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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望極春愁情難已,無言誰會憑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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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回張茂,他早起醒來時,發現自己還在酒樓隔間的榻上,旁邊正睡着薛翊。

昨夜的殘夢入腦,他依稀記起什麼,怒從心頭起,一拳将身邊猶自熟睡的人搗醒。

那薛五郎也是個武将,拳頭比腦袋醒得快。吃了張茂一拳後,本能地揮掌格擋,人也在對招中清醒過來。

他一邊拆招一邊莫名其妙地問張茂:“一大早的你發什麼瘋?”

張茂不言,隻拳頭更加淩厲地朝他砸來。

薛翊見狀,雖不明所以,卻也知道他不是玩笑,隻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應對。

二人都是武将出身,沙場上真刀實槍地曆練出來的,短時間内,誰也占不到上風,反而桌椅碎了一地。

二人足足對打了半柱香的功夫,張茂因着宿醉,又受了春藥的緣故,終于體力不支,被薛翊一拳打趴在地。

張茂拿拇指抹了抹嘴角的血水,疲軟地仰躺在地上,以手扶額,臉上全是難受的頹唐。

薛翊不解,他覺得張茂早上定是中邪了,處處都不對勁。

他小心翼翼地湊上前,踢了踢地上的張茂,奇怪道:“你魔怔了?昨晚還好好的……”

提到昨晚,張茂火氣更大,他突然坐起,厲聲問他:“我醉酒,你不把我往家裡送,放那女人進來作甚!”

“哪個女人?”薛翊想了半天,才會過意來,又好氣又好笑道:“哦,她啊!你那時難受得緊,我隻好找來個美貌女郎幫你纾解一二。你不感激我就算了,怎麼還恩将仇報?”

張茂見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松了的拳頭不自覺地又捏緊了,真想把他按地上狠揍一頓——他方才也确實這麼做了。

但細察薛翊所言,他似乎并不知内情,便試探道:“你可知那女人是誰?”

“誰?”薛翊奇道,“不就是樓裡養的伎子?怎麼,看上人家了?要不,我幫你找店家讨了來?”

“滾!”張茂扶額。原來薛翊并不認識韓芷!

也對,他若認得那女人,但凡有點腦子,也不會讓她對自己行那事!

他小心地摸過自身上下,所幸昨日并未佩戴什麼貼身物事,韓芷即便想留下證據也摸不着,更沒法去阿妍那裡挑撥是非。隻是自己多年的清白竟一着不慎差點被那個蠢婦奪走,他不禁一陣心煩,更覺自尊受到侵犯。

如今賈後有孕,術士皆言此胎必為皇子。賈家借着皇後的勢,正如日中天,韓芷也跟着水漲船高,連他這個新出爐的涼州刺史的兒子都敢輕賤。

張茂擰眉握拳,韓芷該死,偏現在動她不得!

正給賈後按肩的韓芷隻覺後心一涼,扭頭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皇後賈南風本來半躺在榻上小寐,被她的動靜驚醒了。

她揮揮手,韓芷立刻停下來,繞到身前扶她起來。

賈後按着高高隆起的腹部,對韓芷道:“聽說你昨晚又去外面厮混了?”

韓芷心頭一跳,以為賈後知道了什麼。張家如今正是得寵的時候,她使計差點奸了張茂,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若張家真要追究,她姨母少不得要嚴懲她來安功臣的心。

賈後卻道:“你到底是荀家婦,行事總要給夫家留點顔面。這幾日,不許再見那隻狐狸了。”

狐狸是賈後對董狐的戲稱。原來賈後以為韓芷昨晚是跟董狐風流去了。

這大半年來,賈後因着“懷孕”,謹慎起見,未再召幸面首。董狐浪慣了,空不住,沒事便去找韓芷解饞。想來是最近他倆幽會太勤,賈後吃味了。

韓芷放下心來,低聲應是。

賈後又道:“多陪陪你阿母,醫正估摸着,也就這兩個月的事。”

韓芷點頭,然而對于家裡的打算,她始終感到不放心。

她屏退四周,悄聲問賈後:“阿母若也生的女兒怎麼辦?”

賈後不滿地瞥她一眼,斥道:“宮裡的醫正、道人、胡僧都說你阿母懷的是男兒,怎就你烏鴉嘴,不盼着你阿母好?再者……”賈後眼裡露出一絲陰狠:“你阿兄不是養了不少大肚婆在府裡?總不能一個兒郎都生不出吧?”

韓芷知道阿兄賈谧在家中養了十來個懷孕的仆婢。她們都是給皇後和阿母備着的。不管阿母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這些孕婦都要在同一天生産。

若阿母生的是男兒,則阿母的孩子給皇後,再從這些孕婦的孩子裡挑一個最健壯的給阿母;若阿母生的是女兒,則直接從這些孩子中挑一個最健壯的男嬰給皇後……

而如何保證她們與阿母同一天生産呢?她還曾就此問過母親賈午。

她阿母輕描淡寫地道:“怎麼生?剖了呗!”

賈後也好,賈午也罷,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渾然不覺将活人開膛剖肚是多麼狠毒的事。

在他們眼裡,在潑天的權勢面前,區區幾條下奴的性命算得了什麼?

韓芷聽後,卻覺得手腳發涼,寒毛直豎。

她良心不多,但是隻要想到那些大腹便便的女人,很快就要被活剖了,即便心硬如她,亦于心不忍。

可她什麼也做不了——賈家與太子勢成水火,想要保住地位,隻能兵行險着,這中間一絲差錯都容不得。

她隻好逼着自己忘掉這些,成日與董狐在外尋歡作樂,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活着,就連張茂也被她設計看過了身子,雖未成事,也算了了少年時的遺憾。

她這樣及時行樂,多少有逃避世事的成分在。

然而,她真的能逃得掉嗎?

韓芷近日在宮裡聽西域來的胡僧講了幾節因果論。她實在想問問那胡僧,她們賈家埋下這種種惡因,可還能結下善果?那名為佛祖的神明,可能饒過她們?

張茂從司空張華的府邸出來後,天光還未散盡。朝中正是多事之秋,張華忙得不可開交,隻來得及問過張茂一些涼州的庶務,又勉勵了他幾句,連飯都沒留,就打發他出來了。

張茂理了理衣襟,看了眼天邊即将收起的紅霞,對聽雨道:“去摯府。”

張茂的師叔摯虞自年少時便一直與吳王司馬晏私交甚好。吳王是諸侯裡少有的醉心山水字畫、無心問政的閑人雅客。去年摯虞被聘為吳王友,正式成了吳王府的幕僚。

吳王年初春朝回京,至今未就藩,摯虞也跟着逗留京中。張茂正好去拜訪一下師叔。

帖子是早就下好的,摯虞不僅早早等在了府裡,還把另一位師兄皇甫嚴也叫了來。

皇甫嚴和摯虞是看着張茂長大的。面對他們,張茂明顯比在張司空處放松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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