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換了衣服,回到教室,看到殷嘉瑞從櫃子裡拿出一瓶AD鈣奶,坐在位置上,拿吸管一戳,結果習慣折了。
“你還有嗎?”張曦遠看着殷嘉瑞手裡的飲料,“外婆肯定說過要分享的吧?”
殷嘉瑞拿他沒辦法,起身又從櫃子裡拿出一瓶,扔給張曦遠。
“吸管。”張曦遠發現少了吸管,又擡頭。
“沒了。”殷嘉瑞說。
張曦遠:“......”
殷嘉瑞看到盛夏,又起身拿了一瓶,還從袋子裡找到了一根吸管,一起放在盛夏的桌子上。
“嗯?”盛夏有些疑惑地看向殷嘉瑞。
像是在用眼神問:是給我的嗎?
“給你的。”殷嘉瑞指了指飲料。
盛夏低頭看了眼:“謝謝。”
“為什麼他有吸管?”張曦遠指向盛夏手裡的吸管,一臉委屈。
“我剛找着了。”殷嘉瑞說。
張曦遠:“......”
盛夏笑了:“真的不是不想給他嗎?”
殷嘉瑞搖頭:“不是。”
“你還剩多少吃的啊?”張曦遠問。
“還有一些。”殷嘉瑞回答,“都是一些巧克力。”
“你不喜歡吃嗎?”盛夏問,他覺得巧克力在甜食裡算好吃的了。
“還行。”殷嘉瑞說,他看了眼,課表,從抽屜裡拿出書。
“對了,你們台詞背得怎麼樣了?”張曦遠問,“十二月三十号還有個文藝表演,就是個總表演,這次表演得好的話,還可以進到總表演去。”
“這怎麼選啊?”盛夏問,“按獎項的話,特等獎應該也會有兩個左右。”
“不會。”張曦遠搖頭,“去年的班級表演,特等獎隻有一個,比較好的就會被分到一二等獎,剩下的就搬個三等獎,也就是安慰獎。”
“标準是什麼?”盛夏又問。
“不清楚。”張曦遠聳聳肩,“我現在聽說,理重那邊的二班和六班都在搞學習,這事上面都不怎麼關心,競争少了倆,然後十六班和十一班也是來敷衍的,競争又少倆。”
“你這話說的。”肖知柳聽到張曦遠講的話,“你們想不想進總表演嘛?”
“肯定啊。”張曦遠很堅定,“咱排練這麼久。”
“那眼光就要高一點,不能說穩踩在他們身上就一定能赢,五班也挺努力的,萬一被他們踩上了呢?”盛夏喝了一口鈣奶,說,他又看向殷嘉瑞,“如果你上台會感到緊張的話,還是把眼鏡摘了吧。”
殷嘉瑞點頭。
溫度又開始降低,雨仍然不停在下,整座城市變得濕答答的。
運氣也和這天氣一樣不太好,這麼多班裡,他們偏偏抽到了第三個表演。
大廳外面下着雨,四處陰沉沉,裡面卻一片光明。
“你們幾個加油啊。”于歡在一旁鼓勵道,“殷嘉瑞,你放輕松點。”
殷嘉瑞隻是點點頭。
候場區裡隻有四班這幾個人,張曦遠打開門往外看,又把頭伸進來,他說:“第一個表演的是十班。”
“十班是什麼?”李寒問。
“手機防沉迷,我聽說他們全員沒有人背稿子,排練都是去玩的。”張曦遠說。
“喲,這還挺有意思。”肖知柳也湊到簾子那邊,透過門的縫隙去看。
“你們第三個表演啊。”身後傳來了五班同學的聲音。
四班幾人往後看,說話的是羅子帆,身旁還有幾個人。
“吳睿穎诶。”張曦遠笑呵呵地湊到殷嘉瑞旁邊,小聲道。
殷嘉瑞:“......”
“你們表演什麼?”五班的秦海問。
“校園霸淩。”張曦遠回答。
“霸淩誰?”秦海又問。
“霸淩我。”張曦遠淡淡道。
“為什麼?”
“因為我賤。”
“......”
肖知柳被他頭一次有點自知之明給吓一跳,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這人今天是什麼情況?
盛夏靠在欄杆上,看了看坐在旁邊發呆的殷嘉瑞,又看了眼不遠處一直盯着殷嘉瑞發呆的吳睿穎。
為什麼這兩個人的名字都有一個同音的字?盛夏的心中頓時冒出一個疑問。
緊接着又冒出第二個疑問——為什麼她非要一直看着殷嘉瑞?不看不行嗎?
“殷嘉瑞,你喜歡吳睿穎嗎?”羅子帆忽然大聲問。
“诶!”吳睿穎皺起了眉,想打斷也來不及。
殷嘉瑞擡起頭,就看了眼羅子帆,什麼也沒說。
“問你呢,你喜歡她嗎?”羅子帆又問。
“和你有什麼關系?”殷嘉瑞被問煩了。
“就是啊,嗓門大顯着你了?”于文子在旁邊附和。
“怎麼了?”羅子帆皺起眉頭,“怎麼和我沒關系?關心一下同學而已。”
“你聽不懂人話?他的意思是,關你屁事。”肖知柳也嫌他煩。
“算了,别和他吵,等會兒影響發揮。”張曦遠搖搖頭,小聲道。
“我靠,十班這次在幹什麼啊?”透過門縫看表演的王予忍不住吐槽道。
幾個人被王予的話吸引過去,都看着舞台上十班的幾個人。
扮演老師的陳翰站在黑闆旁邊拿着一本語文書,讀其中一篇課文,下面扮演學生的傅羽拿着“手機”低頭“打遊戲”。
陳翰關上課本,裝作老師的模樣:“這個問題有沒有人知道?來,傅羽,你來回答!”
沉浸在遊戲世界的傅羽還沒反應過來,等陳翰再喊一聲他的名字,他才猛地将手機扔進抽屜裡,站了起來。
“你剛才手裡拿着什麼?”陳翰走到他身邊,“交出來!”
“我他媽就不交出來!”傅羽一臉不屑。
門外的張曦遠聽到這一句是在忍不住笑了,又聽見王予說:“天呐,找這一堆人均素質不高的人真的完蛋了。”
“說不定人家這髒話是故意加在裡面的?”張曦遠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