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舟有些擔憂,明天早上她醒來會不會發很大脾氣呢,會不會再也不理我了?
一米八的床,他刻意跟她保持了點距離,可是孟遠洋躺了沒一會兒就開始往他懷裡鑽,兩個人很快又嚴絲合縫地抱在一起。
江嶼舟情難自抑:這可是她主動過來的,不算性騷擾。。
能抱一會兒是一會兒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
江嶼舟貪戀這樣的時光,他等了太久太久了。。。
夜色濃濃,淩晨的煙花準點盛開,在天空中留下一瞬間的燦爛,新的一年來了,房間裡相擁入睡的兩個人看起來已經在夢中。
不知道睡了多久,孟遠洋迷糊間覺得很熱,到處都是熟悉的氣味,她翻了個身,緩緩睜開眼。。。
!!!???什麼情況???!!!
“我在哪?!”孟遠洋猛地坐起來,一轉頭,就看見了江嶼舟堂而皇之睡在她身邊!
完了完了完了,孟遠洋着急下床找鞋子,
江嶼舟感到了動靜,迷迷糊糊坐起身來,“怎麼了,遠洋?”
“你龌龊!”孟遠洋罵他,“這是你家嗎?你半夜帶我過來幹什麼?”
“我沒有。”江嶼舟紅着臉說,“是你自己說要跟我回家的。”
“放屁!酒後胡言你當真?我要回去!”孟遠洋拿起手機一看時間,淩晨三點,這個時間她還真不敢一個人開車回去,更何況喝了那麼多酒,到現在還不算太清醒。
“我隻是想你,想見見你,沒别的意思。”江嶼舟走過來站在她身邊,彎下腰,對着她的臉,“你就那麼不想見我嗎?”
“見面就見面,幹嘛要和我睡一個房間?”孟遠洋瞪着他說:“你家就這一個房間嗎?”
“芳姨不知道你也來啊,隻收拾了一個房間,他們平常也不住這裡,我也很少回來,也沒多餘的床被了。”江嶼舟解釋的合情合理。
“那我出去住酒店!” 孟遠洋想離開,開始收拾東西
“你沒帶身份證!”江嶼舟剛才幫她收拾的包,隻帶了兩件日常的衣服和她的手機,其他都沒帶。“況且這附近也沒什麼酒店。。”
。。。。。
“我睡沙發行嗎,你别走。”江嶼舟上前靠近她,柔聲說道:“我爸和芳姨都在樓下,咱們别吵了好嗎。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去。”
折騰了一頓,脾氣也沒了,酒也醒了,睡意更是跑到九霄雲外,孟遠洋聞了聞,自己渾身都是酒氣,冷靜裡一下,然後說,“我先洗個澡吧。”
江嶼舟給了她一套他穿的睡衣,孟遠洋接過去,現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給什麼就穿什麼吧!
溫熱的水流過皮膚,氣也慢慢消了,想了一會兒,還能怎麼辦呢,在這兒待一晚呗,剛才的事她也不是完全斷片兒,迷迷糊糊任由自己跟他回家,說到底還是自己有問題。。。
孟遠洋既懊惱又郁悶,不是信誓旦旦說永遠不會讓他再進入自己的生活嗎?怎麼他一出現事情就不受控制呢,這下好了,上次還約會逛街看電影,今天就直接來他家共寝一室!這樣下去非得出事不可!不行!孟遠洋重振旗鼓,下定決心一定要嚴防死守,不能再給他可趁之機,明天天一亮就走!
一陣咕噜噜地聲音冒了出來,好像是肚子餓了,孟遠洋想起晚上光喝酒,隻吃了一點花生米,現在胃也開始難受起來。她快速洗完出來,想去找點兒什麼吃的,江嶼舟直接遞過來一杯溫熱的東西,還插着吸管。
他回到床邊,拍拍床沿,示意她:“坐這裡,你喝點米糊,我幫你吹頭發。” 然後拿起了吹風機,試開機了一下。
孟遠洋喝了一口,微甜細膩溫熱,好像是五谷雜糧打出的豆漿。
有人非要伺候,不用白不用!孟遠洋開始給自己找借口,隻是吹個頭發而已,不代表什麼。她真的很讨厭自己吹頭發,又厚又長,吹半天都不幹手都酸了。
孟遠洋走過去坐下,背對着他,繼續喝豆漿米糊,江嶼舟打開了吹風機,一隻手輕輕撥弄着她的濕發。
“芳姨晚上打的,一直保溫着,紅棗蓮藕花生小米,她怕你晚上醒了口渴,你餓不餓?樓下還有别的吃的。”江嶼舟一邊給她吹頭發一邊問她。
“餃子吧,大過年的還沒吃餃子呢。芳姨包了嗎?”
