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獨孤賀又往莫辛凡的傷口上撒了些藥粉,便起身給這些人賞錢。
塘主已經從驚慌之中回過神來,連忙道:“此事因我擅自撈魚而産生,由我來負責費用!”
獨孤賀卻擋了回去:“不用,這妖物又不是因為你而産生的,它們早晚會禍亂人間,你能及時上報反而助了我們。平亂是我們的責任,費用也有朝廷承擔。”
因着這些人受了驚,獨孤賀又是一個出手闊綽的,給他們一人一錠碎銀,這已經算是他們兩年多的收入了,當即感恩戴德地謝過。
獨孤賀對莫辛凡道:“勞煩莫小将軍将他們送回城去,順便自己去趟醫館好好包紮傷口。”
“是。”莫辛凡回答完,上了馬車準備駕駛,因着馬匹也有些許受驚,安撫了一陣才能順利離開。
江岑溪在這群人離開後,低聲問獨孤賀:“我是不是一開始就應該讓你尋爆竹來,而非找他們來?”
因着這個意外,江岑溪開始反思自己,内心産生了愧疚。
她出來後捉妖像個書呆子,照本宣科,不懂得變通。
獨孤賀耐心安慰:“小師祖也不能事事想得周到,而且您的步驟和方法的确是正确的,對他們的保護結界也沒有任何問題,是那個人不聽話罷了。
“爆竹在非年關以及慶典時也尋不到,還是我在縣衙意外遇到了庫存。主要是徒孫查閱資料來得晚了,未能幫您分憂。說起來您本次出山也是曆練而來,這也算曆練途中的成長。”
江岑溪歎了一口氣後問了正事:“之前可有人失蹤?”
問話的同時再次進入結界,斬殺小妖。
獨孤賀在此事上幫不上忙,便站在結界外道:“近三年裡在林中失蹤或者死亡的一共有七人,有些是失蹤了,有些隻剩下屍骨,無法辨别是不是它們做的,還是林中其他兇獸做的。”
“既然如此,剛才那幾個人也算是沒白來。”江岑溪如此回答。
獨孤賀自然懂了:“嗯,他們回去後傳出消息,讓外界知道林中有妖獸,之後沒人敢來此處,也能避免後續災禍,這林子看起來便不太平,少來為妙。”
江岑溪處理小妖獸的同時,朗聲說道:“這位小友也看了多時了,不如下來一同清理?”
一直躲在樹幹上的女子意識到自己被發現了也不慌,反而坦然大笑,對着江岑溪語氣輕佻地道:“你求我啊!”
顯然還記着之前在客棧時她們的對話。
“用得着求?”江岑溪說完對獨孤賀招了招手。
獨孤賀當即從袖子裡取出了一錠銀子,放在了手心道:“小小酬勞還請笑納。”
捉妖師看到銀子當即來了精神,從樹上躍下來道:“早說啊!我連剛才那兩隻大的都能幫你們收拾了!”
江岑溪手中的動作稍有停頓後道:“這類妖獸殺倒是好殺,就是術業有專攻,我會捉妖除魔,但是尋找全所有躲藏了的小妖獸恐怕不擅長,之前就有幾隻小的躲過了我的探查。
“你也看到了,這妖獸若是不除盡定然後患無窮,隻能請專業的捉妖師出馬了。”
捉妖師伸手快速拿走了獨孤賀手心的銀子,放進了自己的破布包裡:“好說好說。”
她說着一甩布包,走近兩隻大的妖獸,繞着它們走了一圈後道:“這兩具屍身我要了,炮制後會有些能賣的東西。”
江岑溪并不在意這個:“你若是不嫌臭的話,随意。”
捉妖師很是開心,在惡臭的環境裡還能蹦蹦跳跳,一臉燦爛的笑容。
這環境,就連江岑溪都有些嫌棄,她還能笑得出來,也是個怪人。
她探頭探腦地觀察周圍的環境後,從布包裡取出一個盒子,對着土地灑出粉末,不久後被撒了粉末的地面土壤松動,很快有小妖獸爬了出來。
李承瑞殺小妖的動作有所停頓,道:“有些像趕海。”
捉妖師朗聲回答:“差不多,同樣的道理。”
說完看到沖出來的小妖獸撞到結界後根本無法逃出,又補充了一句:“你這結界布的真不錯,很适合抓妖,比我的布置省事不少。”
主要是她布置的都是一些消耗品,還不能這般密實,江岑溪的明顯要厲害許多。
“還可以吧……”江岑溪揚眉回答。
幾個人将岸上的小妖獸處理得差不多了,一同聚集到潭水邊,捉妖師道:“我要是投毒的話恐怕連魚都死了。”
“那我用雷?”江岑溪問。
“那就厲害了,魚不但死了,還全都熟了。”
“……”江岑溪不說話了,心中腹诽這捉妖師嘴還挺貧。
獨孤賀在此時從一邊拖來了漁網:“之前撈魚的漁網還留在這呢,先将魚撈出來,能救出來一些是一些。”
捉妖師詢問:“你們會撈魚?”
江岑溪起身後懶洋洋地回答:“應該不算太費力,我之前用過雷電,很多魚已經被電暈了,剛才打鬥水中一直沒平靜,平靜下來後就漂起來了。”
捉妖師聽完很是興奮:“哦,也對,趕緊把這群半生不熟的魚撈出來,最後還能拎兩條回去。”
“咝——”江岑溪沒好氣地看向捉妖師。
捉妖師也不在意,反而笑得大咧咧的,對肩膀上的貓頭鷹道:“晚上有魚吃咯。”
貓頭鷹吃魚嗎?
江岑溪居然還有心情思考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