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米線嗎?”他問。
“先别做了,過來,我有東西想給你。”俞央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沒有給别人挑選禮物的經驗,也不知道這份禮物能不能赢到一個笑容。
“什麼東西?”盛醉明知故問,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神情。好奇、期待、渴望…幾種成分被他調好比例粘在臉上。
“是…藍玫瑰…”俞央把花捧到他面前,“不過不是天然的藍玫瑰,大概是人工培育的,也許還加了染色劑。因為天然的買不到…所以隻能用這個代替了。”他像不好意思開口一樣,“希望你喜歡。”
“怎麼忽然想送我花?”盛醉珍而重之地雙手接過花束,連人帶花将俞央擁入懷中。
“那天,就是十八班有人來表白那天,我看到你盯着那束玫瑰看了很久。再說,你之前送了我很多禮物,我也想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内,給你回贈些什麼。”
他的話剛說完,就被盛醉貼上嘴唇,接連觸碰十幾下不停,卻沒有更深入地親吻。
“我不需要你回贈什麼。我願意把我擁有的一切全部獻給你,隻要你想要。當然,我很喜歡這份禮物,隻要是你送的,我都會喜歡。”那束花比便利貼上的設計圖更美,月光石折光變成藍色,藍色絲帶綁出的蝴蝶結十分對稱,流蘇垂落在蝴蝶結兩邊。
“為什麼送藍玫瑰,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
“奇迹與不可能。”
“什麼?”
“藍玫瑰的花語之一是,奇迹與不可能實現的事。你不好奇嗎?這兩個詞聽起來相近,有時又是完全相反的概念。”
“不可能實現的事發生了才叫奇迹,但這件事一旦發生,它就不再'不可能實現'。”
“對。我是不是告訴過你我的愛情觀?我相信愛久必恨,恨久必愛,物極必反。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藍玫瑰。是一個奇迹,卻也是我永遠不敢奢望會存在的人。我根本不敢相信一個人的感情竟然能深厚到這種地步,更不敢相信有這樣死心塌地的人願意把整顆心都送給我。我好幸運,你讓一個永遠不相信人類的人因為你重新愛上人類。”
“你不需要愛上人類,你愛一個我就夠了,不準分給其他人!”
“噗,好,都給你,你可要接好了。”
“你也是我的藍玫瑰。”
對盛醉而言,俞央愛上他就像天降驚喜砸中他的腦袋,是奇迹,也是他一度認為不可能發生的事。
“真好啊,我們都是彼此的藍玫瑰!”俞央笑道,下一秒便驚呼出聲:盛醉小心翼翼地将花束放在一旁,急不可耐地撩起衣服去親他的肚子,在昨夜留下吻痕的地方流連忘返,加重痕迹。
“花就這樣放着嗎?會不會枯萎得很快?”盛醉擡頭問。
“待會拍幾張照片,然後把玫瑰抽出來插在水裡吧,滿天星和薰衣草可以做成幹花。”
“剩下的東西不要了嗎?”
“嗯…月光石之類的可以撤下來,哪天鑽好孔,再給你做一條項鍊。”
“再?”
“嗯,之前的材料有剩餘,所以我給你編了一根手鍊,忘在學校了,下午給你戴上。對了,這束花從頭到尾可都是我自己設計的!我是不是很厲害?可惜了,應該拍一個制作vlog,b站好久沒更新,大家都在催。”
“花束很棒,比商店裡的都更好看。栖擇怎麼這麼厲害啊,我的小設計師?”
“别這麼叫…”
“不逗你了,我們去給花拍照吧。”
“好。”
盛醉單獨給花拍了一張照片,便拉過俞央,讓他捧着花聽指令做出各種可愛的姿勢。咔擦咔擦的聲音不斷響起。
“拍幾張合照吧?”
“3-2-1——耶!”
“哥哥,我想用用這些材料,反正你都要扔不是嘛?”
