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佐藤先生原來已經和東方君約好了啊。”
中島敦有點慌張地撓了撓後腦勺,他本來是想約佐藤陽翔一起去的,就連借口都找好了,本來想說借此報答他救命的恩情,但約會的時間和地點都和東方仗助撞在一起,那就不由得顯得有點尴尬了。
“既然佐藤先生和東方君已經約好了的話,我還是不打擾你們了,等下...”
就在中島敦即将推脫說“下次再來”的時候,他手裡的手機卻突然被泉鏡花奪走了。
“鏡花醬?!”
“鏡花?”佐藤陽翔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在聽見中島敦手足無措的驚呼後,少女清脆的聲音重新在電話另一頭響起。
“你好,我是泉鏡花。”她面不改色地說,“我們能和你們一起去遊戲廳嗎?四個人的話,門票會便宜很多。”
“稍等,我和仗助說一聲。”
佐藤陽翔掩住話筒,擡頭問在一旁等待的東方仗助,“鏡花和敦想和我們一起去遊戲廳,四個人的話門票會很便宜,你覺得怎麼樣?”
聽到中島敦和泉鏡花一起過來,東方仗助倒沒意見:“我都可以啦,畢竟我的門票也是你付啊。”
佐藤陽翔移開手,對另一頭說道:“仗助說可以,那我們就一起去吧,十點在那家遊戲廳的門口碰面哦。”
49
中島敦完全沒有想過泉鏡花會突然奪走自己的手機。
要問她為什麼會出現在中島敦的宿舍,還要從佐藤陽翔“死”後說起。
大概是覺得佐藤陽翔确實是個信守承諾的人,所以在他“死”後,福澤谕吉社長特别收留了泉鏡花。
由于佐藤陽翔已經“死去”,所以本來要留給他的宿舍,也被挪給了泉鏡花使用,鏡花雖然不太擅長處理要和外人打交道的工作,但總歸還算靠譜沉靜,偵探社的大家都很喜歡她。
佐藤陽翔“複活”後也并不打算住宿舍,便直接讓泉鏡花在宿舍裡安穩住下了。她的房間就在中島敦的隔壁,兩人平常的交流也不少。
作為一名靠譜的未成年人,她前幾日一眼就看穿了中島敦正在為什麼事而煩惱。
于是她直接問:“你想約佐藤先生出去嗎?”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偵探社恰好到了下班的點——中島敦差點被她這句話吓得半死,慌慌張張環視了一圈,确定沒有人注意到這裡的動靜後,便慌慌張張地把泉鏡花帶回了自己的宿舍,進門的時候甚至是同手同腳進來的。
“鏡...鏡花醬怎麼知道的?!”中島敦震驚。
“你最近一直在關注佐藤先生,我看見你的位置上有一張周報,有關遊戲廳的地方還被圈起來了。”
泉鏡花每說一句話,中島敦臉上的尴尬與紅暈就加劇一分,到最後幹脆将整張臉都埋入了掌心裡。
她隻好問:“對不起,是我多管閑事了嗎?”
“不,這都是我的錯。”中島敦捂住臉,覺得羞愧萬分,“已經...明顯到連鏡花醬都看出來了嗎?”
泉鏡花眨了眨眼睛:“我沒有和别人說。報紙也已經幫你藏起來了。”
中島敦直到這時才解脫般的長呼一口氣:“...謝謝你,鏡花醬。”
“你喜歡佐藤先生嗎?”她側過腦袋,問道。
“欸?!喜歡什麼的...這個...這個...我覺得佐藤先生實際上是個善良的人...”
面對少女研究的目光,中島敦實在難以啟齒内心的想法——但即使他的話說得沒頭沒尾的,那猶如番茄般的臉色也足矣說明一切。中島敦從小到大都過得很狹隘——他的幼年與少年時期都是在孤兒院遭受欺淩的環境中度過的,直到加入了武裝偵探社,自己才開始一點一點接觸外界。
所以,他自己也分不清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感激,隻知道在佐藤陽翔“死”後,自己常常在夢裡夢到他被咒力貫穿的那個場景,佐藤陽翔複活後,自己對他的無意識關注也達到了頂峰。
這應該隻是很感激對方的救命之恩...吧?
可是為什麼和佐藤陽翔接觸的時候,心髒跳動的速度卻又快得驚人呢?
“我明白了。”泉鏡花垂下了冰藍色的眼睛。
就在中島敦以為事情就會這麼結束的時候,她突然從和服的裙擺下掏出了一把寒光凜冽的匕首:“那我就幫你除掉佐藤先生周圍可能存在的暧昧對象吧,這樣他就隻能和你在一起了。”
中島敦大驚失色:“鏡花醬,你不要沖動啊!”
在她當初打算與炸彈同歸于盡之時,是中島敦将她帶離了黑暗,把她帶到了光明的地方,因此,泉鏡花是尊敬他的——同樣的,她也想要為中島敦做點什麼事,隻是她除了暗殺外什麼都不會,所以如果他喜歡的人是佐藤陽翔的話,她隻能想到這個辦法。
暗殺的辦法被拒絕後,泉鏡花又換了一個思路,她認真地說:“——那就直接約佐藤先生出去吧,我會盡量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