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語氣上看,他們明顯認識。
中島敦詫異地看着太宰治和佐藤陽翔之間宛如老友般的态度,遲疑開口:“太宰先生原來早就認識佐藤先生嗎?可是佐藤君之前不是在港口mafia...?”
“之前認識,不過也好久沒見面了,當時的佐藤君還在各個企業裡幫忙做清潔工作呢,我也差點一下子忘記了。”太宰治笑眯眯地說,“當時我們也算是【好朋友】啊,對吧?”
佐藤陽翔意味不明地呵呵了一聲。
看這表情完全不像是【好朋友】吧!
這種氣氛已經尴尬到不知該如何插進他倆中間了,中島敦索性把招呼對象換成了正在專心緻志吃蛋糕的東方仗助。看衣着應該還隻是個年輕學生,并且脾氣不錯,在聽見中島敦的問好後,東方仗助也露出笑容友好地回應了。
——看來是個正常人。
中島敦想,這簡直就是對一個人的最高評價。
“對了,你們說的測試仗助力量的辦法是什麼?”佐藤陽翔咬住叉子,“你們武裝偵探社已經進化到可以區分某些力量是不是本世界的地步了?”
“啊,那倒也不是這個意思...”中島敦尴尬一笑,擺手解釋道,“太宰先生的異能可以讓一切異能無效化,如果東方君和讓太宰先生接觸一下的話,我想就應該能判斷東方君到底是不是異能者了。”
“好吧,那就這麼辦。”佐藤陽翔抱胸催促道,“仗助,快給他們看看你的【瘋狂鑽石】!”
“真是的,不要用這種召喚神奇寶貝一樣的口吻來催我啊!”
東方仗助牢騷歸牢騷,但【瘋狂鑽石】還是老老實實地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中島敦卻以為佐藤陽翔是打算讓東方仗助在這裡就演示給他們看,立刻急聲道:“等等,至少先到一個空曠的地方再釋放力量...”
佐藤陽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在說什麼呢?【瘋狂鑽石】不是就在你旁邊嗎?”
見中島敦依舊一副摸不着頭腦的樣子,【瘋狂鑽石】幹脆将桌子的糕點和咖啡拿了起來——但這幅景象在中島敦的眼裡,完全就是糕點和咖啡憑空飛了起來,并且還奇迹般地懸停在空中。
太宰治摩挲着下巴:“唔...真有意思...”
中島敦茫然:“...難道太宰先生也能看見【瘋狂鑽石】的存在嗎?”
“很遺憾的是不能。”太宰治聳聳肩,一手搭在了東方仗助的手臂上,但咖啡和蛋糕懸浮的現象并沒有得到遏制,反而像是為了彰顯【瘋狂鑽石】确實存在一般,東方仗助還控制着替身将其舉得更高了一些。
“至少這樣就能證明【瘋狂鑽石】本身并不屬于異能了吧?”為了防止其他人繼續注意到這邊的異樣,佐藤陽翔起身從【瘋狂鑽石】的手裡取回了蛋糕和咖啡,“所以,比起那個莫名其妙的藍色傳送口,仗助的出現才是第一個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存在。”
“那就糟了...”中島敦露出了一個擔憂的表情,“如果未來還有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力量頻頻降臨橫濱的話...”
東方仗助還好說,那個藍色傳送口才是真正危險的存在。
八個人一同進入傳送口,但最後活着走出洞窟的隻有東方仗助和佐藤陽翔兩個人:一個身上攜帶着奇特的力量,另一個本就身手極佳——如果普通人被卷入了傳送口,那幾乎是必死無疑。
一旦傳送口繼續在橫濱出現,那整個城市恐怕都将陷入災禍的風暴之中。
盡管橫濱官方已經第一時間把負面消息鎮壓了下來,目擊過傳送口存在的路人都和警方簽署了禁止傳播的協議,但六條人命的逝去,還是像種子一般在人的心裡種了下去,甚至可能已經開始在橫濱的某個角落裡悄然生根。
誰能保證被卷入下一個傳送口的人不會是自己?
但佐藤陽翔比起藍色傳送口的出現,其實更在意在幻覺中頻頻看見的那名少年。
昨天晚上東方仗助也曾問過他,他在失去意識之際一直重複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聽起來不像是日語,隻可惜但東方仗助已經記不清那個音節了——離譜的是,佐藤陽翔本人居然對此毫無印象。
“我隻記得那個人有一雙深藍色的眼睛——比仗助你的瞳色更深一點吧。臉上還貼了白色的邦迪,看起來像是經常受傷的樣子。”佐藤陽翔頭疼地想,“可是我根本就沒見過他啊,我敢肯定至少在橫濱肯定沒有這個人——我這輩子都沒離開過橫濱,哪認識什麼外國人...”
東方仗助問:“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佐藤陽翔翻他白眼:“雖然知道你說的是【失憶症】,但是我懷疑你在拐彎抹角地罵我...”
東方仗助說佐藤陽翔患有【失憶症】,但除了那封莫名其妙的信外,佐藤陽翔再沒有找到别的線索,而且,目前也隻有東方仗助擁有相關的記憶。
佐藤陽翔甚至曾懷疑過他口中的那個【佐藤陽翔】是不是另一個世界裡的自己,但被東方仗助一口否決了。
佐藤陽翔問:“你怎麼知道那個人一定是我?”
“我就是知道啊。”東方仗助立即開始擺出了一副有點固執,甚至是有點幽怨的表情,“沒有原因,反正我知道你就是你,沒有第二個人——我們可是從很多年前開始就在一塊了欸!這麼久的交情隻有你這家夥會說忘就忘吧!”
佐藤陽翔:“......”
...說得他好像從杜王町背井離鄉來到橫濱,抛妻棄子丢下東方仗助不管,然後自己一個人獨自開啟美好新生活的渣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