“可以啊。”
藍玫瑰插在水晶花瓶裡,底下泡着營養液。滿天星和薰衣草也被壓進書本裡。月光石和草莓晶、白水晶被挑揀出來放在小盒子裡。
“把衣服脫了。”
“你要幹嘛?”俞央不安地瑟縮一下。“我身上沒幾塊好皮了…放過我吧…”
“不弄你,就是想在你身上裝飾一下。”
“…好吧。”
俞央根本無法拒絕那雙亮晶晶的狗狗眼。隻得聽話地脫掉上衣,眼神亂飄,不敢與盛醉的目光相擁。
“覺得不好意思的話就閉眼。”
藍色絲帶很長,蝴蝶結被拆開,盛醉用手壓了壓褶皺,下一秒就往俞央身上招呼,将絲帶圍在他腰間,在肚臍的位置重新打上蝴蝶結。白色的透明編織繩纏繞在脖頸,流蘇如同低溫蠟燭低落在身上。繩子和絲帶由于美觀,表面雕刻花紋,顯得坑坑窪窪地,按在身上并不好受。可俞央依舊什麼都沒說,隻是靜靜地讓盛醉在他身上瞎折騰。
“我想把你的手腕綁起來。”盛醉一改認識之初的受氣小媳婦樣,以前征求同意的話“……可不可以”直接變成了“我想……”。要是俞央拒絕,他便可憐巴巴地看着俞央的眼睛不說話,讓俞央一次次心軟退步。
“綁吧,輕點。”
編織繩從脖頸繞到腋下,于胸前交叉,把胸前兩抹紅暈捆在中間,又在腰上繞了幾圈,順着爬上手臂,直到手腕。
“我想看你叼一枝花。”
“給我吧。”
藍玫瑰梗上還沾着水。水珠沾上俞央臉頰,又順着嘴角流下來。
“我想蒙住你的眼睛。”
俞央點頭,因為咬着玫瑰,所以口齒不清道:“藍絲帶有多的,我記得我放在卧室了,當時買了兩卷,給花店寄了一卷過去。”
“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不會拒絕?”盛醉眸色幽深。
“也不是,殺人放火肯定是不行的,犯法的事也不行。”
“噗,好喜歡你呀哥哥。”盛醉一邊說一邊立起手機,鏡頭正對着俞央。
“想給你拍照,拍來我自己看,想拍很多張,待會可以配合我做動作嗎?”
“好。”
“現在你是寒冬裡的一個旅客,這些絲帶是纏繞你的嚴冬,你掙紮,卻被束縛得死死的。”盛醉在俞央耳邊低語,單手将他的手腕舉過頭頂,另一隻手掐住他的下巴。
“好好看鏡頭,我的模特。”
每拍好一張,盛醉就會換一個姿勢。第一張是掐下巴吻上側臉,第二張盛醉咬住了俞央唇邊的花瓣。
“現在你是監獄裡被審訊的罪犯,罪名是偷走了我的心。”
第三張藍玫瑰插入俞央被束縛的雙手之間,盛醉的手指伸到俞央嘴裡攪動,他直接塞了四根指頭進去,俞央臉頰一側被頂得凸起。第五張大同小異,俞央柔軟的小舌被盛醉夾在指間,強行拉出,暴露在空氣裡。第六張,剩下的所有絲帶被團成一團塞到俞央嘴裡…
(…)
“唔!唔唔唔唔唔!”俞央小幅度掙紮起來,盛醉猶豫片刻還是松開手,拿出他嘴裡被唾液泡得發軟的絲帶。
“對不起,是不是我玩過頭了,還是弄疼你了?”“沒事,就是有點被吓到。趕緊給我解開吧,耽擱挺久了,有點餓。再說下午還有課。”縱然諸多不情願,盛醉還是聽話地把纏繞在俞央身上的東西盡數取下。
“你從哪學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看到哥哥就會了。不喜歡嗎?”
“我也不知道,可能多少有點怕吧。感覺剛才那種狀态下,要是你獸性大發想對我做什麼,我既掙紮不開也沒法呼救,挺沒有安全感——奧我當然相信你不會不顧我意願行動,但這種感覺,就是…挺奇怪。”
“好吧…”盛醉遺憾地歎氣。“我去收拾一下,米線剛才已經煮好了,隻不過午餐大概隻有斷掉的米線了。”
“噗哈哈哈好,能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