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謝歸一拿着手裡的瓷瓶,看着雲恒,又問了一遍,“這東西給誰?”
“給陳白。”雲恒說道。
謝歸一疑惑,“給他做什麼?”
“……”謝歸一問題怎麼這麼多,雲恒繃着臉,“他不是要和我們一起去迷情谷嗎,我怕他腿腳不好,耽誤我們。”
謝歸一動了動唇,還想說什麼,就被雲恒打斷了,“反正到時候你給他就行。”
謝歸一看着雲恒,“那你為什麼不親自給他?”
雲恒深吸一口氣,“我忙,對了,你給他的時候也不要說是我給的,你就說……你街上看見了,順便買的。”
謝歸一看着雲恒,臉上突然多了一抹笑意,“你這人還真是……”
雲恒看着他,梗着脖子,“别說了,我就是喜歡多管閑事。”
謝歸一拍了拍雲恒的肩膀,“你身無分文,你從哪兒來的銀子買的藥?”
“……”雲恒發現謝歸一的問題很多,而且還挺能抓住重點。
他會說是他靠着這個馬甲自身帶着的一點算命的本事轉賺來的嗎?
他才不會說!
雲恒叮囑了一番謝歸一之後,然後就走開了。
當天吃完晚飯,謝歸一看着鬼鬼祟祟給他打手勢的雲恒,拿起藥瓶走到了白無塵的房間,擡手敲了敲門。
這也是雲恒發現的,白無塵睡着的時間有點長,也就吃完飯之後還能清醒一會兒。
雲恒見白無塵很快開了門,謝歸一把藥瓶遞了過去,然後就放心的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雲恒沒想到的是,那邊謝歸一看到白無塵的第一句話就是——
“雲不思給你的藥。”
白無塵看着遞過來的藥瓶,微微一愣,“不思兄給我的……藥?”
謝歸一點頭,“能止疼的藥,他讓我把藥轉交給你,還叮囑我别告訴你是他送來的。”
白無塵接了過來,又笑了,“那歸一兄為什麼還是告訴我了?”
“雲不思是個不錯的人,他性格看上去大大咧咧,但能注意到很多細節,也因為我不喜歡看見有人做好事還不留名。”謝歸一說道,“這種無私奉獻,我不喜歡。”
白無塵輕笑出聲,拿着藥瓶,帶着幾分感動,“不思兄有心了,我知道了。”
謝歸一覺得自己完美完成了雲恒給的任務,也回房間去了。
而白無塵關上房門後,坐在床邊,打開了藥瓶,仔細聞了聞裡面的味道。
一個黑衣人從角落中走了出來,“門主。”
白無塵嗯了一聲,“他們做了些什麼?”
“謝歸一沒有出門,一直都在養傷,而那個叫做雲不思的,他倒是出門了。”
白無塵摩挲着手裡的瓷瓶,“他做了什麼?”
“他……”黑衣人神情變得有些怪異,“他擺了一天的算命攤子,給兩個年輕女子算了姻緣,給豬肉販子算了他丢的兩個銅闆去了哪兒,又給隔壁的大嬸算了她兒子能不能高中。”
白無塵笑出聲來,“知道了。”
黑衣人看着白無塵,“門主真的要去迷情谷?”
“閑着無聊,去逛逛。”白無塵說道。
黑衣人嘴角一抽,話倒是說得輕巧,去逛逛,誰家會到鬼門關去逛逛。
不過他終究什麼都沒說,能看到現在白無塵精神了不少的樣子,他們心裡都挺高興。
……
雲恒還不知道自己被賣了,等養了大概七天之後,謝歸一就說可以出發了。
白無塵一幅囊中拮據的模樣,摳摳搜搜拿了十幾兩銀子出來,還說是他身上所有的積蓄。
雲恒看得無語,倒是謝歸一相信了,還說以後一定會歸還。
雲恒默默看着白無塵演戲,然後就對上了白無塵的眼睛,白無塵還是那書生的文弱模樣,可卻有什麼不太一樣,雲恒覺得自己好像被刺了一下,連忙也露出一個笑容。
“的确多虧了陳兄,要不是遇見了陳兄,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落腳呢。”雲恒說道。
“雲兄不必客氣,這些日子多虧了那瓶藥,我如今也好了不少。”白無塵笑道。
雲恒幹笑,一副茫然的樣子,“藥?原來謝歸一還給你送藥了,真是有心了。”
白無塵又笑了。
雲恒用眼神詢問謝歸一,結果謝歸一也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這個小插曲很快過去,雲恒心裡雖然嘀咕了一陣,但白無塵又沒說什麼,他也不可能再提起這個話題。
白無塵花了一兩銀子雇了一輛馬車,謝歸一說他來駕馬,所以他坐在了外面,馬車裡就剩下了雲恒和白無塵兩人。
準确的說,現在是雲不思和陳白兩個人。
“陳兄一直都在這一塊居住?”雲恒打算先聲奪人,搶占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