰升，沉沉地說道：“最近。。沒有。”

趙立鳴低着頭，手裡揉着衣服下擺，問了他最不想問的事：“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孟遠洋沉默了一會兒，坦白回答：“接過吻了，就到這裡。”

趙立鳴擡起頭，直視她的眼睛：“遠洋，你還想和我結婚嗎？”

孟遠洋反問：“你不介意我和江嶼舟的事嗎？”

趙立鳴苦笑了一聲，“也許我是瘋了，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會介意吧，可我總是努力說服自己不要介意。”

“那你就是介意， ”孟遠洋也很難受：“不要強迫你自己了。”

“沒錯，我确實很介意，可就算我真的不介意，你會選擇和我在一起嗎？”

孟遠洋沉默着沒說話，

“你看，你猶豫了。”趙立鳴失落地冷笑一聲：“你還是想着他呢。”

她沒有否認，也不敢再否認，騙人的心理壓力确實很大。

趙立鳴帶着最後一絲渴望問她：“現在，就和我去京市吧。現在就走，我們還能在一起。”

孟遠洋立刻拒絕：“我現在不能走，秦蓁姐姐的婚禮還沒完成呢。”

“那就是下個月，她婚禮結束，我就來接你。”

她竟然還想繼續拖延：“夏天還有一個南島中醫館的項目呢，”

“這個去京市也能做。去南島再出差幾天就可以了。”

孟遠洋沒理由否定，趙立鳴說的确實也沒問題，可她又沉默了。

趙立鳴看她這個樣子算是徹底死心了，他冰冰冷冷地說道：“你又猶豫了，還是因為他吧。你還在想他，想給他時間和機會，”

她的心已經明明白白放在那裡，可他還想再試探一次，隻有傷的徹底才能走得出去，趙立鳴終于認清了現實，他站起身來，走到陽台，背對着她，望着外面黑沉沉的天。

最後是孟遠洋主動提出了這件必要要發生的事：“對不起，立鳴，我們分手吧。另外，我還沒有決定要和他在一起。”

“那不是早晚的事嘛。”趙立鳴的聲音淡淡的：“我這次過來也沒抱着太大的希望。你也别騙你自己了，你就是更喜歡他多一些。”

又沉默了一會兒過後，趙立鳴忽然重重錘了一下陽台左側的牆壁，痛苦又不甘地垂着頭，低喃着：“我真傻，上次回國早就看出了端倪，竟然又為了你放棄在法國的生活，回來再被你傷一遍。”

他好像哭了：“怎麼事情就變了呢？”

孟遠洋碗裡的蓮藕湯已經涼了，她靜靜聽着他說的話，想安慰他兩句，可她這個罪魁禍首有什麼資格呢。

她隻能說一句對不起而已。

門鈴突然響了，一個男聲在門外喊道：“遠洋，你在家嗎，我來咯。”

趙立鳴聽出來了，是江嶼舟，可他，竟然還沒有她的門鎖密碼？還需要敲門？

孟遠洋忽然想起江嶼舟昨天就說過今天要來的。她現在糾結着要不要給他開門。

“開門吧，讓他進來吧，我準備走了。”

孟遠洋遲疑着沒有動，最後是趙立鳴開的門。

江嶼舟笑盈盈地走進來，一眼看到趙立鳴，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立刻反應過來摟着孟遠洋肩膀，打起了招呼：“喲，趙先生也來了，來看我們家遠洋？”

孟遠洋給了他一胳膊肘，江嶼舟硬是扛了下來，一點沒松手。

趙立鳴慢慢走到門口，回頭又說道：“孟遠洋，過去這些年，我會慢慢忘記的。再見。”

孟遠洋還是那句話： “對不起。”

“你對不起什麼？” 江嶼舟打斷她，“是你有魅力而已。”

趙立鳴出門了，門快要關上的一瞬間，他卻突然回頭，進來狠狠打了他一拳。

孟遠洋吓了一跳，以為他們又要打架，江嶼舟沒有躲，也沒有還手，隻是冷冷地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電梯口。趙立鳴打完他就真的離開了。

孟遠洋看了看他的臉，有點紅腫，“疼嗎？”

“你們在法國一起學的拳擊嗎？力道角度都很像嘛。”江嶼舟揉了揉臉說道： “我赢了，他快氣死了，讓他打一拳消消氣，我不跟他計較，那是我善良有風度。”

孟遠洋拿了一瓶冰可樂給她敷上，白他一眼：“誰說你赢了。”

江嶼舟急切地問她：“你們這回真的分手了吧？”

孟遠洋把那鍋冷掉了的蓮藕排骨湯拿回廚房，默默說： “算是吧。”

江嶼舟跟在她身後，一臉得意：“那不就是我赢了？”

孟遠洋回頭瞪了他一眼：“我也沒說跟他分手就要和你在一起啊。大哥。”

“那不是早晚的事兒嘛。”

孟遠洋氣得吼了句：“我隻要一天還挂在熱搜上，我一天就不會跟你在一起。隻要一天沒有清淨的日子，我隻會把你當成一個玩物。不會跟你認真。”

這幾天的熱搜，江嶼舟也看見了，很多人都說他退出娛樂圈都是因為孟遠洋的原因，大家又把她從裡到外從上到下罵了個遍。

不過這些事他心裡有數，隻要再堅持一段時間，徹底和公司完成解約，完全淡出公衆視野，大家很快會把他忘記的。

他上前摟着她，“遠洋，你等等我。好嗎。”

孟遠洋不耐煩地推開他，随手擦了擦廚房的台面，不過已經被趙立鳴擦得很幹淨了。

她問道：“你最近這麼閑？解約的事搞定了？”

江嶼舟說：“還在溝通。你的項目怎麼樣，怎麼忙得我整天找不到你。 ”

“這個項目不做好我要遭雷劈的。”孟遠洋問他：“秦蓁姐姐婚禮你也去嗎？”

“當然去啊，你去我肯定也要去，以你男朋友的身份、行嗎？”

孟遠洋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那天在現場我可能會很忙，應該沒空陪你。”

“我能陪你就行啦。” 他把她轉了個身，緊緊抱在懷裡，“遠洋，你現在是我一個人的咯。”說罷就想要吻上去，孟遠洋扭頭避開：“我剛分手，心情不太好。您請回吧。”

“不要。” 他撇嘴：“你不是有兩個房間嘛。我今晚就睡這裡不行嘛。”

孟遠洋不太相信他：“隻是借宿一晚？”

江嶼舟瘋狂點頭：“嗯，隻是想離你近一點。絕對尊重您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