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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裝偵探社事務所内,大家正在進行激烈的讨論。
國木田獨步覺得佐藤陽翔突然找上社長,恐怕又是在說什麼災禍或者與港口mafia有關的壞事;中島敦猜測善良(大概是吧)的佐藤先生可能正在拜托社長接受鏡花;谷崎直美則覺得從春野小姐會主動下樓迎接,說不定佐藤陽翔其實是在替什麼大人物向社長傳話。
“東方君知道佐藤先生打算幹什麼嗎?”
中島敦原以為東方仗助作為朋友會多少知道一點,但對方卻搖了搖頭:“不知道。陽翔他就是這個樣子啦,看起來沒心沒肺的,但腦子裡在想什麼東西又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不會把自己的想法透露給任何人的,行事雖然看起來很随便,但他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哼,果然是個麻煩的家夥。”
國木田獨步如此評價道,但還不等他繼續抨擊佐藤陽翔帶來的麻煩,便聽見事務所的大門忽然傳來了敲門聲——來人肯定不是佐藤陽翔,這家夥在熟人紮堆的地方從來不講什麼禮儀。
距離大門最近的谷崎潤一郎打開門,看見了一張有些憔悴與擔憂的臉。來人是一名年紀約莫在三十歲上下的男人,身上還穿着有些蹩腳的西裝,看起來風塵仆仆的:“你好,請問這裡是偵探社嗎?”
“啊,是的。請問您是...?”
男人沉默片刻,才啞着嗓子道:“...我的名字叫做谷守蜂,經朋友介紹才找來的,我有想要委托偵探社調查的事。”
國木田獨步向中島敦使了個眼色,中島敦立刻把泉鏡花和東方仗助這兩位無關人員領到了另一旁;谷崎直美則将一杯熱騰騰的可可放在了谷守蜂面前。
谷崎潤一郎問:“谷守先生,請問您方便說一下具體的委托内容嗎?”
“我想要委托偵探社尋找我的妹妹。”谷守蜂顫抖着嘴唇,“我離開橫濱已經很久,自從我的父母離世以後,我的妹妹小慧就一直住在他們留下的房子裡。她是個很聽話的孩子,從來不讓我擔心,但是半個月前...我突然聯系不上她了,拜托朋友去家裡看了,回複說家裡并沒有人在。”
谷守蜂忍不住将臉深深地埋入了掌心裡:“我真的很擔心小慧的安危...”
國木田獨步問:“有聯系過警方嗎?”
“我找了,可是他們就隻是讓我等着!我等了足足一個星期,但還是什麼消息都沒有。”谷守蜂絕望道,“我怕再等下去小慧會有危險,有朋友向我推薦了你們偵探社,所以——我想請你們尋找我妹妹的行蹤!”
由于傳送口的莫名出現,最近在橫濱發生的神隐事件越來越多,加上官方有意向群衆隐瞞,恐怕警方那裡也被各類案件忙得焦頭爛額。
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谷守慧的失蹤案件恐怕就得被排到後面。
“那個...可以說說您與令妹最後一次聯系的情況嗎?”在一旁記錄的谷崎潤一郎适時提問,“比如聯系時間、聊天内容,或者令妹有沒有什麼反常的地方...”
“聯系時間就是半個月前。小慧她每天都會給我打電話,那次我們也隻是說了一些當天發生的趣事,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谷守蜂說着,突然眼前一亮:“...啊,我想起來了,小慧當時和我說第二天要去橫濱周圍的村子裡采風,好像是為了完成美術課布置的作業——但是小慧說自己當天就會回來。那天晚上我沒有接到她的電話,還以為她隻是外出太累了而已...”
“我們明白了,那就從這個村子先開始排查吧。”國木田獨步把一份委托單放在了桌子上,“還請谷守先生告訴我們令妹的居住地址,以及采風的地址,并留下你的聯系方式。如果調查有結果,我們會及時告知你的。”
谷守蜂按照要求一一寫完,離開前深深地向他們鞠了一躬:“那麼,我的妹妹就拜托各位了。”
直到門扉關合,中島敦才帶着泉鏡花與東方仗助從一旁走了出來。國木田獨步則皺着眉頭打量着手中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女挂着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谷守慧,十四歲。
某天外出采風時無故失蹤。失蹤期間,其兄谷守蜂沒有接到過任何有關妹妹消息的電話,因此谷守慧應該并沒有遭遇勒索,但也不排除遇到婦女走私犯,或者被卷入傳送口的可能。
更重要的是,她失蹤距今已經過去了半個月,現在的情況恐怕已經兇多吉少。
中島敦在查看過委托單後,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感覺那個村子感覺有點可疑...”
“啊,所以我們得跑一趟。”國木田獨步臉色凝重,“而且,如果這樁委托涉及到傳送口的話就麻煩了。”
目前他們僅知從傳送口裡活着回來的,就隻有佐藤陽翔和東方仗助這兩人而已。
如果谷守慧真的被卷了進去,那能不能找到屍骨都很難說。
“這樁委托比較棘手,現場調查就交給...”
“就交給我吧。”
就在這時,武裝偵探社的大門再次打開,佐藤陽翔慢騰騰地踱步進來,向着一臉呆滞的幾人露出了一個無辜的表情:“嗯?大家為什麼都這麼看着我?沒人想和新同事打個熱情的招呼嗎?”
谷崎潤一郎:“......”
谷崎直美:“......”
中島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