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題那麼簡單，你是不小心寫錯了還是……？”解方将剛才的矛盾全都抛之腦後，真切的關心起了裴雲皎的試卷。

畢竟裴雲皎丢分，對他來說有利。

“……就是忽然想起來我好像抄錯了草稿紙上的步驟……但是也不一定，所以我在懷疑我當時到底有沒有寫錯。”裴雲皎一通瞎胡扯，成功把解方帶偏。

剛才的是否是朋友問題，從此揭竿而過。

而在畫黑闆報時解方想問的那個問題直到兩天後才想起來問裴雲皎。

“你平時飲食方面有什麼注意嗎？”

在被問起這個話題的時候，裴雲皎正剛洗完澡出來。

在解家住了那麼久，他已經改掉了自己洗完澡不穿衣服出來的習慣，如今睡衣褲在身上穿得服服帖帖，畫面和諧多了。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裴雲皎端詳他的臉色，“你身體不舒服？”

解方曾經說過，他羨慕自己健康的身體，所以當解方向他提起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是解方身體又哪裡不對了，想來借鑒一下自己的生活方式。

“啊……沒有。”解方有些心虛，摸了摸鼻子，“……就是好奇你平時的生活作息和飲食搭配。有注意什麼碳水攝入之類的嗎？”

秉持着請教人就要有個請教人的樣子的态度，解方還從睡衣兜裡掏出來一張紙和一支筆，誠懇地問：“可以說一下嗎？”

裴雲皎不是很明白，在沒弄懂狀況的情況下，他暫時沒作聲，用眼神将解方從頭到腳都看了一遍，确認沒看出什麼不對勁，才踟蹰着說：“……作息就是早睡早起。吃飯……我不都和你一起吃的嗎？你吃了什麼，我就吃的什麼。”

解方捏着筆，一個字也沒寫下去，盯着空白的紙沉默了一會兒，他擡起頭，問：“你私下沒有什麼加餐？”

“沒有。”裴雲皎幹脆地說。

“你……”解方不知道該問什麼了。

他之所以問裴雲皎的飲食搭配和生活作息，就是因為他覺得鍛煉身體也不單單隻是盲目的鍛煉，還要結合這兩方面才能達到最佳的效果。

并且覺得這一個月他來沒有什麼變化的原因，也很有可能在這個地方。

但裴雲皎給出的答案确實是讓他失望了。

解方耷拉着眉眼，這種神情是很難見的，自責中帶着些頹敗，和平時向來堅毅自信的形象不是很符合。

裴雲皎不由地放低聲音，柔聲問：“……怎麼了麼。為什麼忽然想知道這些，你能跟我說說嗎？”

解方從鼻腔輕呼出氣，垂頭喪氣地說：“……沒什麼。”

看着解方轉過身回卧室的背影，裴雲皎忽然從這個視角撇到了他卧室中地闆上躺着的疑似是瑜伽墊的東西。

一道電光從腦海中閃過，他開口叫住解方，問：“你最近是在自己鍛煉嗎？”

解方的腳步停頓在卧室門口，随後微微錯愕地轉過頭看着他。

裴雲皎被他這幅“你怎麼會知道”的表情逗笑，也恍然大悟：“……我說為什麼最近在家裡，你從我身邊走過我總能聞到你的信息素。但在學校就沒有。”

解方一怔，連忙擡起胳膊嗅自己，“……有、有信息素？一直都有嗎？”

他忽然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的堅持全都是……無用之功！

運動就會出汗，出汗不及時清理就會嗅覺适應，嗅覺适應了他就察覺不到自己身上有信息素，所以這段時間他幾乎就是一個行走的麥芽糖，天天在裴雲皎跟前晃來晃去！

還想什麼不會讓裴雲皎發現？

天呐，簡直是太過白癡。

他有被自己無語到，“……我，我……呵。”

“一直都有，具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不知道，不過一般都是晚上才聞得到，而且應該就隻有我聞到了……表叔如果聞到了的話，他肯定會說的。”裴雲皎客觀表述。

解方無語地捂住臉，“……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啊？”

“感覺并不是多大的事，”裴雲皎語氣輕松，“你信息素挺弱的，偶爾從我面前飄過去，也不會影響到我。”

解方再也不想把臉從手裡挪開了，一個高中生連續一個多月都沒有管好自己的信息素，堪比在這個年紀尿床，他有些無顔面對這個事實，“……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我晚上自己在鍛煉。”

裴雲皎笑了，“沒有……我是剛剛看到了你卧室裡擺着的瑜伽墊。然後聯想起最近晚上總是能聞到你的信息素，猜的。”

解方：“……”

解方紅着耳朵轉頭去看卧室裡的那個黑色墊子，長長地歎了口氣，破罐子破摔了，他撸起自己的單薄長袖睡衣袖子，問裴雲皎：“……那你感覺，我有沒有變得強壯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