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也不是那麼的無藥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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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藥課上發生的事情自然是被伊芙恩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西裡斯,她縮在自己的床上,拿着香樟葉有一搭沒一搭的按在先前有過劃痕的位置,沒敢去看雙面鏡裡西裡斯的反應,畢竟對方前面還在跟自己分享今晚的夜遊成果。
雖然她不明白都經曆三回了,這人怎麼還對夜遊有這麼這麼高的熱情。
他不能真是喜歡詹姆吧?
伊芙恩趕緊用力甩了甩腦袋,讓自己的思緒不要再胡亂發散。
“你大半夜用雙面鏡就為了講鼻涕精做義工?”他忽然眯起灰眼睛湊近,“等等,你手上是什麼?”
伊芙恩下意識蜷起手指,但劃痕已經完全消失,其實根本沒什麼:“移植曼德拉草時被劃了下,用了潘多拉給的香樟葉,現在已經完全沒事了。”說着,她還把手湊近雙面鏡讓他看個清楚。
西裡斯原本繃緊的神色這才松弛下來,嘴裡吐出的話還是沒對斯内普有好意:“你确定不是那個鼻涕精故意的?”
“今天穆爾塞伯撞翻裝有成熟曼德拉草的推車時,是斯内普用漂浮咒控制住了艾麗卡即将脫手的銀剪。”她看見鏡中人翻了個白眼,“而且他上周魔藥課上還用無聲咒扶正了莉莉快倒的獨角獸角粉瓶子。”
看到對面的人已經開始神遊到在護理自己的魔杖,伊芙恩也是有些脾氣上來了:“你就不能專心聽我講話嗎?我在認真跟你探讨斯内普到底是不是有所改變呢!”
西裡斯本來也不是個多好脾氣的人,在斯内普的事情上更是如此,他随手把魔杖丢到一邊,“你知道他昨天在庭院對瑪琳·麥金農說什麼嗎?‘泥巴種永遠學不會真正的魔藥藝術’。”嘴角拉起的弧度格外刻薄:“而你現在要跟我探讨斯内普是不是有所改變?”
暴雨敲打玻璃的聲響還在繼續,臨近聖誕節,霍格沃茨卻從沒有一個好天氣。
“還記得萬聖節前夜,我們在有求必應屋找到的那本《被遺忘的古老魔法》嗎?”伊芙恩突然開口,視線卻是落在床幔上。
西裡斯突然安靜下來,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自己手上的那條黑曜石手鍊。
“第389頁記載着‘仇恨之毒唯有生于理解之土’。”伊芙恩的聲音混着雨聲有些模糊,“如果連他偶爾展露的善意都要否定,我們和那些純血主義份子有什麼區别?”
半晌,兩人都沒說話,伊芙恩終于把視線停留到西裡斯臉上,“或許你會覺得我這樣有點聖母吧,但我其實隻是希望我們這邊的砝碼能多一些罷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真的能改變什麼……”那雙灰色的眼睛格外認真,“我會嘗試改改對鼻涕精的态度的。”
“但隻是嘗試,我不作保證。”
這已經很好了。
“不說他了。”伊芙恩淺淺笑了下,自顧自把話題結束于此,“這個聖誕節假期你還是留校嗎?”
西裡斯也認可了她的輕輕放下,接過新話題:“不然呢,回去找沃爾布加的罵,再被他們逼着去參加那些純血家族維持體面的晚宴?”
身量又長開幾寸的男生把自己往被子裡一丢,聲音帶着即将進入變聲期的悶啞:“還是算了吧。”
“那雷古勒斯呢?”
被子上的身體一僵,西裡斯又坐起來看向伊芙恩:“你們倆見過了。”
是陳述句。
“當然啦,開學晚宴上怎麼會沒見過?”伊芙恩有意插科打诨,不想氣氛又變得沉重。
但西裡斯這會兒顯然不接受,他不講話,隻定定地看着伊芙恩,灰色眼睛裡的情緒不明。
敗在他的眼神下,伊芙恩簡單講了下自己和雷古勒斯的交流。
“你覺得他有可能比原來更早一些發現裡德爾的真面目嗎?”想到現在才十一歲的雷古勒斯,伊芙恩更是有着憂慮。
那畢竟是西裡斯的親弟弟。
“這件事交給我。”
說是這麼說了,但伊芙恩心裡想的還是幹脆等找鄧布利多攤牌的時候一起丢給這位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得了。
畢竟西裡斯的性子,衆所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