“包啦。等會兒我給你煮點兒端上來。”江嶼舟說話語氣裡帶着明顯的笑意。
不得不說江嶼舟真的很會吹頭發,大概都是他們戀愛那會兒練出來的,手法也很溫柔,頭皮發根,每個角落吹完以後都散發着溫暖幹爽的氣息。孟遠洋慢慢喝着豆漿,殘留的那一點酒氣漸漸被這暖風吹散。
最後抹上一點潤發油,再用梳子梳理整齊, “好久沒有幫你吹頭梳頭了。”他柔聲說道:“怎麼樣,手法退步了沒?”
“還行吧。湊合。”孟遠洋站起來,把杯子放在床頭櫃上。
“再來掏個耳朵吧?”江嶼舟在大腿上放了個枕頭拍了兩下,示意她躺下,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拿出了幾個棉簽。
!!!!!!
孟遠洋深呼吸一口,告訴自己冷靜冷靜,不能再這樣任由自己在邊緣來回遊走。。再這樣下去,不知道哪一天就要重新被他俘獲,不行!絕對不可以!
“以前每次洗完澡吹了頭發我都會幫你掏個耳朵啊,”江嶼舟又拍了拍腿上的枕頭,“你不是最喜歡了嗎?”
是啊,孟遠洋真的超喜歡,喜歡吹幹了頭發躺在他腿上,喜歡他拿着細細的棉簽在她耳朵裡輕輕地來回轉圈兒,那種酥酥麻麻的生理性喜歡真的令人無法抗拒,一旦被勾起,就要越過任何理性的思維。
但是自從她和江嶼舟分手,孟遠洋就是自己掏耳朵了,沒有了那種酥麻安逸的平靜感,隻有定期清理一下的衛生習慣而已。趙立鳴不喜歡幫人掏耳朵,孟遠洋也沒有強求,隻有每年和小姨見面的時候,舒舒服服地躺在她腿上,才能享受一下這種令人着迷的時刻。
“算了,不用了。”孟遠洋轉過身看着窗戶外面。
江嶼舟直接過來把她拉到床上坐着,然後把她放倒,按在自己腿上,“你少騙人了,你明明就想。”
當棉簽伸進孟遠洋耳朵的時候,她幾乎打了個激靈,兩隻手不由自主地攥緊,心思亂成一團麻的同時,她真的一萬個不想反抗這幾分鐘的生理性喜歡。
江嶼舟把台燈拉過來,往裡面照了照,“看來得用掏耳勺了。。。”
孟遠洋私以為隻有親密關系中的兩個人才能做這件事,所以她從來不去采耳,也拒絕所有理發店或者按摩店順帶的掏耳朵服務,可是現在。。。
那種酥麻癢痛的感覺一起襲來的時候,孟遠洋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所有思考。先活在當下吧,享受這一刻再說。
孟遠洋逐漸放松,江嶼舟低着頭,湊近她的耳朵,有輕微的氣息撲在她側臉。
厚重的窗簾,暖絨的地毯,淡黃的落地燈,房間裡充滿着溫暖靜谧的氛圍,
“轉過來吧,換個耳朵。。”江嶼舟拍拍她的肩膀。
孟遠洋閉着翻了個身,臉朝着他的腹部,躺在了他的懷裡,這樣親密無間的事情和姿勢讓她内心十分沖突,不過那種生理性的喜歡還是壓倒了一切,不管了!今天爽完了明天再說!大過年的,何必這麼糾結呢!
“嘴上說不要,身體很誠實嘛。”江嶼舟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孟遠洋支着身子起來瞪了他一眼,江嶼舟趕緊把她按了下去,“我錯了錯了,不是那個意思。”
江嶼舟慢騰騰地操作,棉簽沿着外面的耳廓也清理了一遍,孟遠洋平靜地躺在他腿上,像是睡着了一樣。
“喜歡嗎,遠洋?”他輕輕捏着她的耳垂,“下次見面還是像今晚這樣好嗎?”
孟遠洋真的睡着了,她迷迷糊糊地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