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這麼大陣仗。”傅羽看到舞台上走上去了一整個班,“這什麼節目啊?”
張曦遠看着節目單,對這上面的文字念道:“高一五班全體同學,《海闊天空》,怎麼每年都唱?”①
“經典名曲,值得。”傅羽點點頭,看着舞台上一排一排走上來的人,他轉頭問殷嘉瑞,“聽過嗎?”
“這誰沒聽過?”殷嘉瑞總覺得他明知故問。
“會唱嗎?”傅羽又問。
“一般。”殷嘉瑞說,他不怎麼開口唱歌,所以不太會唱歌。
“這還一般啊,我可以教你唱啊。”傅羽的拇指豎向自己。
“算了。”殷嘉瑞搖頭,他沒有唱歌興趣,“不用了。”
殷嘉瑞這種音癡,唱出來估計能讓傅羽破口大罵。
張曦遠看完節目單,擡頭問傅羽:“馬頭琴是什麼?”
傅羽随意敷衍道:“兩根弦的吉他。”
盛夏聽到這個回答,忽然想起了一個冷笑話,他笑呵呵地問傅羽:“别人問你貝斯是什麼的時候你是不是說是四根弦的吉他?”
“你彈過貝斯嗎?”傅羽沒有回答他,反而抛出另外一個問題。
盛夏點頭:“但是不太好。”
“是不是過節的時候覺得輕一些?”傅羽問。
“是輕點。”盛夏點點頭。
“他們在講什麼?”張曦遠根本不聽不懂,就去問殷嘉瑞。
“嗯......”殷嘉瑞思考了一會兒,“他們應該是在講一些冷門笑話吧。”
這不廢話嗎?
高一五班的節目結束後,接着上去的是高一六班的胡曉晴,她拿着馬頭琴,站在舞台中央,老師幫她把話筒對着琴。
“這是《安河橋》嗎?”張曦遠聽着熟悉。
“是啊。”傅羽點頭,“前兩年特别喜歡聽,當時好像是上初二還是初三來着。”
“我當時和嘉瑞也聽,我還老是唱,但是嘉瑞一句都唱不出來,跑調。”張曦遠樂呵呵地回憶以前的事。
殷嘉瑞忍不住調侃:“你敢說你當時不跑調?”
“但是我當時能唱出來啊。”張曦遠一臉得意。那會兒張曦遠經常唱,别的同學都說他跑調,但是他無所謂,某天放學的路上,他逼着殷嘉瑞唱,殷嘉瑞無奈唱了兩句,結果根本對不上調,自己都被自己無語地停了下來。殷嘉瑞和張曦遠可不一樣,臉皮薄的很,以至于後面都不敢唱歌了。
一個下午來這麼多節目,看完之後大家都累了,回到教室全都收拾好書包沖了出去,還有好多人笑嘻嘻地喊道:“明年見!”
殷嘉瑞走出校門,本來是要和張曦遠和盛夏一起到旁邊便利店去買點吃的,結果還沒到便利店,就被一個人拉住了手。
他猛地回頭,以為是林延忽然回來了,但看清了臉,才發現是林墨。
“原來你小子平時放學是先要去買吃的啊。”林墨笑嘻嘻地,他又看向了旁邊的張曦遠,“喲,張曦遠!”
“哈喽哈喽。”張曦遠揮了揮手。
“買吃的啊?”林墨問。
“是啊。”張曦遠點頭。
“走,我也去買點吃的。”林墨拍了拍殷嘉瑞的肩,聲音又放小了些,“這不要元旦節了嗎,我姐又出去了,你不是不喜歡住那嗎,我今天把你接到我家去,你外婆也在。”
殷嘉瑞聽到外婆,就願意了。
殷嘉瑞以為林墨進到便利店隻會拿一點零食,結果這個“富豪”直接從門口拿出一個籃子,開始放肆購物。
“這個是你哥?”盛夏問。
“我舅舅。”殷嘉瑞說。
“我多久沒見來着了?”張曦遠看着那裡拿一點這裡拿一點的林墨,“兩三年了吧,怎麼感覺突然這麼有錢了?”
“一直都還好。”殷嘉瑞說。
林墨是這幾年富起來的,但是特别低調。
林墨提着一欄的東西到收銀台,又大大方方地拿出手機找到付款碼。
“嘉瑞你不買嗎?”盛夏問。
“我吃我舅舅買的。”殷嘉瑞小聲說,看着還有點心虛。
盛夏看着殷嘉瑞,他眼巴巴地望着林墨手裡的零食。
林墨走了過來,問殷嘉瑞:“你們還玩嗎?”
殷嘉瑞搖搖頭,林墨也就把他帶走了。
殷嘉瑞坐到車上時,林墨問:“你要回家拿點什麼嗎?”
“不要。”殷嘉瑞一秒都不想在那兒待着。
“行,那我出發了。”林墨點點頭。
林墨這個人算是殷嘉瑞這一大家子裡最有錢的,住在全市最繁華一區的高檔小區裡,殷嘉瑞以前住的小地方和它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上了樓,林墨打開門,看見自己女兒旁邊還坐着個小女孩。
“诶?同學也來了?”林墨把鞋換好,從鞋櫃裡拿出一雙小醜魚毛拖鞋給殷嘉瑞。
殷嘉瑞看了看這雙拖鞋,又不可置信地看向林墨。
林墨笑嘻嘻地說:“可愛吧?林悅挑的。”
殷嘉瑞:“......”
林悅旁邊的女同學叫陳钰欣,她小聲地對林悅說:“這就是你表哥嗎好帥啊。”
林悅笑着點點頭:“是啊,但是他很内向很内向的。”
殷嘉瑞把這雙奇奇怪怪的拖鞋穿上後,坐到了沙發上,和譚繡在一塊兒。
林墨把買的東西一樣一樣放到茶幾上,他看了眼時間,對坐在客廳攤子上的兩個小女孩說:“你們要不要來吃好吃的?”
兩個人興緻勃勃地走了過來,譚繡笑着調侃道:“買這麼多吃的啊,還吃晚飯嗎?”
“吃吧,今天人多。”林墨拿出三碗在便利店就做好的烏冬面,“你們仨吃。”
“......”殷嘉瑞一直看着林墨,就是有點說不出口。
“怎麼了?看你怪不好意思的,說吧。”林墨笑了。
“我明天晚上不回來了。”殷嘉瑞說,“能借一輛自行車嗎?”
“自行車直達拉薩然後玩到明年?”林墨忍不住打趣。
“我和朋友約着到江邊去跨年。”殷嘉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