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恒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跟着這人進了一個房間,帶路的人很快躬身關門退出去了。
雲恒沒有立馬放松下來,而是打量了一番房間内的陳設,青色的帷幔,上面挂着叮叮當當的鈴铛,風一吹就會發出清脆的聲響,房内看上去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隻是牆面挂着一些奇怪的畫卷,還有一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倒是有些異域風情。
在确認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沒有存在什麼危險之後,雲恒放下心來,立馬沖到了桌子旁邊,一把拿起了桌上的銅鏡,半眯着眼睛看過去。
“我靠!”
他被吓了一跳,他臉上居然覆着一層面具,但這面具太過于輕薄,就像是在原本的臉上多加了一層皮一樣,雲恒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見鬼了。
雲恒驚魂未定,摸了摸把這張皮扒了下來,這才看清了自己的臉。
是他的臉,眉眼沒什麼區别。
隻是鏡中的人點了唇脂,眉心畫了花钿,一顆藍色的寶石點綴在其中,眼尾被嫣紅的脂粉微微染紅,搭上眼角的淚痣看上去别有風情。
就這麼看過去,的确看不出他是個男子。
不對,他不會真的……
雲恒神情悚然,摸了摸胸口,又試探的往某處探了探,确定了自己的性别,徹底放松下來。
看來身體還是他的,沒有發生什麼靈異事件,隻是不知道他是怎麼被莫名其妙帶到了這個地方,迷情谷果然有秘密。
也不知道白無塵和謝歸一去了哪兒,他們是否平安。
雲恒想到之前那個男人對他的稱呼——
祭司大人。
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擁有這個身份,但很顯然,他在這裡身份不低,是處于上方的,那麼謝歸一和白無塵在這裡是不是也會擁有一個所謂的身份?
雲恒咬着大拇指,有點焦慮。
白無塵那雙腿可還隻能說是半好狀态,謝歸一……謝歸一不用擔心,這裡本就相當于是他的副本,劇情中謝歸一就是在這裡獲得了巨大的提升,他肯定不會有事。
雲恒看了一圈,開始迅速查找有關這裡的一切信息。
好在他房内東西不少,雲恒翻了半天,翻出了一些信件和記載,但都零零碎碎,無法得出有效的結論。
隻能暫時将得到的線索在腦子裡記下來。
第一,這裡的人有信仰,他們信仰某位神明,而現在的他就是神明的使者,是同樣受到尊敬的祭司大人。
第二,這裡的确是迷情谷,這裡的人被稱為【霧族】。
第三,這裡的人普遍修為都達到了大乘。
雲恒琢磨着得出的這三條線索,卻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太對,他總覺得這個環境很古怪,但他一時間有些抓不住那一絲頭緒。
“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雲恒瞳孔一縮,急急忙忙扯了剛才被他随手放到一旁的面具,結果發現那張面具取下來之後被他随手一揉,就跟一張被揉皺的面巾紙一樣,怎麼都按不回去了。
雲恒眼尖看到了牆壁上挂着的一個木質面具,一把取下來戴上,确定沒有露出什麼太明顯的特征,這才坐在桌旁,清了清嗓子,“進來。”
一個穿着青色小褂的少年走了進來,一直低着頭,隻能看見腦袋上圓溜溜的丸子頭,“祭司大人,食材都已經準備好了,還請您去開宴。”
雲恒藏在袖子裡的手有點焦慮的敲着大腿,面上還是淡淡的,“知道了,走吧。”
什麼叫食材準備好了,要他去開宴。
這話應該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吧。
雲恒藏着心裡的不安,跟着這小童往前走去,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沒那麼緊張,等到了場地,雲恒還是沒忍住腳步微微一頓,但很快就走上前去。
這是一片寬闊的場地,不少人都已經坐在了位置上,看上去竟然有二三十人,雲恒還在角落的位置看見了臉色仍然很難看的劍閣薛長恒。
這才多久,看樣子剛才受傷的人都隻是被随便治療了一下就被帶過來了。
不過好的是,所謂的開宴,好像真的隻是單純的吃飯。
雲恒被帶到了正中央,就在雲恒還在思考應該做什麼的時候,一旁一個男人就用炙熱的眼神看向了他。
“請祭司大人開宴!”
雲恒:“……”
他該說什麼?
開飯吧各位。
雲恒心頭歎氣,可這種場合他也不敢停頓太久,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成為所謂的祭司大人,也不知道為什麼這裡的人還沒發現他們的祭司大人已經換了人,但他不敢賭會發生什麼。
他現在三個月還沒到,身上的技能點除了會算命和跑得快一點,沒什麼保命的手段。
雲恒看了一圈周邊的人,然後目光一頓,擡起手指向人群中的一個人。
是今天拿着鞭子抽打薛長恒他們的那個男人。
被雲恒指着的男人先是一愣,随即倉皇站起身來,跪在了地上,“祭司大人!”
雲恒看着他,語氣冷漠,“你覺得我如今應該做什麼?”
雲恒在賭,賭這裡的人對他的敬畏。
“應、應該歌頌神明的偉大?”男人顯然很緊張,連身體的都在發抖。
“神明的偉大已深入我心。”雲恒說道,“今日便由你們來歌頌,我會聆聽你們的每一句話。”
場上的人面面相觑,但很快就有人先開口了。
雲恒松了一口氣,在不知道做什麼的時候,把鍋丢出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