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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是預警一下裴雲皎。
裴雲皎對着他已經包紮好的膝蓋,輕輕吹了吹。
解方愣住,他已經對裴雲皎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想着他要是敢裝模做樣害自己,那他豁出去也要踹翻裴雲皎。
而現在他卻被裴雲皎這個操作整得不會了。
原本還很惡狠狠的語氣在此時因為覺得自己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愧疚,變得柔和了很多,“……你幹嘛。”
“吹的時候沒那麼疼了吧?”裴雲皎問。
确實沒那麼疼了。
“……我又不是傻子,我自己會吹。”解方嘟哝着把腿從裴雲皎手裡抱走。
氣氛比裴雲皎所想的情況緩和得更快.
他向來是個不是很會社交的人,現在能成功哄好解方,他覺得肯定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你離我遠點,我現在流血,全是信息素的氣味。”解方像是在警告他,也是在保護自己。
裴雲皎沒反應,須臾,他笑了笑,臉上擠出兩個酒窩。
解方不知道他在樂什麼,隻覺得後背汗毛倒立,橫了他一眼,“幹什麼笑?”
難不成又是自己太善良被裴雲皎套路了?
“沒有,”裴雲皎自覺地退開了,和解方保持着安全距離,嘴裡說着:“你不生我氣就好。”
實際上心裡想的是解方和阮天瑞他們相處時也會很注重信息素的流動,就很開心。
解方很少見他笑,看了一眼,還有點新奇,臉上自然是不會顯露,隻會心裡默默複盤剛才裴雲皎笑起來的樣子。
大家都說裴雲皎是二中最好看的Alpha,确實沒有一點水分,他不管是冷臉還是笑臉,都很好看,臉十分抗打。
他的酒窩解方也是今天第一次見,很淺,不深,笑得拉起嘴角了才會擠出來,平時比如在台上演講,臉上帶着的官方微笑,就看不到他的酒窩。
所以解方才會覺得那麼的陰森。
……這麼一個冷臉帥A竟然有兩顆甜妹甜弟才有的酒窩。
真是很新奇,也很反常。
“那你現在感覺還能留在學校上課嗎?”裴雲皎問。
校醫推門而入,正好聽到這句話,說:“什麼留校,摔成這樣趕緊回家去,一身信息素,我給他噴了三圈阻隔劑才遮住。現在是信息素洩露急性期,四個小時内都不要出入公共場合,讓家長把你送給回去。”
裴雲皎看解方。
解方很聽話,點頭說知道了,要回家。
“那我就送你去校門,有誰來接你嗎?”裴雲皎問。
解方說:“我爸讓他司機來接我。你……要留在學校?”
校醫聽着不解,“他又沒受傷他回什麼家?”
裴雲皎說:“對,我也沒受傷,主要還是……你現在受傷,離我遠一些比較好,我要是影響到你了怎麼辦。”
校醫笑了,“你小子還挺會說話。他信息素洩露該是他影響你。”
“他影響到我了我就會影響到他,一個意思。”裴雲皎說。
“……那,”解方有點不想要裴雲皎留在學校卷自己,心裡焦灼起來,“那,家裡,沒有人啊,就我一個人在家……我,我要是摔了什麼的……”
裴雲皎沉思起來。
很有道理。
家裡不是沒有人,家裡還是有他表叔在的,但是他倆關系不睦,有等于沒有,解方肯定是不會接受表叔的幫助的。
他忍不住亂想。
要是解方不小心又摔了,比如下床無力,比如上廁所困難,比如吃飯手疼。
裴雲皎幹脆地說:“我和你一起回。”
校醫:“?”
不理解,但尊重。
“那你去跟你班主任要一張假條吧,請一個你倆的假。”校醫說。
裴雲皎說着“好”,立馬就跑出去上樓找班主任的辦公室。
老郝給他簽假條的時候千叮咛萬囑咐,要他照顧好解方,也要注意信息素防護,他知道解方家裡沒人管,現在就倆小孩兒,讓有啥問題一定給他打電話。
“好了,拿着,路上注意安全。明天解方能來嗎?”老郝問。
“能吧。”裴雲皎說。
“那明天看情況吧,去吧去吧。”老郝把他送到門口,目送他跑下樓,“小心點,剛摔了一個,你又跑!”
裴雲皎已經沒了影子,隻剩下聲音:“知道了!”
宰樹鳴從老郝身邊擠過來,說:“他倆跟處了一樣。”
“害,他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老郝擺手,“競争對手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