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穿着黑色大衣的修長青年,挺俊貴氣:“打電話怎麼不接?”
金滿看了眼茶幾上的手機,不知道為什麼,微微低着頭:“我洗澡去了。”
不告而别,是因為不想踩髒自己洗不幹淨的地闆,身上還有冷掉的咖喱味道。
水珠順着臉頰滾落下來,劃過淺淺的小酒窩。
陸燕林從大衣口袋裡摸出一個錢包,裡面裝着一沓紙币,修長的手指抽出幾張:“你給我的錢算多了,不用那麼多。”
金滿看過回執單,他應該沒記錯,但是陸燕林說算多了,那應該是算多了。
他對這個人總有一種莫名的信任,伸手接過錢的動作沒有任何遲疑。
陸燕林笑了笑,指了指後脖頸:“注意身體。”
金滿摸了摸,腺體有些微發熱,散發出一點信息素的味道,他的臉騰地紅了,欲蓋彌彰的用毛巾使勁擦了擦。信息素溢出這種事,在現代社會幾乎很難見到,他懊惱自己忘記了。
陸燕林倒沒有不高興,遞給他一個銀色的絲質小袋子,很平淡的說:“明天還去上班嗎?”
金滿捏了捏小袋子,下意識回答:“明天是我值班。”
陸燕林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黑色的大衣在狹窄的走廊裡漸行漸遠,隻留下一點鮮花馥郁的味道,金滿覺得那種味道很熟悉,不知道是不是香水,他覺得很安心,也很喜歡。
那個絲質的小袋子做工良好,拆開後發現是一枚壓縮的銀色抑制貼,薄薄的,像是絲綢和金屬結合的面料,觸感冰涼。
他對着鏡子研究了半天,沒有下去買自己習慣用的,遲疑的貼在後脖頸上,貼上去是非常溫柔的感覺,信息素一下子聞不到了。
第二天店裡來了很多大學生,陸燕林也在,面色冷淡的坐在一群人中央。
他沒有穿那身樸素的衣服,矜貴得一眼就能看出不尋常。
金滿給他們點餐,做咖啡拉花,一個人負責十幾個人的訂單也不會出錯。
隻是天氣熱,腺體有些悶,他趁着拿鮮果的功夫到後巷休息。
金滿摘了手套,低頭擦汗,露出白皙的後脖頸,銀色抑制貼包裹着脆弱的腺體,那塊皮膚微微發紅,透露出些許情色意味。
“金滿。”
金滿慢半拍的回過頭,陸燕林臉色淡淡的站在他身後:“你怎麼了?”
金滿撐着牆,汗水一滴一滴的砸在青色的地磚上,他喘了口氣。
“……熱。”
beta白甯很關心金滿,他看到金滿貼了抑制貼,猜測他最近在發熱期,這麼一想就遏制不住臉紅心跳,老往他身邊湊。
這種事情其實很好解決,咬一口發洩一下就好了。
他悄悄漱了口,以防萬一,但是今天店裡的客人又很多,他找不到什麼機會。
好不容易等到金滿歇下來,一個人到後巷,他立刻忙完手裡的活兒,深呼吸之後推開後巷的玻璃門。
這裡的牆角開着一大蓬白色的野茉莉,葉子綠得能滴水。
平常安靜無比的後巷,傳來Alpha有些壓抑的聲音,聽得他耳朵都泛起紅色。
白甯心慌意亂,端着的水差點潑到野茉莉上,他不确定自己到底要不要咬金滿,會不會不矜持。
可是Alpha的發熱期一年隻有四五次,不是每一次都有機會剛好撞到的。
那些兇性難馴的Alpha,這時候會乖的像小綿羊,可憐巴巴的伸着脖子,等着被自己喜歡的人咬一口,結束發熱期。
白甯鼓足勇氣探出頭,卻愣住了。
一個修長的身影,把Alpha堵在蒼青色的牆璧上,光影交錯,斑駁的日光劈開兩雙鞋之間的距離。
他抓着Alpha的手臂,略帶強硬的控制住他的顫抖和輕微的反抗,一手輕輕摩挲他的後頸,聲音淡漠,卻又溫和的像在解釋:“别怕。”
白甯臉色刷地白了,手裡的水杯刷地掉到地上,發出很大的聲響。
他慌不擇路的跑回餐台,愣愣的發着呆,還沒有整理好心情,餐台便被輕輕叩了叩。
白甯擡起頭,看着那個冷淡的俊美男人,瞬間産生了一種自慚形穢的自卑感,他連質問他們兩個在做什麼都辦不到。
“結賬單。”
白甯全程麻木的收銀,望着男人走遠的身影,陷入一種深深的失落。
他非常非常的讨厭那個人,非常的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