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也隻是個缺心眼地小孩子。葉榆想。
“要麼……”葉榆掙紮了一會兒,還是選擇提出來:“要麼我們很小逸一塊吧。”
段越澤看着葉榆。
葉榆繼續說:“看他剛剛那個樣子,估計不好意思再跟我們見面了。既然周溫韋招攬他跟我們一塊玩,咱就不能那麼冷漠。”
“行。”周溫韋也是這麼想的。
葉榆其實對段越澤的回答有點沒底,擔心他又吃醋上火。
但沒想到,段越澤隻是沉默了一會兒後,看着葉榆說:“可以。現在去吧。”
葉榆微微驚訝地望着他,笑了一聲,伸手撸了撸他腦袋:“長大了啊。”
段越澤移開視線,抓住葉榆放在他頭上的手,牽住。
四個饑腸辘辘的人放下手裡的活,去酒店請佛出山。
走廊裡沒有人,看來小逸已經在季午芥房間裡了。
站在門外沒有聽到争吵聲,難道倆人在裡面掐架雙雙暈死過去了?
葉榆擔心起來,先擡手敲了敲門。
幾秒後,小逸的聲音在門内傳來:“誰啊?”
“是我。葉榆。”葉榆說:“麻煩開一下門。”
這回裡面換成了季午芥别扭的聲音:“…密碼676845。”
葉榆心裡微微驚訝,沒急着開門,先用氣聲問周溫韋:“他倆這麼快和好了?”
周溫韋也做賊似的小聲回:“不知道啊。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行。”葉榆輸入密碼。
門開。
小逸蹲在地上給季午芥塗藥,季午芥看着葉榆,又看看跟葉榆牽着手的段越澤,“怎麼來這麼多人!”
他又不滿起來:“這裡是房間,不是菜場!”
季午芥挑剔起來就算恢複正常。段越澤松一口氣,看了看給他塗藥的小逸。
小逸從葉榆和段越澤進門後就沒擡過頭,一聲不吭地給季午芥把藥揉開。
段越澤的視線從地上倒小逸轉移到沙發上的季午芥:“晚飯還要一起吃麼。”
季午芥愣了一下:“…燒烤是緻癌物。”
葉榆笑了一下,看了段越澤一眼。
段越澤不情不願地再次開口:“少吃沒關系。我們希望你能跟我們一起吃晚飯。”
季午芥很勉為其難地說:“那好吧。”
實際上,如果段越澤不再邀請,那麼季午芥可能會将燒烤是緻癌物再說十遍,或者一直詢問“你們來做什麼”,直到段越澤或者周溫韋抑或其他人邀請他去吃晚飯。
此時季午芥拿喬夠了,意識到段越澤他們沒有為剛剛的事情而否認自己的威嚴和地位,又恢複了往日地神氣,站起來頤指氣使:“我的腳傷得很嚴重,需要你們派一個人來背我。”
“滾。”小逸給他塗完藥,把垃圾扔進垃圾桶裡就先走了。
季午芥:“什麼?!”
他見剛剛還姿态很低,給他道歉,還蹲下來給他抹藥的小逸突然又變得欠揍起來,震驚地看着小逸的背影好一會兒。
葉榆:“…我想起來燒烤架的炭還燒在那,我先出去看一眼。”
拉着段越澤走了。
“哎我想起來我那個菜刀掉在地上了,别被土給吃了。”周溫韋一副确有其事的樣子,邊拉着賀宣良往外面走,還邊問:“對吧?”
季午芥看着瞬間空蕩蕩的房間門,幾秒後才反應過來,跳着腳挪到門口,扒着門框沖周溫韋的背影喊:“安眠藥!你們給我回來!”
“……”
“哎不行。笑死我了。”周溫韋捏着烤串,想到季午芥那句振聾發聩的呼喊,笑個不停:“太逗了。”
葉榆一邊吃,想到剛剛的場景也覺得好笑:“一會兒還是給他送點進去吧。”
“行。”周溫韋看着段越澤拿相機起身:“哎你就吃飽了?”
“嗯。”
段越澤把相機繞在手上,跨過椅子往那片淺灘走。
葉榆大聲囑咐:“别走遠。”
“知道了。”段越澤回頭沖葉榆笑了一下,一路邊走邊拍。
“這個。這個好吃。”周溫韋把剩下的東西分了分,拿出一份放在錫紙盒裡,跟葉榆倆人一塊給季午芥送過去。
給季午芥送過去以後,葉榆回房間洗了個澡,天已經黑了。
他給段越澤發了個信息,問他什麼時候回來,沒想到段越澤十分鐘還沒回。
……奇怪。
葉榆皺着眉,披了個外套,手上又多拿了件外套出去找段越澤。
外頭轉了一圈,酒店前後也都沒找見人,淺灘附近的牛都已經不見,空曠的草原變得更空曠,天地之間仿佛什麼也不存在,隻一片漆黑。
葉榆呼吸急促起來,立刻給周溫韋發信息。
【段越澤不見了,我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