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衢也是個酒色之徒,他知孫會曾疑似被钜鹿郡公府的人打過。酒過三巡後,就把自己新從民間搜羅來的裴妍、司馬毗和他楊家表妹的豔史拿來說與孫會聽,還添油加醋地往裡面加了不少香豔情節。
孫會越聽越解氣,滿臉不屑地笑話钜鹿郡公府:“張茂就不是個好東西,他侍奉過的人家,能強到哪,自是一路貨色,男盜女娼,狼狽為奸!”
其實,钜鹿郡公府是遭了池魚之災,誰都知道裴頠是安定張氏在京城的靠山,孫會恨死了張茂,又曾被為張茂出頭的钜鹿郡公府的部曲打過,對這兩家恨不能殺之後快。
“可不是!若非西北打仗還用得着那張家,阿叔早把張茂趕到嶺南吸瘴氣去了!”
如今張家勢大,孫秀即便權傾朝野,亦得收着哄着他們。畢竟涼州胡人暴亂,除了土著張家,朝廷還真找不到合适的出鎮人選。
連帶着孫會也被他阿耶警告,讓他沒事别去招惹張茂。
孫會無奈,隻得憋了一肚子氣。最近他聽說張茂的老東家——钜鹿郡公府的元娘被東海王退了婚,他别提有多解氣了!
這時一個披紅着綠袒胸露背的美豔伎子舔着臉貼上來,對孫會道:“奴聽聞,奴的樣貌與那裴家元娘很有幾分相似呢。”
這就是胡話了。裴妍養在深閨,外人都不得見,何況她這個伎子?
無非是聽出貴客對這轶事很關注,想湊上去讨個巧罷了。
哪想,孫會這個土冒竟當了真。
他一把扯過伎子,一手捏着她的臉左右端詳,搖頭道:“這長的也不怎麼樣啊!”
孫衢□□道:“有些女人看上去平平無奇,實則内媚!”
一句話點醒孫會,加之剛才孫衢給他講了不少司馬毗和裴妍的葷段子,他立時來了興緻,也不進裡間,竟當着衆人的面,就剝了那伎子的衣裳。
那伎子幾乎赤身裸體地站在衆人中間,旁邊除了諸女,還有孫衢含笑看着,難免害臊,便拿手給自己遮擋一二,竟帶了點良家子的嬌羞來。
這一舉動正合了孫會的意,他揉了一把這個女人凝白的胸口,笑道:“對,就是這樣,讓我也嘗嘗那裴家女的味道!”
說罷一把掀翻案幾上的器物,把這女人推在案上玩弄起來。
這伎子暗自叫苦,這客人行事好生古怪,裡間明明有床他不睡,偏要當着衆人面行事。
不過她到底久經風月,暗忖在哪幹還不是一樣,隻要客人開心就好,便假作嬌媚的嗔叫起來。
孫會不僅自己體驗,一輪結束後還勾勾手叫來自己的堂弟,道:“這貨下面賊緊,看來就是你說的那個什麼内媚了。來,你也試試。”
說着自己衣襟也不掩,就這麼大喇喇地坐旁邊的案上等着看。
孫衢本也是無恥之徒,在老家經常夥同族人欺男霸女,兄弟間共用一個也是有過的,何況這女人本就是萬人騎的伎子。
于是他二話不說,亦大大方方地上陣。
孫會在一邊津津有味地欣賞着,仿佛躺在那的真是裴家元娘。
瞧着女子梨花帶雨的臉,他突然身上一陣燥熱,蓦地又來了興緻,竟一把将那弱不禁風的伎子拉起,自己随手從桌案上抄起個玉箸,直捅那女子後面,與孫衢一前一後地蠻幹起來。
這如何是人幹得的事!可憐那伎子被折磨得痛不欲生,高聲慘叫求饒:“貴人饒命!”幾番想逃脫出去,卻都不是這對兄弟的對手。
她越是哀号,孫家兄弟越玩得起勁,到後來,那女子□□竟流出血來,叫聲也越來越凄厲,不消片刻,竟暈死過去。
其他伎子本在旁邊叫好助興,直到孫會越玩越過火,最後都吓得不敢吭聲。
有一個仗義點的,趕緊偷溜去外面尋假母。
那假母此時正在房裡招待貴客呢,就聽外面有人哭着拍門大喊“阿母救命!”
“吱呀”一聲,門開了,出來的卻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郎。
那伎子見到來人,眼睛瞬間一亮,跟見了救星似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綠珠阿姊,求您想辦法救救弄雲吧,她……她快要被貴人玩死啦!”
“什麼?”綠珠有些詫異,來往萬绮樓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且因東家是石崇的緣故,即便再嚣張的客人也不敢在樓裡放肆。
她自己便是從萬绮樓出去的,對裡面的女郎多少有幾分香火情,便問老鸨:“這人什麼來頭,居然敢在此撒野?”
老鸨隻好上前,把孫家的底細給透了。
綠珠冷笑:“原以為多大來頭,不過是趙王家的一條狗,也敢在這狂吠!”
老鸨卻驚出了一頭的冷汗,暗忖:姑奶奶,你現在是背靠大樹好乘涼,有石公和賈公疼着,沒人敢動你。可我們這些下三濫的,若是惹了孫家,豈不是找死?石将軍也好,魯國公也罷,斷不會為了我們這些人跟孫家過不去啊!
便想息事甯人道:“許是貴人酒高了也未可知。老身這就去瞧瞧。”
綠珠卻攔着她道:“你去能救得了誰?”說着,從身上解下石府的腰牌,遞與一旁的婢子道:“就說是石将軍召弄雲入府伺候,我倒要看看這幫畜生放不放行!”
孫會和孫衢素來狠厲恣睢,眼見着這個伎子不中用了,就想換一個。
周遭的女郎駭得紛紛逃竄,反倒激起這倆畜生的興緻。抓人玩鬧好不快活!
誰知正得意着呢,外面突然傳來急切的敲門聲,就聽外面的仆從隔門禀報道:“郎主不好了,石将軍要召弄雲進府伺候呢!”
孫會正在興頭上,他好不容易逮住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郎,正要行事呢,哪曾想被中途打斷了。
但石将軍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他極不耐煩地問周圍的伎子:“弄雲?哪個是弄雲?還不速去應召?”
有個伎子顫顫巍巍地指着地上已是奄奄一息的女人道:“郎君,她……就是弄雲!”
孫會一凜,手上的伎子趁亂逃了出來,趕緊躲到帷幕後藏着。
孫衢亦走了過來,替孫會披上袍子。
二人這才注意到方才那個被他們折磨得暈死過去的女郎。
隻見她渾身青紫,□□血流如注,前後兩處若被扯爛的桃子般,血紅的皮肉翻滾而出,慘不忍睹。
孫會卻一點愧色也無,居然自得地道:“看來好貨色誰都喜歡。就是不知石公喜歡從這女人的前門進還是後門進。”
孫衢到底心虛些,看着地上一動不動的女人,擔憂道:“這個弄雲被我們折騰成這樣,石公不會怪罪我等?”
孫會滿不在乎地道:“凡事講究先來後到。石将軍來要人的時候,她已經被咱們幹完了。開弓沒有回頭箭,都是男人,想來石公亦能體諒。再者,這裡的伎子本就是伺候人的,石公若當真喜歡她,早就收進府裡獨寵了。還會放樓裡來給别人騎?可見這女子在石公那裡也不過是個賤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