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出事了!!”
下人的尖叫聲撕破了早晨的甯靜,雲恒猛的從榻上坐起來,腦仁一陣一陣的悶疼。
完了,人不會死了吧。
來不及想太多,雲恒掀開被子急急忙忙往屏風後面跑去,在看見床上還睡得正香的淩風後,雲恒用力松了一口氣。
很好,還有呼吸,人還活着。
他還真怕自己一覺睡過去,淩風也跟着一覺睡過去了。
這麼說起來,要是第一晚上淩風就死了,自己還好好活着,那他就是嫌疑最大的犯人……
雲恒眼睛微微瞪大。
原來如此,他終于明白淩風為什麼會選他貼身保護了。
這不是看他好看,原來是死了也要拉個墊背的。
這是個坑啊!
或許是雲恒的視線太過于熾熱,床上的青年眼睫微微一動,慢慢睜開了眼,露出那雙清淩淩的眼睛,隻是此刻籠罩了一層霧氣,盛着幾分惺忪睡意。
“怎麼了?”
雲恒滿心的吐槽在對上這雙眼睛後暫時咽了回去,“外面好像出事了。”
淩風慢悠悠坐起來,視線掃過雲恒的雙腳,眼底的神色變了變。
“你沒穿鞋襪。”淩風說道。
雲恒一愣,“還有時間關心這個,先起來吧。”
“嗯。”淩風應了一聲,然後看着雲恒。
雲恒被看得疑惑,然後恍然想起淩風的腿不行,憋了一會兒,“你需要我幫忙嗎?”
淩風一愣,似乎是想說什麼,最終又咽了回去,“如果可以的話。”
雲恒拿起一旁的衣服,正打算幫淩風穿上,門口傳來敲門聲,“少主,您醒了嗎?”
雲恒動作頓住,那邊淩風眨了下眼,“醒了。”
門被推開,一個小厮走了進來,在看見床邊雲恒時,微微一怔,又像是擔心自己會不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連忙斂下了眼皮。
雲恒也松了一口氣,順理成章把穿衣服的活兒交給了小厮,自己也先去整理自己了。
就是淩風看上去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
等兩人從房間出來,那小厮人又不見了,淩風推着輪椅,雲恒走在他身後。
“昨天睡的怎麼樣?”淩風開口問道。
“……”雲恒沉默片刻過後,“昨天是個意外,我平時睡覺真的沒那麼深。”
淩風笑了一聲,“嗯,那今晚就靠你了,雲恒君。”
雲恒有理由覺得這家夥是在陰陽怪氣。
兩人走到正廳,裡面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中間還放着兩具被白布蓋着的屍體。
淩風用力推了一下輪椅,紋絲不動,卡在了門檻的地方。
淩風看向雲恒。
雲恒:“?”
淩風笑着,又帶着幾分無奈,“雲恒君,我過不去。”
雲恒終于明白了淩風的意思,順手就幫着推了一把。
淩風推着輪椅到了淩闫旁邊,而雲恒則是走到了行無疆和安無恙的旁邊。
淩闫臉色很難看,這個商人臉上露出了陰沉臉色,眼底多了幾分陰鸷。
“今日,有兩位俠士死亡。”淩闫語氣沉重,“都是淩晨時候發現,而且都是一劍穿心斃命。”
衆人很快喧嚣起來,“定然是暗閣!”
“肯定是暗閣的人混進來了!竟然就這麼悄無聲息殺了兩人,暗閣果然是殺人于無形。”
淩闫沉着臉,“好在我兒昨夜無事,多虧雲恒君了。”
雲恒被點名,隻能尴尬扯扯嘴角,“我也沒做什麼。”
他是真的沒做什麼,一覺睡到大天亮,連夢都沒做一個。
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雲恒心頭嘟囔着。
淩風卻也笑了起來,“是啊,多虧雲恒君了。”
劍宗薛長恒往前一步,抱拳,“不知死的是哪個宗門的弟子?”
淩闫歎了一口氣,“乃是百魂宗的一名弟子,還有一位散修。”
這話一出,心思活絡一點的神情已經變了。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布衣的瘦小男人突然沖了出來,情緒激動,一把抽出了腰間的配件對準雲恒。
“一定是他!一定是雲恒幹的!!”
突然被甩了個鍋的雲恒:“?”
這怎麼又和他扯上關系了。
“百魂宗的劉慶就是因為昨天說你兩句,就被你的弟子抽了一劍,陷入昏迷,而我的義兄也是昨日說了兩句,莫名其妙就被蛇咬了,這兩個人都和雲恒有仇!”這人對着雲恒怒目而視,“一定就是雲恒昨天晚上把人殺了!”
行無疆皺眉,往前一步,“你再說一遍?”
“不管讓我說多少遍,一定就是雲恒幹的!”這人氣得眼底發紅,就想要沖過去。
行無疆臉色一冷,“找死。”
眼看着場面又要開始不受控制,淩闫作為主家終于開口了,“各位先冷靜,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不能妄下定論。”
這兩句話顯然安慰不了正在氣頭上的那人,淩闫想了想,又看向淩風,“小風,昨夜雲恒君一直和你在一起,你可曾聽見什麼動靜?”