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電梯，幾個人走向旁邊的火鍋店，挑了一個地方坐下。
“我們吃四宮格的吧。”盛夏說。
“行啊。”肖知柳點頭。
張曦遠湊到盛夏旁邊，看着他選鍋底，忍不住感歎:“這鍋底都這麼貴啊。”
“可以點清水鍋啊。”李韫說，“自制鍋底。”
“這個好，都不要錢。”王予點點頭。
“其實多少錢都沒關系，我請客。”盛夏說，“你們吃不吃番茄鍋。”
“吃！”張曦遠猛地點頭，“我們都愛吃。”
“那點一個番茄三個清水，清水的用來自制。”盛夏說，“可以嗎？”
看到其餘幾人都同意，盛夏才加入了購物車。
“你們想吃什麼就點。”盛夏說。
“哥們你這太大方了。”張曦遠假裝抹了抹眼淚。
“大方。”王予豎起大拇指，“夏哥我的神。”
盛夏點了一點後，看着大家都還在屏幕前猶豫選什麼，隻有旁邊的殷嘉瑞手機都沒拿出來。
盛夏靠近殷嘉瑞，問:“你怎麼不選。”
“你們點什麼我吃什麼吧。”殷嘉瑞說，他有點困了，“我不知道選什麼。”
“你看到想要的就直接選好了，不用猶豫的。”盛夏說。
“我真的有點選擇困難症。”殷嘉瑞撓了撓腦袋，“我在外面吃東西都是别人替我做決定的。”
“那你想不想吃毛肚？”盛夏能猜到殷嘉瑞是為什麼不點了，他把手機伸到殷嘉瑞面前，“我看他們都沒點。”
“也可以。”殷嘉瑞點頭，他看到這個價格，總有點不太好意思。
“魚籽福袋呢？”盛夏問。
“都行，我都吃的。”殷嘉瑞點頭。
“你真的什麼都吃嗎？完全都不挑食。”盛夏有些驚訝。
“嗯，什麼都能吃。”殷嘉瑞說。
“那很好啊。”盛夏說着，又往下滑，“年糕，苕皮......哦這些都點了啊。”
點完之後，盛夏看了眼價格，瞪大眼睛:“不是吧，六個人吃竟然才這麼點？”
“别人嫌多你嫌少？”張曦遠有些驚訝，平日裡根本看不出來他多有錢。
“兩百六十多真的很少。”盛夏點點頭，“我之前一家三口過來都吃了三百。”
“也差不多了，不夠再點。”張曦遠搖頭。
等菜時間，殷嘉瑞一直拿着手機看書，張曦遠湊過來，說:“嘉瑞，你老看手機眼睛壞了怎麼辦？”
“我很少看啊。”殷嘉瑞放下手機。
“在看書呢。”盛夏說，他又問殷嘉瑞，“嘉瑞，你是不看電子書把眼睛看近視的啊？”
殷嘉瑞笑着點點頭，他說:“我家裡有近視基因，然後剛買手機時想着可以拿手機看書，就動不動看電子書，有時候晚上躲被窩裡看，後面眼睛就不行了。”
“看啥書啊這麼入迷？”王予好奇。
“有《簡?愛》、《安妮日記》、《殺死一隻知更鳥》，挺多的，都是看電子書。”殷嘉瑞回答。
王予就知道殷嘉瑞在手機上看的書也和自己不一樣，他無奈道:“嘉瑞，這個世界上還有書給你看嗎？”
“有的。”肖知柳笑着說，“你随便找本網絡小說他肯定沒看過。”
“網絡小說我也看過一些。”殷嘉瑞說。
王予:“......”
肖知柳:“......”
