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接個人還會遇到這麼倒黴的事?
佐藤陽翔借着人頭間的間隙,看見被劫匪劫持的是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女生,她的身上還穿着某初中的學生制服,因為歹徒的刀已經抵在了她的脖子上,所以表情看起來非常惶恐。
港口巡邏的警察已經到場,但由于人質還落在匪徒的手裡,他們不得不先高聲驅逐圍觀的群衆,以免發生騷亂惹怒對方。
中島敦和國木田獨步剛趕到港口,就發現現場居然發生了這樣的意外——那名在逃劫匪是偵探社正在追查的一樁連環殺人案兇手,原本在江戶川亂步的推理下已經被警方緝拿歸案了,卻在上警車後突然拔刀襲擊了押送犯人的警察,并且還逃到了全橫濱人流量最大的客運港口,以路人的性命威脅警方就範。
“可惡,這種空間不适合使用異能。”國木田皺起眉頭,港口的圍觀群衆太多,給警方和偵探社留出的可活動範圍太小,如果貿然使用【獨步吟客】,無論是用閃光彈還是催眠噴霧,都很有可能傷害到周圍的群衆。
中島敦則替那名被挾持的少女捏了一把汗。他中午本來隻是跟随國木田獨步先生出來完成一些簡單的外勤收尾工作,卻沒想到任務結束後居然發生了這種事。
談判的警察高聲道:“放開那孩子,我們可以給你船,不要傷害無辜的路人!”
“少廢話,趕緊把船開過來!”劫匪暴怒地掐住少女的脖子,擡起的刀鋒直逼人質的下颚,“誰敢上前一步我就捅死她!”
“是劫持事件。”東方仗助銳評,“橫濱還真是混亂啊。”
他說着,擡頭間卻在對面的人群中看見了一雙熟悉的金色眼眸。黑發少年的側顔在人頭的間隙中頻頻閃過,像是看夠了熱鬧後準備離開似的。東方仗助見狀立即打算跟上前去,但由于身高和發型都很突出,他逆着人群移動的模樣非常顯眼,讓劫匪一下子覺得自己好像是一隻可以被人随意圍觀的猴子。
“喂!那個頂着奇怪發型的男的!你把我當成路邊看完就離開的免費表演了嗎!”劫匪的精神本就處于高度緊張之中,哪怕東方仗助什麼事都沒幹,一點小小的火花也能把他點燃。
但東方仗助在聽見這句話後,腳下步伐卻突然一頓,轉而朝着劫匪走去。
“等等,請不要在這時候惹怒匪徒!”中島敦恰好站在東方仗助的附近,在見到這名學生打扮的高大少年突然拉下臉,渾身散發出一種幾乎被點燃的怒氣時,心下便覺得非常不妙。
但他還來不及阻止,那少年就大步走了出去。
“...哈?你再說一遍,我的發型...怎麼了?!”
被戳中雷區的東方仗助是完全失去理智的,他怒極反笑,低下頭對上矮自己一截的劫匪。誰都沒看見,在他的身後,替身【瘋狂鑽石】已經悄然顯現。
“不許亂動!否則我就把這個女人和你一起刺死!”
劫匪見他如此坦蕩地靠近,表情更加猙獰,刀直接抵上了少女脆弱的喉嚨,銳利的刀鋒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人質已經被吓得發不出聲音來了。
“糟了,劫匪被激怒了。”
國木田獨步快速抽出上衣口袋裡的紙,下一刻,一把麻醉槍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上,但麻醉槍裡的彈藥隻有一發,匪徒的情緒又非常激動,加上他身前有人質做肉盾,想要一擊制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東方仗助想的則是,一定要讓這個沒有品味的家夥付出慘痛的代價。
【瘋狂鑽石】的拳頭帶着最為淩厲的攻勢,從左邊襲向劫匪的面門,但人質還被他擋在身前,眼看拳頭就要連着人質一起貫穿,就在這時,一道黑影以迅雷之勢從人群中竄了出來,一腳掃向劫匪的腳踝,連帶着人質也一起被放倒。
但在二人一起失去平衡的瞬間,國木田獨步的視線中終于暴露出了劫匪的命門,麻醉針準确無誤地紮進了劫匪的身體裡,而【瘋狂鑽石】的攻擊也一轉方向,朝着匪徒的太陽穴來了狠狠一拳!
突然從中途殺出的佐藤陽翔扶住差點摔倒的少女,仿佛神兵天降的王子,向她露出了一個溫柔且充滿安撫意味的笑容:“沒事了,快點回家吧。”
被一拳掼在地上的劫匪完全動彈不得,警方當機立斷地帶人圍上來,将他的手铐了起來。
幾乎沒有人注意到那一瞬間發生的事:【瘋狂鑽石】的攻擊發動後,劫匪就像突然被人揮了一拳般摔在地上,甚至劫匪的嘴裡還飙出了血花,但眨眼間又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劫匪的臉上突然多出了一個奇怪且難看的腫塊。
——不正常。
這非常不正常。
東方仗助靜靜地站在劫匪的跟前,完全沒人見過他是如何出手的,但偵探特有的直覺告訴國木田獨步,剛剛發生的一切一定有這個少年的一份功勞。而那名中途竄出的黑發少年就更奇怪了,國木田獨步很少見過動作如此迅速的人,那一鏟絕不是随機的動作,恰恰把握着時機,給了國木田發射麻醉槍的空檔。
國木田獨步更沒想到,站在他身邊的中島敦震驚地對着黑發少年喊出了一個名字:
“——佐藤陽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