“怎麼不看《活着》？這個很好看啊。”李韫說。
“我小學就看過幾遍了。”殷嘉瑞說。
張曦遠看着菜一點一點上來，忍不住打斷:“來來來，誰說要DIY鍋底的？”
“李韫，咱倆去調小料。”肖知柳拉上李韫走到前面的小料區。
“咱先燙一點菜在番茄鍋裡吧。”王予說着，加了一點菜放進番茄鍋，又問殷嘉瑞，“嘉瑞，那你最近在看什麼書？”
“嗯......”殷嘉瑞猶豫了一會兒，又想着應該沒什麼關系，就回答，“《喬凡尼的房間》。”
“沒看過。”王予搖搖頭。
“這本書我好像看過。”盛夏看向殷嘉瑞，“但是我沒看完。”
那會兒剛得知自己被孤立，情緒不高，看了好幾天都沒看完，連故事講了什麼都不清楚，幹脆就不看了。
肖知柳和李韫很快就端着小料過來，把它們裝進清水鍋裡。
“OK，免費鍋底制成了。”肖知柳說。
“其實......小料也要錢的。”張曦遠說。
“什麼？”肖知柳瞪大眼睛，“包水果嗎？”
“包的。”盛夏點頭。
“快快快多拿點水果，多弄點小料，不能虧了。”肖知柳拍了拍身邊的人。
王予和張曦遠一起走向小料區，王予看着這一排的東西:“我感覺我們應該是可以吃回來的。”
“哈密瓜西瓜都來點。”王予拿起架子都夾了一點，“你弄一點冰粉，每個人都弄。”
“哦。”張曦遠加了一大勺冰粉，又到處加了點小料進去。
王予拿着一大盤水果端到桌上。
“張曦遠呢？”肖知柳問。
“在做冰粉呢。”王予說，“還要一會兒。”
盛夏拿了一塊哈密瓜吃，他問殷嘉瑞:“你那本《喬凡尼的房間》明天可以借給我看嗎？”
“可以是可以。”殷嘉瑞有些擔憂，“但是這本書你爸媽允許你看嗎？有......同性戀。”
殷嘉瑞從來都不反對同性戀，但是身邊反對的人多，他擔心把書借出去，被他爸媽發現，就會出什麼大事。
“這個......”盛夏擡起頭，“我不清楚，但是沒事的，他們平時不會禁止我看什麼書。”
“行吧，我明天給你。”殷嘉瑞說。
“你們倆叽叽喳喳聊什麼呢？”王予看着殷嘉瑞和盛夏。
“聊書。”盛夏回答。
“行吧，你倆慢慢聊。”王予歎了口氣。
為什麼會有人能夠這麼沉迷于書籍啊？
張曦遠端着一個大盤子，上面放了一碗又一碗的冰粉，放在一旁。
“差不多也賺回來了。”盛夏笑說。
張曦遠夾了塊羊肉卷，放進剛才肖知柳自制的壽喜湯裡燙。
這種切得很薄的肉卷燙起來很快就能吃，過了十秒，張曦遠就夾出來吃了。
“好吃嗎？”肖知柳問。
“可以。”張曦遠豎起拇指。
殷嘉瑞也試了一下三個自制鍋底，發現都還不錯，就轉過頭，對盛夏說:“這幾個鍋底都好吃。”
“是吧，我嘗嘗。”盛夏從麻辣鍋裡夾出金針菇，嘗了嘗，“好吃，以後來吃都吃自制。”
“咳咳咳！”張曦遠假裝咳嗽，眼神暗示其他人。
“會不會太早了？”肖知柳小聲問。
張曦遠搖頭。
“幹嘛？”盛夏不明白，他看了看周圍的人，他們貌似都知道。
“三——二——一！”張曦遠抱着數。
下一秒，他們一起大聲說出一句“生日快樂”，手裡都拿着禮物。
盛夏頭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景，看着周圍一群人笑呵呵地拿出禮物，驚訝到說不出話。
“這是我們提前說好的，給你的驚喜。”張曦遠笑着說，“都是朋友，都會送點什麼的，當然啦，不送也沒關系。”
他們把禮物都放到盛夏面前，盛夏還有些猝不及防，他低頭看着這些禮物，感覺周圍的一切都不真實。
他想說一聲“謝謝”，結果發現，在這些熟人面前再怎麼健談，都說不出來。
“這些你都收好。”殷嘉瑞看着盛夏說。
“嗯對。”張曦遠拍了拍盛夏的肩膀，“吃火鍋吃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